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之間,“唰”地一聲輕響,數道人影已是穩穩落在了山門之內,秦楓的面前。
“閣下蓄意傷我聖地弟子,是想來挑起兩個聖地之間的戰爭嗎?”
當先一人,身穿華貴金玉鑲嵌的長袍,黑白相間的長髮飄飄,手握一柄長劍秦楓,厲聲喝問。
那最先挑事的外門弟子大聲喊道:“歐陽師兄,休要與他廢話,趕緊斬了這廝!”
秦楓看向歐陽,淡淡一笑說道:“我非是其他聖地的人!”
歐陽身後的人一聽秦楓並不是其他聖地派來的人,語氣立刻就強硬了起來。
“呵,想不到你這廝居然還真是一個散修!”
“區區散修,竟然也敢來天府聖地鬧事,你可真是活膩歪了!”
秦楓聽得這話,不禁笑道:“難道你們連非曲直都不論的嗎?”
站在歐陽身後,叫得最兇的一個外門弟子,也不知是與被秦楓教訓的弟子們有什麼關係,還是生來就是這副飛揚跋扈的性格,冷聲說道:“散修就要有散修的覺悟,聖地就要有聖地的體面。”
“莫說你今天揍了一羣外門弟子。”
“就是揍一個雜役弟子,也是在打我們聖地的臉!”
又有人鼓譟道:“你這樣的散修,比起我們雜役弟子都是不如,莫說是打你,殺了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剛落,那弟子驀地胸口被一股大力擊中,直接倒飛出去,狠狠撞倒在了人羣之中。
歐陽登時暴怒:“你,你竟還敢逞兇傷人?!”
眼見着氣氛劍拔弩張,秦楓淡淡說道:“按照他的邏輯,雜役弟子可以殺散修,是不是外門弟子就可以殺雜役弟子?”
歐陽微微一愣,只聽得秦楓又笑道:“那如果外門弟子對內門弟子出言不遜,是不是內門弟子也可以是打殺了事?”
那捂住胸口,疼得都擡不起頭來的外門弟子慘嚎道:“你……你還敢傷人?”
歐陽仗劍在手,看向秦楓說道:“散修不會有這麼強的實力,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飛揚跋扈性格的外門弟子又大叫起來:“還跟他廢話什麼嗎?將他回去,上個刑,還不都招了?”
話音未落,又是隔空一個巴掌,直接將那最欠的外門弟子抽飛了出去。
如果說剛纔秦楓隔空一拳轟趴一名外門弟子是偶然……
現在這一巴掌卻是絕對不是偶然了。
哪裡像是在打真人境界的外門弟子?
簡直就是像在打熊孩子一樣簡單啊!
這一下,連歐陽身邊的另外兩名外門弟子都愣住了。
誰還敢再上前?
就在歐陽都拿不準面前之人的實力,騎虎難下,不知改究竟如何做的時候……
一名青袍中年男子緩緩走了出來,厲聲喝道:“何人在山門喧譁?”
歐陽一聽到這聲音旋即如蒙大赦,急忙轉過身來,朝那青袍男子作揖道:“青師叔,此人在山門尋釁滋事,無故打傷諸多守門弟子!”
“弟子前來交涉,卻降服他不住,還請青師叔責罰!”
“你們在山門處如此胡鬧,成何體統?”
那青袍男子不過訓斥了歐陽等人一句,便將目光迴轉到秦楓身上,冷然道。
“閣下這般在山門毆打我門弟子,未免也太不將天府聖地放在眼裡了!”
這話聽起來說得不重,實則帽子很大。
而且秦楓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實力,地仙七劫以上,比之天府聖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絕對不是一個善茬。
秦楓想到這裡,探手入懷,取出一枚留影寶珠,直接注入仙力。
正當衆人不明所以時,寶珠裡攝錄下來的是整個事件全過程。
從外門弟子強拉雜役弟子賭博開始,到這青袍男子出現之前。
青袍男子目光微微一變,狠狠朝着地上趴着的幾名外門弟子剮去。
似是在說,恨鐵不成鋼,丟人現眼的東西。
但他畢竟護短,目光旋即就落回到了秦楓的身上,“即便這些弟子有錯,自然有聖地的戒律院來責罰。”
秦楓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外門弟子欺負雜役弟子,我看不過去,幫着說了幾句話。”
歐陽對青衣男子拱了拱手道:“但恐怕也輪不到閣下一個外人來教訓吧!”
“而且外門弟子對雜役弟子指點,甚至教訓本就是身爲學長的職責所在。”
“這一點,也用不着閣下來插手吧!”
秦楓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迫進之感,依舊淡淡說道:“既然外門弟子有指點,教訓雜役弟子的權力。“
“那請問,內門弟子有沒有可以‘指點’、‘教訓’外門弟子的權力?”
青衣男子冷冷說道:“若是本聖地內部,自是無礙,但閣下恐怕不是我們聖地人吧?”
話音落下,秦楓的手臂垂下又擡起,已是直接亮出一面令牌來!
上面赫然寫着“天府聖地內門弟子”八個大字。
雜役弟子的令牌是竹牌,外門弟子的令牌是金牌,這些尚且都做不得假。
內門弟子就更不用說了,玉牌之上,光芒耀眼,如假包換!
“你……你何時入了我們天府聖地?”
歐陽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只是資歷比較老罷了。
也就是說,剛纔如果歐陽直接對秦楓動手,就算自己被打趴在地上,此時此刻,也只能認栽!
青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只得說道:“原來是守拙峰新來的內門弟子。”
“守拙峰什麼時候新收人了?”
“還一下子就多了一個內門弟子?”
衆人先是一愣,旋即都面面相覷,困惑不解起來。
從沒聽說過這檔子事啊!
只有歐陽眼神驟然一冷,用傳音入密對旁邊人說道。
“青護法與守拙峰一向不睦,若他是其他支派,也許還可高舉輕放,薄施懲戒……”
“既是守拙峰的人,若沒有什麼口實,還要小心被挑刺……”
“如今在這山門傷人被青君山拿住,傷筋斷骨也是正常,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被廢掉修爲。”
歐陽的話音才落,其他外門弟子皆是面露笑意。
“那我們豈不是坐看好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