諸葛小亮聽到秦楓的話,剛纔還得意的眼神頓時一黯:“啊……啊?!大帝,你不能這樣啊!”
他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拽住秦楓的袖子喊道:“我一個月纔多少薪水啊,哪裡經得住這麼扣啊?我還要追隨大帝你征戰諸天呢啊!”
風七月冷冷瞥了一眼諸葛小亮:“就你這樣還征戰諸天?被大帝拖着當油瓶,去征戰諸天嗎?”
諸葛小亮一時語塞,秦楓也笑着說道:“目前天仙界裡,雖然有墨家,但墨家入天人境,還是靠的儒道養‘浩然氣’的方法,所以,你暫時還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正說話之間,韓雅軒,徐語嫣,扁素心等人都回到了凌風城。
衆人見到如此熱鬧的場景,皆是驚奇不已。
秦楓看向衆人,笑了笑說道:“今天開城宴節,全凌風城的酒樓一律免費,都是——諸葛小亮請客!”
蕭逸等人一聽,皆是興奮了起來。
“諸葛老闆大氣!”
“諸葛老闆土豪!”
“多謝諸葛老闆,祝諸葛老闆天天發財!”
諸葛小亮這可真是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啊!
他明明心裡暗暗流淚,卻還要裝出自己超大方的模樣:“各位兄弟,今天是大帝歸來的大喜日子,兄弟們吃好喝好最重要,吃好喝好!”
當晚,凌風城變爲一座不夜城,家家酒店皆是爆滿,歌舞昇平,歡飲達旦。
原本凌風城中就有商賈無數,修士無數,是南鬥域數一數二的大城,此時聽說城內開城宴,更是吸引了周圍千里的修士,方圓百里的百姓們前來湊熱鬧。
凌風城主府也不設門禁,允許外城之人正常進出,也享受城內市民一般無二的待遇。
整座凌風城內俱是一片歡聲笑語的海洋。
尤其是城主府內,僕役婢女們更是受寵若驚。
堂堂飛昇天外的城主大人,在地仙界都傳得近乎神人的秦楓老爺,居然一點架子都沒有,在府裡開的流水宴席上,與他們把盞言歡。
哪裡像是城裡一些半吊子修士,看這些不能修煉的下人僕役,就跟看會說話的牲口一樣,哪裡把他們當人看了。
反倒是這會當凌絕頂的城主大人,一點架子都沒有,一點脾氣都沒有。
甚至城主府裡看庫房的老頭兒,喝醉了酒,拽着城主大人的袖子,說是知道城主大人是學儒的大學問家,死活要請他給自己兒子寫一幅字掛在屋裡當傳家寶。
不知多少人都給這老頭捏了一把汗,城主大人脾氣好,不代表城主大人沒脾氣啊……
就這樣拉着人家要求墨寶,有這樣的嗎?
城裡其他幾個管事的都是變了臉色,只等着秦楓皺一下眉頭,就把這喝酒喝昏了的老頭拖下去,指不定要關在柴房裡好好收拾一頓這沒大沒小,尊卑不分的奴才。
哪知道,秦楓笑了笑只說了一個字“好”。
他旋即從須彌戒指裡取出文房四寶,開口就問那老頭:“老先生,你要寫什麼字?”
老頭是真的喝醉了,全然沒有半點受寵若驚的表示,他滿面紅光,腆着臉說道:“城主大人寫什麼,老頭兒就要什麼……”
шωш⊕ T Tκan⊕ co
這還真不挑啊……
秦楓笑了笑,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提筆就給他寫了四個字:“宜家宜室”。
這四個字可以說是非常貼切了。
莫說是掛在一個庫管老頭的兒子房間裡,就是掛在宗門少主的房間裡,都是蓬蓽生輝了。
老頭兒接過書卷,感謝連連,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揣在髒兮兮的衣兜裡,屁顛屁顛,心滿意足地去了。
這些個城主府的其他下人們,那叫一個眼紅啊!
要是知道城主大人的墨寶這麼容易求,傻子纔不求啊……
拿到市面上就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放在家裡,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傳家寶啊!
旁邊的城主府管事正要腆着臉去給自己求一幅,冷不丁旁邊的林飛雲輕咳了一聲。
這幾個管事的才悻悻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管事們不敢去要,其他僕役自然更加不敢,只能眼紅
那個拿走了墨寶的老頭。
羨慕嫉妒恨,要死的那種。
後來,有人在凌風城內流傳起了這樣的話。
一流高手,有本事,沒脾氣。
二流高手,有本事,有脾氣。
三流高手,沒本事,特別大的脾氣。
所以凌風城周邊把那些看不起普通人的修士,通稱爲“三流高手”。
別人還以爲是恭維自己,實則是說他們沒有本事,脾氣一等一的大罷了。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夜,即便秦楓有丹心碧血文心,保持識海的清明,但依舊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敬給別人多少杯酒,自己又飲下了多少杯酒。
一聲聲道謝,一聲聲還禮,如在耳畔逡巡不去的迴音。
讓秦楓一時竟都分不清是夢境,還是醒着。
等到第一批,第二批,甚至第三批赴宴的人都酩酊大醉,喝倒下去的時候,秦楓終於被人攙扶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那婢女推開門,只聽得門內的人看了秦楓一眼,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她說道:“怎麼給喝成這樣……”
她扶起秦楓,揮了揮手,對婢女說道:“下去吧!”
秦楓迷迷糊糊,只看得身前女子身段窈窕婀娜,卻不知是喝了太多的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模樣偏偏看不真切。
身段有些像韓雅軒,說話的聲音卻又不是很像,正當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時候……
女子卻沒有去嘲笑他的醉態,輕聲說道:“要不要喝一點湯,醒醒酒?”
秦楓沒有回答,女子又笑道:“想不到你也會有喝醉的時候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回過身去,很快捧着一隻冰瓷小碗過來,坐在他的身邊,輕輕用湯匙舀了,湊在秦楓嘴邊,笑道:“喝一點吧,不然你今晚可睡不安穩了。”
秦楓只是下意識地吞了幾口湯水,只見得昏暗燭光之下,那女子竟是一身紅裙如嫁衣,正覺得奇怪之時……
他擡起眼來,終於看清了那紅衣女子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