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呀?”鸞雪上神見伏羅上神立於梧箐殿大殿正中,立馬訕笑着跑到伏羅上神面前,向伏羅上神恭敬地行禮。
可是,過了很久,鸞雪上神也沒聽到伏羅上神讓她起身的話,便擡頭偷瞄伏羅上神。
她剛一擡頭,便看見伏羅上神正臉色陰沉地看着她,心中一緊,立馬將微微擡起的頭又悄悄地埋了下去。
她實在敬畏眼前這位伏羅上神,一到伏羅上神面前,便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和寒意。這壓力和寒意總會讓她透不過來氣。
伏羅上神執法嚴厲,崇尚嚴刑峻法,對違反天條的神仙一律按最重刑罰處置。她自接任天族普化天神以來,從不休息,一心維護天條威嚴。
她對違反天條的人,無論是誰,絕不姑息,就是她的母親——天族天君伏禪上神求情,希望她對誰網開一面,也是不行,一定要伏禪上神頒下天旨才肯服從。
伏羅上神認爲只有如此,纔可一掃神仙們的慵懶乖戾之風,讓違反天條的行爲從此絕跡,還四境八荒以清明。
無奈,各大神族勢強,並不真心臣服於天族,加之隨意違反天條之風積弊已久,雖伏羅上神如此殫精竭慮、嘔心瀝血,但效果仍是不佳。
她多年努力的成果,只是在高壓之下,讓各大神族違反天條的行爲由明轉暗,讓她的工作變得愈加舉步維艱而已。與此同時,也讓她白白得了個不近人情的惡名。
鸞雪上神恭敬地保持着行禮的姿勢,緊張地想:難道伏羅上神認爲,師傅最近離開西境,去各地雲遊太過頻繁?特地過來教訓一番?還是西境軍營中有什麼違反天條的行爲,伏羅上神特意過來懲處?
想到這兒,鸞雪上神更加仔細回想,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的眉頭不覺緊皺起來:師傅一向坐不住,只要西境無事,便對外宣稱閉關,將西境交於我,偷偷外出雲遊。天君知道師傅個性,加之師傅雲遊,可以順便考察各地地形地貌、風土人情,利於將來戰事,天君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而伏羅上神也只會在師傅做得太過分時,前來訓斥。可是師傅最近外出雲遊並不頻繁!應不是師傅。難道是西境軍營?可我剛大檢過,並無不妥之處。莫非是我漏掉了什麼事?
正當鸞雪上神苦苦思索,卻始終不解之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她耳中,“你師傅又出去了?”
鸞雪上神擡頭一望,伏羅上神冷冷的雙眸正盯着她。
她的大腦立馬飛速運轉,快速拼湊着一個儘量使伏羅上神滿意的回答。
可沒等她開口,伏羅上神美麗、冷酷的朱脣又微微一動。那熟悉而又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入她耳中,“這個小谷,平時便罷了,如今這麼危急的情況,她竟不在。”
伏羅上神冷冷的眸子中,透着些許氣惱。
鸞雪上神看着伏羅上神冰冷又略帶怒氣的眼神,不敢再與伏羅上神對視,將頭又低了下去。
伏羅上神看着鸞雪上神小心翼翼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唉……罷了,這次事態緊急先放過她,你馬上去把她給我找回來,我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與她談。”
“是,我這便去將師傅尋回來。”鸞雪上神看着伏羅上神冰冷而焦急的面容,向她行禮後,立馬飛身出去,化作一道白光飛去凡間。
伏羅上神皺着眉頭,雙手緊握背在身後,望着鸞雪上神飛走的方向,焦急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