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爺子生病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顧未央從來都沒有覺得哪天她好過過。
一來顧未央照顧老爺子,這是做爲小輩該盡的義務,她不好抱怨什麼,只是讓她無比鬱悶的事情是老爺子身體越來越好,好的好像一點毛病也沒有。二來,童希澈最近似乎很喜歡找她幫忙,小到找衛生紙,大到參加朋友聚會。
顧未央其實很不想和童希澈有什麼私交,因爲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段時間她心裡有點不一樣了,至於是什麼,顧未央還不敢確定。
顧未央是一個有點小苗頭,就扼殺在搖籃裡的人,以前西子就說過顧未央的某些心思真的很適合當老師,因爲老師尤其是初中老師,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扼殺學生娃娃青春期最原始的躁動。
今晚童希澈有應酬,要說以前他即便是在外出了車禍,都不會打電話報備的人,顧未央以前問過老爺子,老爺子也那樣說。可是現在就不是,童希澈會打電話給她,似乎很不適應,但是還是會吱吱嗚嗚的告訴她他今晚回家會很晚。
顧未央掛了電話後,心突突跳個不停,她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自己好幾番。自我暗示了一番後,才漸漸證實自己沒有陷下去。
確實像顧未央所說的,童希澈這段時間腦子被門夾了,老是喜歡麻煩她,顧未央自動的從心裡開始躲着她,身體也付諸了實踐,所以對於大半夜讓她去酒會接他回家這樣的事情感到很無措。
顧此失彼,顧未央還是決定去接他,她是一個不喜歡看見有人露宿街頭的人,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合理的理由,她也不想說服任何人,只需要說服自己就好。
開車回家的路上,顧未央很想知道童希澈是不是在裝醉,因爲他的表現真的和沒喝酒的人一模一樣,看不出一點異樣。
只是不敢問,其實她心裡矛盾極了,她很想開口問剛剛那個人是誰,你有沒有喝醉,如果他喝醉了,她或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最後安然退出,如果不是,她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再呆在他家,即使老爺子生病了,她也沒有那個權力去阻擋他的幸福。
她下定了決心想要問問,她就會付出行動,她不想成爲被動的那個。“童希澈你醉了嗎?”
她並不清楚,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聲音有多麼顫動,充滿了太多的期待、不敢、猶豫和害怕。
童希澈迷離的雙眼看了看她,嘴角划起了一抹勾弧,而那笑容在顧未央看了卻是答案的昭示。
“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答案,所以她不敢再奢求,只是將心裡那一點點剛剛悸動的心思埋得深沉,任誰也挖不出來。
一直到回家,顧未央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給他倒了一杯水,而後有些恍惚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第二天頂着一雙墨色的眼圈早早的爲爺倆做早餐。期間一句話也未曾說,像是一個從未說過話的孩子一樣沉默着。
童希澈吃過飯就去上班,老爺子吃過飯後也沒再多說只是進了自己的屋子,直到吃午飯纔出來。
就那樣沉默着,三個人好像有默契一樣,都選擇了不說話,顧未央陷在自己的心事裡,根本沒發現爺倆也沒說話,而童希澈和老爺子把顧未央的不同歸咎爲她這段時間在家裡呆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