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攤血跡在月光下觸目驚心,林天拾起根木棍,踢開木門,怪叫着衝了進去。
屋裡空無一人,只有霍雲鵬的鐵槍血跡斑斑,從中斷爲兩截,槍頭插在堂屋正中,槍尾一半沒進牆壁。濺射的血跡滿屋都是,顯然經過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槍在人在,槍毀人亡……日,霍雲鵬難道被人幹掉了,屍體也被帶走毀屍滅跡?到底是誰這麼目無王法?普通小毛賊霍雲鵬隨手就能收拾,再說秦佚家窮地鍋都揭不開了,除非那些賊人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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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道軍部?林天皺眉,莫非是抓霍雲鵬去要挾秦佚大叔就範……
坐在門口守到天亮,也沒等到霍雲鵬出現。林天翻身上牛,直奔永定府府衙門口,抓起鳴冤鼓槌,咚咚咚咚猛敲,“有人上班沒,我要報警……瑪德,我要報官。”
大門裡出來個軍士把手指放在脣邊一吹,“噓,小聲點,府衙裡還有很多病人在休息,報官跟我進來。”
林天跟着軍士進了府衙,穿過幾座廳堂,迎面看到個身着官服的胖子,對軍士喊道,“那些止血藥還沒送過來嗎?醫師等着用,快去拿。”
看到軍士身邊的林天,胖子又道,“你不是受傷的考生嗎?不在家好好溫習待考,跑來衙門做什麼?”
“你是發診藥金那文書?”林天問。
軍士拉林天袖子說,“不得亂說,這是永定府知府劉大人。大人,此人要報官。”
劉知府擺了擺手,“你快去拿藥,這裡有我。”
“劉大人,嘉溪河畔農家少年霍雲鵬昨夜在家中被歹人劫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請大人速速派兵去救他。”林天情急救人也顧不得禮數,拱手大聲道。
劉知府皺眉問:“你是霍雲鵬什麼人,怎麼會知道他家發生的事?”
“我是他結拜義弟,小人懷疑他被河東道軍部的人抓走了,他可是這屆的考生,國家的人才。河東道軍部目無王法,請大人做主。”
劉知府聞言臉色大變,目光陡然凌冽如刀,盯着林天看了許久,向林天招手,
“隨我進來。”
林天跟着他轉過幾道迴廊,來到書房。
劉知府也不喚人奉茶擡手指椅子道,“坐。”
林天心裡焦急,坐下後立刻道,“劉知府,我義兄爲人和睦,一直閉門讀書,從未招惹仇家,加上家徒四壁,也不可能引來盜匪。昨夜我去他家裡探訪,屋裡屋外滿是血跡,等到天亮仍不見人。定是被河東道軍部派人抓走了,我一介草民,無力救他,請父母官爲我們做主。”
“你憑什麼說是河東道軍部派人抓他的?其中原委如果說不清楚,你就是個污衊朝廷命官的死罪。”劉知府冷冷看向林天,面目森然。
聽完劉知府的話,林天胸口涼了半截。
難道官官相衛?前世如此,穿越到異世也是如此,宇宙間沒人權了嗎?
再回想霍雲鵬的話,大夏朝官員應該是分成兩派,一派保皇,一派擁太后慕容氏。河東道幾次越過永定府抓人,極有可能永定知府是站在皇上一方的。林天瞅着敞開的大門找好退路,站起來大聲道,
“霍雲鵬師父秦佚身負帝王之術,可治國安天下。武相明光爲防秦佚接觸皇上,已經派人抓了他下洛陽天牢,賊子野心昭然若揭。霍雲鵬幾次進京都被河東道軍部擋了回來,這次報考童生,就是爲了進儒殿面亞聖,歷訴武相明光禍國殃民之罪。”
說到這裡,林天仔細瞅劉知府表情,劉知府胖臉半黑,眼中有驚詫有疑惑,卻沒半點殺機。
“義兄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前天和我一起赴第九考場考童生,那首舉人戰詩十有八九是他所作,我昨天就是想去他家道喜,沒想人去屋空,滿屋血痕。明光**這種做法,一是怕義兄面亞聖告狀,二是以義兄要挾秦佚大叔屈服,所以纔在此時抓人。”
林天說到此處見劉知府臉上已經怒氣騰騰,心頭大定,立刻趁熱打鐵,站起來拱手低頭大聲道,
“劉知府,你如果還有一分心爲皇上擔憂,爲社稷着想,請立刻發兵救我義兄,他將來是國之棟樑啊。”
啪……~!
劉知府肥碩的手掌拍上座椅扶手,扶手應聲而斷。
“楊傑這個老賊是要反了嗎?考前挾持武舉人……林天你暫且不要聲張,這事我會和書院執院商量,傳音河東道崇聖書院,救出霍雲鵬。”
林天大喜,拱手道,“謝謝大人。對了大人,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劉知府盯着林天道,“我叫劉壽,文位舉人,如果連自己管轄下的考生名字都記不住,這文位豈不是徒有虛名。林相公身體孱弱,卻有如此血性,不虧是我大夏國好男兒。希望你回家好好複習,考上童生,將來你我同殿爲臣,維護皇室正統。”
維護皇室正統!劉知府果然是保皇黨。林天抹了抹額上冷汗,如果劉知府是武相明光**,只怕自己連府衙都出不了,這一把賭的險啊。
劉知府辦事雷厲風行,帶林天出府衙就直接去了崇聖書院找慕寒秋,至於怎麼救霍雲鵬,林天就不得而知了。
騎上青牛再轉回秦佚家,房屋依然空空,林天長嘆一聲,“雲鵬兄,兄弟暫時只能幫你到這了。”關上房門回唐家大院。
敞開房門,林天坐在書桌前,攤開紙筆,把破陣子上半闕寫了出來。盈盈的紫色才氣在紙上流轉晶瑩,林天默唸下半闕。暗想以後要是想炸哪家房子倒方便,直接帶上頭盔去他家裡寫首詩就行了,就算沒文位,憑着前世數不清的詩詞歌賦,哥的破壞力也是槓槓的。
隋朝以前的驚世華章也不少,爲啥就沒出現過戰詩出世炸飛房頂的情況?林天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只能寄希望於寫下半闕破陣子的時候仔細感受,一個字一個字的寫,細心琢磨,興許能覺察出一絲端倪。
正發呆看到院裡薛家姐妹又聘聘婷婷進了唐媽媽屋,不一會唐媽媽扯着嗓子喊,“林相公,玉嬌妹妹叫你過來吃杯酒。”
林天琢磨自己又不能天天下館子,到唐媽媽家搭夥吃飯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應了一聲,也沒關門,徑直去了唐媽媽家。
挑開稀疏的門簾,迎面就見薛玉琴如喪考妣地坐在椅子上,雙眼微紅,似乎剛剛哭過。薛玉嬌笑顏如花迎上來說,“林相公,我們大夏國今年必出一位三鼎甲,大家都在慶賀,今天我們也喝一杯。”
“明天才放榜,何來必中之說?”林天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