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伯母,那位是她兒子。”夏悠草臉上的淡然,莫名讓秦炎柏感到心裡微微揪了下。
對於她而言,原來自己不過是這麼無關緊要的人。秦炎柏轉臉看了眼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專業習慣讓他產生幾分警惕和懷疑。
這人是誰?難道是哥哥?還是……
秦炎柏的猜測很快就被母親解開了:“這位是程先生,是悠草的男朋友。”
男朋友……秦炎柏感到自己的心臟亂跳了一拍,怎麼會?怎麼可能?他們完全都不配。
夏悠草猶如清晨一株沾着露水的青草,閃爍着晨陽的光輝,是那樣的有光彩又似乎在微風中顯得如此悠閒自得。彷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在乎周遭的環境。
就那樣淡淡的光環,就讓人無法不注目不仰視。
而那位程先生,雖然只有三十歲的樣子,卻讓人感覺周身的氣場已到暮年。是落魄、是滄桑或者更多的是那種沒有生者的朝氣。
悠草端來了剛買的橙子,用水果刀小心切好放進盤子裡推在秦母的跟前。
“我剛買的,很甜。”
秦母笑着拿起一塊,與悠草寒暄起來。先是感謝悠草幫兒子的忙,接下來就全都是作爲一個成功母親的自豪感。
秦炎柏沒說話,只是附和地笑笑,私下裡是在注意悠草和那位程先生之間的關係。
很明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眼神交匯,悠草只是拿起一塊橙子放在距離他很近的茶几上。而程先生也只是低着頭,像是在想自己的心事。
他們真的是情侶嗎?爲什麼看起來很彆扭呢。而夏悠草似乎也有些躲着自己的意思,目光總是越過自己飄向別處。
或許是職業病?疑心太重麼?在客廳坐了十幾分鍾,秦母便起身告辭了。
秦母大概是談論兒子那種興奮還沒有平息,出門後還一直喋喋不休地說着說那。
“夏悠草真是個不錯的女孩,一直很有禮貌,而且知道我自己在家,經常會幫忙做些事。”
秦炎柏跟着母親進了家,順手將門關好:“可是,那位程先生真的是他的男朋友嗎?”
秦母的表情黯淡下來,呆了會兒才長長嘆出口氣:“不清楚,但悠草是這樣說的。程谷元平時就怪里怪氣,從不和人多說話的。”
母親也並不很清楚程谷元和夏悠草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畢竟是別人的私事,而且悠草從不談起。街坊鄰居都覺得這兩人不般配,可有好事者在悠草面前提起時,她總會笑着說兩人關係很好。
真的很好嗎?秦炎柏可不這麼覺得。即便是夏悠草真的不在乎程谷元的外表和殘疾的腿,但至少兩人的眼神交流並沒有那麼親暱。
看兒子發呆,秦母忽然笑起來:“你第一天回來,別爲他人亂操心了。而且通知子清了嗎?”
蔡子清?秦炎柏怔了怔,他竟然完全忘了要通知她。原本在學校裡想好的,回到家就給她打電話。沒有提前告訴她,也是爲了驚喜。
秦炎柏看了看錶,掏出手機:“算了,我先給她發個短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