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谷戰神寢帳中,若虛上神與若谷戰神一同仰面躺在牀上。若谷戰神施法,讓寢帳頂部變得透明,又拿出天族仙器——隔音石,將整個寢帳中的聲音與外界隔絕。
月色皎潔,若虛上神與若谷戰神一同躺在牀上,靜靜沐浴在潔白的月光中,欣賞着美麗的星空。
“你真打算收金九當徒弟?他可是赤焰族,他的父親與你有血海深仇。這不像你的風格,你該是別有目的吧。”若虛上神側身而起,以犀利的目光,與若谷戰神四目相對。
鸞信的事,是一根刺,深深紮在若谷戰神心中,稍稍碰觸便會讓若谷戰神痛徹心扉。
故而,若虛上神沒有貿然提起,她在尋找更合適的時機。
“不收又怎麼辦,伏魔杵都發話了,我敢不收嗎。”若谷戰神帶着無奈的神情,調皮地將自己上方的若虛上神推開,順勢側身而起,用手臂支撐着身體,深情地望着若虛上神。
“不過,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伏魔杵顯示金九隻會當代理戰神,協助當時在任的戰神處理事務。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遭。”若谷戰神說罷,又躺回牀上,與若虛上神一同仰面而臥。
若虛上神聽完,又側身而起,用手支着頭,側臥於牀,“不能處理事務,下一任戰神不會是個嬰孩吧。你繼任戰神時已經夠小了,竟還有比你更小的。”說到此處,若虛上神驚訝的語氣中,帶着些調侃。
“不知道,不過按伏魔杵說的做,準沒錯。”若谷戰神輕鬆地說。
“也是,伏魔杵向來不會出錯。不過真的這麼簡單?只是因爲伏魔杵?我可不信,你是爲了鸞雪吧。”若虛上神望向若谷戰神的眼神,越發犀利。
“三姐不愧與我一同長大,什麼事都瞞不過你。”若谷戰神說着,也側身而起,用手支着頭,笑着與若虛上神對視,“我是爲了雪兒,金九會是我送給雪兒的出師禮物。”
“你要鸞雪殺了金九,化解心中仇恨,成功出師?那金九怎麼辦,他可是伏魔杵選定的代理戰神。”
“既是伏魔杵選定的仙,必不會輕易死掉。輕易死掉,還如何肩負四境八荒的重擔。所以,金九正適合幫雪兒化解心中仇恨。”若谷戰神說完,詭秘而又自信地一笑。
若虛上神聽完,與若谷戰神相視一笑,躺回牀上,仰面望着天上的星星與月亮,“不愧是若谷戰神,就是詭計多端。”
“不敢不敢,對您的老奸巨猾,我也是甘拜下風。”若谷戰神說完也從容躺回牀上,與若虛上神一同欣賞美麗的夜空。
“哈哈哈……再老奸巨猾,也鬥不過詭計多端的你呀!”若虛上神說完,轉過臉,大笑起來,寵溺又無奈地彈了一下若谷戰神的額頭。
“謝謝三姐,我當你在誇獎我了。”若谷戰神調皮地挽過若虛上神的手臂,順勢將頭靠在若虛上神肩上。
整個寢帳中的氛圍溫馨又愉快。
若虛上神看着靠在自己右肩的若谷戰神,寵溺地用左手摸了摸若谷戰神的頭,“小谷,我知道鸞信的事,是你心中最深的痛。你雖表面不動聲色,但心中一定痛苦極了。你有什麼想說的話,有什麼痛苦都對我說吧,說出會好些。”
若虛上神的提問,讓寢帳中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若谷戰神平靜地靠在若虛上神的肩頭,眼神逐漸變得柔和,“三姐,我當戰神的這許多年,經過很多風雨,早已不是當年的毛孩子。我自以爲自己很強大,卻沒想到竟如此不堪一擊,一個鸞信便讓我心緒大亂。我真的好後悔,驕縱鸞信,又貪圖竇泰嚴苛,所託非人,以致鸞信鑄成今日大錯。”說到這裡,若谷戰神的眼睛溼潤了,“師傅懷着鸞信便被下毒,鸞信出生後,身體一直孱弱,我害怕留不住鸞信,辜負師傅。我每天都盯着鸞信,擔心鸞信有一日突然離我而去。我謹遵師傅遺願,只願鸞信平安長大,卻沒讓鸞信真正的長大,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以致被魔族所惑,被竇泰所誤,走上這條不歸路。以前,我一直罩着鸞信,不論鸞信闖下何等禍事,都替鸞信擺平,對鸞信百依百順。可這次之後,我不會再幫他,每個仙都應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希望這次的教訓,可以讓鸞信真正長大。我辜負了師傅,我不會再錯下去,今後的日子,我會對鸞信嚴加管教。”
若虛上神輕柔地撫摸若谷戰神的頭,溫柔地看着若谷戰神,她知道這是對若谷戰神最大的慰藉,敵過任何安慰她的言語。
若谷戰神靠在若虛上神肩頭,感覺十分溫暖踏實。
就像小時候,若谷戰神剛來崑崙山時,晚上經常做噩夢,夢見父母與族人躺在血泊中,滿身是血。
她每次都會從夢中哭醒,但每次哭醒後,迎接她的,都是若虛上神溫暖的懷抱。若虛上神每次都會抱着若谷戰神,輕聲安慰她,直到若谷戰神再次入睡。
對若谷戰神而言,無論何時何地,若虛上神的懷抱,都是最溫暖的地方,躺在若虛上神懷裡,一切煩惱都會煙消雲散。
在外人面前,她是天族戰神,是四境八荒與天族的支柱,但在若虛上神面前,她只是她的妹妹。
這一夜,若虛上神與若谷戰神一夜未眠,她們談天說地,聊美食,看星星,賞月亮,憶往事,評今事……過得好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