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可是代表浩儀太后來宣旨的。竟讓讓他在外面等一會,這不是不給皇太后面子麼?不過南陽王最近新立大功,不僅僅是在朝扶防線打敗朝扶,更是搶回來了一省之地。就憑這樣的攻擊,他也不敢對於南陽王府有絲毫的怨言。否則的話自己回去之後說不定會被太后爲了籠絡南陽王府而給直接殺死。
不過你林天算是什麼東西。太后的旨意你竟然敢站着接?難道連跪着接旨都不會麼?要不是看在林天現在已經是超一品的太傅,在朝堂之上站位的時候僅僅站在武相慕容明光和文相龍閣圖之後,他怕是直接就要發飆了。
可是現在這個林天竟然沒有絲毫要跪下的意思,竟然還這樣一臉笑意的望着自己。這讓這位身上自來就帶着一股來自皇宮之中貴氣的小太監怒火中燒。
“公公可能不知道,上回在勤政殿之中,陛下和太后特意都許了我見君不跪,帶刀上殿。接聖旨這種事,你給我就是了,不必弄得那麼麻煩。”林天看着小太監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忍不住的開口笑了出來。
小太監聽了林天的話,整個人也不由得愣在了那裡。不是他不相信林天的話,而是覺得實在是難以置信。放眼整個大夏朝廷,能夠有這般殊榮的也只有逍遙王拓宣鴻運、文相龍閣圖、武相慕容明光、北海王龍戰、南陽王景夢白這五人而已。其餘的任憑你是皇族親貴還是封疆大吏,見了皇帝和太后你就得乖乖的跪在地上。
可是現在林天說自己有這個權力。小太監當然也不會天真到認爲林天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在大夏只怕還沒有人敢開這樣的玩笑。
只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讓小太監愣在了那裡半響說不出話來。手中的聖旨半響也沒能遞出來。林天看他不說話,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只是伸出手來從他的手中將那聖旨拿了過來。展開一看是邀請自己今天晚上入宮去參加晚宴。
“太后真是太客氣了。請我吃晚飯的話找人捎個信來不就行了。還非得勞煩公公你跑一趟。”林天無比客氣的說了一句,反手無比隨意的將那聖旨直接丟到了管家的手中。
南陽王府的管家自然是常年都接聖旨的。也是以一種極爲隨意的態度將那聖旨收了起來。看到了這一幕,小太監終於再也安奈不住,竟然坐在了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林天搖搖頭,也懶得再去理會這個心理遭受了巨大打擊的小太監,自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侯爺,那公公已經走了。”不一會王府的管家忍着笑走了進來,向着林天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便垂手立在了林天的面前,等待着林天下一步的吩咐。
“還哭得那麼傷心麼?”林天想起了那小太監的模樣,熱不住的自己的也笑了出來,擡頭看了一眼強自忍着笑的老管家,這纔開口問了一句。其實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清楚,跪不跪,該造反的人一樣還是造反,真不明白這小太監爲什麼要如此在意着一些細節。
“嗯。看樣子果然是第一次出宮傳旨的小太監,絲毫也不懂事。我們南陽王府又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隨意往來的地方?”老管家冷笑一聲,向着林天開口輕聲說道。對於南陽王府,他的心中始終都存在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崇敬之意。只覺得除非是皇帝親自前來,否則根本就沒有值得自家王爺出門迎接的人物。
所以老管家纔會讓小太監在門外等着林天睡覺。其實這已經算是最可氣的事情了。如果是南陽王景夢白在裡面睡覺,只怕這老管家早就已經將那個小太監趕到衚衕口去等着了。哪裡還能夠讓他在王府門口等着。
“上一任的管家是朝扶的探子,自殺了。你是臨時從南陽調過來的?”林天點了點頭,望着面前的老管家,忽然開口輕聲問道。
“不錯。小的黃田榮原是老王爺的護衛。老王爺讓我來看着京城這邊的宅子。怎麼說也是花了好幾十萬兩銀子買回來的,總不能沒有人看着。”老管家被林天問的一愣,但是依舊還是向着林天開口解釋了起來。
“嗯。你是蓮子營的幾號?在這京城之中,南陽蓮子營還有多少人?”林天點了點頭,從桌上拿起水杯來緩緩的喝了一口,忽然開口向着老管家輕聲的問道。
老管家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林天竟然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沉默了良久,目光望着林天,終於跪了下來,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地上。也不多說什麼,就是這樣沉默的跪着,雙目之中的神色無比的堅定。
“怎麼了?老管家快起來,我們好好說話你怎麼又跪下了?”林天愣了愣,連忙伸手向着老管家扶了過去,想要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卻不想老管家固執的就那樣趴在地上,林天一下竟然沒有能夠拉動他,只能夠又一次的好言相勸了起來。
“侯爺,王爺的確是交代過我處處都要聽您的吩咐。可是這南陽蓮子營的事情,我的確是不能夠吐露半點。要知道每一個消息的傳來,都有可能沾染着我們蓮子營兄弟的鮮血。蓮子營的秘密,除了王爺和世子殿下,我們實在是不能夠向外吐露半點。我黃田榮可以死,可是絕對不能說。”老管家跪在地上,目光堅毅無比的向着林天開口說道。
林天愣了愣,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聲。當初李連英就曾經教過他,所有探子的身份都是機密,他們只能夠有一個上線聯繫。就好比在藍翔之中所有的情報工作都由李連英一人負責。林天也不過是知道一個大概,他曾經猜測在永定府城門口賣煎餅果子的那個老頭就是李連英悄悄安排的人,可惜李連英就是不願意告訴他,爲了這件事還讓林天自己鬱悶了很久。
所以林天的心中很明白自己的隨便一問,竟然能夠讓老管家緊張成這個樣子。這的確不是老管家不相信林天,而是這一切都是整個情報界的鐵律,絕對不能夠泄露自己上線或者下線的身份。
“老管家請起。是我隨意的一問,並沒有非要你回答的意思。”林天點了點頭,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老管家聽到了林天這樣說,這才站了起來,無比感動的看着林天。
“下午我要去宮中赴宴。你們蓮子營怎麼做事我不管,但是我回來之後你們要幫我整理一下看看武相府之中這些天有沒有什麼陌生人進出。每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這些資料都要放在我的房中。”林天咧嘴一笑,開口向着老管家說道。
“明白。”老管家知道武相慕容明光一心想要殺死林天,現在與自己的南陽王府之間怕是也已經成了敵人,自然是樂意去監察他們的情況。況且武相慕容明光這樣的重臣,他的府邸之中原本就有他們南陽蓮子營的人。要知道經過這幾十年慢慢的滲透,就算是不能夠靠近大夏的權力中心,可是南陽蓮子營之中還是出了不少能人的。
林天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在王府之中自己一個人轉到了半下午的時候,林天這才吩咐老管家準備好了自己的馬車,向着皇宮的方向而去。
到了皇宮門口,林天就遇上了一波一波的人羣,竟然是將林天要進去的皇城西門都給堵死了,數不清的馬車匯聚在這裡,馬聲嘶鳴,伴隨着叫罵和爭吵的聲音,空氣之中傳來了一陣濃郁的馬糞的味道,讓林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真沒想到在這大夏皇宮的門口竟然還能夠遇到堵車啊?”林天苦笑了一聲,從馬車之上自己走了下來。
剛纔林天雖然人在馬車之上,但是一切都聽得很清楚。這裡人進不去全都堵在這裡的原因還是在前面。武相慕容明光和文相龍閣圖的馬車剛好在皇城西門的門口給對上了。兩人都要先進,誰也不讓誰,所以就在這裡吵了起來。
“這兩個老傢伙,一把年紀了竟然還玩這種把戲?未免有些太過了吧。”林天從旁邊停着的馬車那裡的人嘴裡打探到了不少的情況,據說現在前面龍閣圖和慕容明光兩人還是寸步不讓,已經有人進去稟報太后了。
林天心中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乾脆向着人羣之中擠了進去。避開了上百輛馬車,躲開了地上那些臭氣熏天的馬糞,林天這纔來到了皇城西門的門口。一擡頭就看到了對面兩輛金色的馬車,一個上面刻着文字,一個上面刻着武字。
兩輛車的第一輛牽頭的馬已經都探進去了半個頭,可惜後面的車廂太大,竟然是誰也沒有能夠進去。
“大伯,這有什麼好爭得,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生氣。”林天來到了龍閣圖的馬車邊上,掀起了門簾開口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