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着李連鶴的馬車一路向着皇城而去,林天看到邊上都是疾馳而過的馬車。心中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慕容氏稱霸京城多年,除了龍閣圖,似乎是從來都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放在心上的事情。
就算是文相龍閣圖,那也是一直都被慕容明光壓着打,想要翻身都不容易,更不要說是和他慕容明光對打了。當年就是趁着龍閣圖去了一趟朝扶的功夫,慕容氏全身發力,立刻就將還在皇城之中睡大頭覺的正明帝趕到了邊關,都沒有能夠等到龍閣圖趕回來,正明帝就成了妖蠻的俘虜。
由此可見當年的慕容氏是多麼的囂張跋扈。如今看着京城車來車往的模樣,林天想起慕容明光吃癟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想笑。轉過頭去向着李連鶴望了一眼,才發現李連鶴同樣的也是滿臉的壞笑,看着窗外的一切。
“雨欣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吧?”林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大事,此時來自藍翔書院的人應該都到了有兩天了吧?可是剛纔出來的時候怎麼自己一個人都沒有見到?一想起李連鶴看到雨欣就流口水的模樣,林天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心想別不是自己不在,李連鶴這個傢伙又做了什麼自絕於天下的事情。
“到了。只不過他們都不願意在書院之中居住。況且你們要教授那些孩子,在我的書院之中的確是很不合適,按照拓宣龍兒的安排,已經讓他們全部都住在了儲英殿之中了。你自己看以後你是要住在儲英殿還是我哪裡,反正我都爲你準備好。”李連鶴聽到林天問自己,這才收回瞭望着外面的目光,有些得意的向着林天說道。
“還是住在哪裡好一些。要知道你這書院雖然挺豪華的,可惜在城外,每天來回這麼一趟,還不夠我累得。”林天擺了擺手,拒絕了李連鶴的好意。
要知道李連鶴的洛陽書院在城外,每天早上天不亮林天就得出門。林天可不準備過上這種日子,每天就在儲英殿睡到自然醒,然後在好好的教訓那羣膏粱子弟們,已經是林天早就爲自己準備好的生活,林天可不想再有任何的改變了。
“話說我住的那間房子裝修的可真是夠腐敗的。你這剛上任就弄這些不好吧?”林天回過頭來向着李連鶴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開口笑問道。
“說的不錯啊,是挺腐敗的。這也是這一次原本洛陽書院的院長調走的原因之一。不過既然他都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再扔掉豈不是太浪費了?這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道理啊。”李連鶴有些得意的搖頭晃腦的向着林天說道。
“原來如此。”林天點了點頭。他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李連鶴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這種生活的人,只要有漂亮妹子,就算是幕天席地的他李連鶴也照單全收。把房間打扮成這樣可不是他的風格。想想他在義殿的那座石洞就知道了,李連鶴絕對是一個能夠吃苦的人,而不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
“就要到了。”不等林天在說什麼,李連鶴忽然探出頭去向着外面望了一眼,開口有些興奮的叫了一句。
林天笑了笑,同樣的向着外面看去,只見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洛陽皇城。巨大的龍旗在城牆之上來回舞動着,似乎是宣揚着這個國度的強大。林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誰知道今天慕容明光又會玩出什麼樣的把戲來,千萬不能夠輕敵。
兩人來到了皇城門口下了馬車,一起向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四周的官員和內侍們看到林天都忍不住的有些指指點點小聲說着什麼。
林天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向着李連鶴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其實才是這一次事情的*。如果死的是自己,那麼想來景夢白也決口不會提起這件事情,如今自己活了下來,那麼當然就成爲了景夢白和龍閣圖他們發飆的資本。
眼前這些人想來都知道其中的內幕,只不過聽說自己昏迷未醒。今天看到自己竟然也來到了皇城之中,那麼他們那原本躁動的心,只怕是就要更加的激動了。
“你好了?太好了,我去看了你幾次,你都還昏迷這。”走了沒多久,林天就遇到了同樣來上朝的龍閣圖。龍閣圖一見林天已經跟沒事人一樣的來到了皇城,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起來,連忙快步上前,伸手拉住了林天的手,着急的噓寒問暖。
林天知道這位大伯對於自己的好那都是出於真心,現在看着他一副緊張的模樣,心中也是難免的有了那麼一絲的感慨的感覺。只是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只是伸出手來在龍閣圖的手上輕輕的握了握。
“走,我們一起進宮。慕容明光以爲自己能夠一手遮天,我們今天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惶惶天道,疏而不漏。”龍閣圖的心情頓時大好,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林天,開口大聲的說道。轉身便向着宮中走去。
林天一路看來,屬於文相和武相的官員可謂是涇渭分明,分別從左右入宮。就連位置都沒有一絲的交錯,倒是還有一羣看上去官階不高,但是有資格入殿的官員們,三三兩兩的極爲散漫,不過林天也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是跟在文相一脈的官員後面入殿,想來應該就是暗中支持景夢白的官員們了。
來到了大殿之中,慕容明光早就已經站在了右手邊。看到林天走了進來,慕容明光的眸子之中閃過了一絲怨毒之色。不過很快的便收斂了回去,依舊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模樣,閉目不語。
拓宣龍兒坐在高高的龍座之上,破天荒的垂簾聽政的浩儀太后竟然沒有坐在簾子之後。擺明了今天的事情是要交給拓宣龍兒一個人來解決。林天看着拓宣龍兒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氣象,終於也是忍不住的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宣,南陽王景夢白使者,破虜大元帥元芳上殿。”看着衆人站定,立在拓宣龍兒身邊的洪老太監踏前一步,開口沉聲的叫道。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之上都想起了一陣嗡嗡嗡的議論聲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來到京城的南陽王使者,竟然會是那個‘將軍秉天姿,義勇冠今昔。走馬百戰場,一劍萬人敵。’的元芳。
要知道元芳雖然是南陽軍的副將,可是他的身份特殊,是老皇帝親封的破虜大元帥。官居一品,若是真的上殿,位置應該僅僅在文武二相和林天這個太傅之後。況且他戰功卓越,手段又高。一直是大夏軍方的旗幟一般的人物。不說別的,如今大夏京城之中三十萬御林軍,號稱大夏最強,前身有三分之一便是來自他曾經調教出來的玄色麒麟軍。況且他還曾經是御林軍統領,位高權重。
他的到來讓整個朝堂之上無論是屬於文相還是武相一脈的官員們都開始低聲的議論了起來。難不成景夢白想要他來接下御林軍統領的位置?
就連龍閣圖也不由得微微搖頭,按照他的想法,能夠奪下京城府尹的位置就已經算是燒了高香。要知道慕容明正可是慕容明光的弟弟,正兒八經的慕容氏的族人,想要奪下他手中御林軍統領的位置,只怕是難如登天。
“老臣元芳,見過陛下。”元芳此時緩步的來到了殿前,向着拓宣龍兒跪了下來,聲若洪鐘。行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不等拓宣龍兒開口,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老元帥原來辛苦。早些南陽王的信中可沒有說是老元帥您親自來京城,若是知道是您親自前來,原本應該是由朕去迎接纔對。”拓宣龍兒對於元芳的態度倒是並不介意,只是向着元芳開口輕聲的說道。
“哪裡話,重返京城是受了老王爺的囑託,元芳又哪裡敢麻煩陛下。”元芳對於拓宣龍兒倒還算得上是恭敬,又一次的拱手向着拓宣龍兒開口輕聲的說道。
“元芳,好久不見了。”站在右首的慕容明光此時睜開了眼睛,望着元芳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纔開口輕聲的說道。雙目之中的神色透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複雜神色,有激動,有興奮,也有憤怒和不甘。
“武相大人,我們的確是已經有十年未見了。從十年前我離開京城,我們便再也沒有見過,我倒是還經常想起武相大人你的樣子。”元芳向着慕容明光笑了笑,開口輕聲的回答道。
“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踏足京城,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回來。”慕容明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着元芳開口沉聲的說道,神色之中多了一絲說不出來的怨毒。
“京城還姓拓宣,還是我大夏的國都。元芳身爲大夏之臣,當然是要回來看一看的。”元芳看着慕容明光的模樣,只是淡然一笑,神色之中無比風輕雲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