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燈光刺眼地照在那張依然英俊的面孔上,少‘女’們爲之心動趨之若鶩的外表,此時森森地泛着光。
知道要提審自己,李翰就明白了警方一定掌握了新的證據,而現在這個局勢,任何風吹草動對自己而言都是致命的。所以僅僅從拘留室到審訊室這短短的一條路上,他想了很多。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李翰有些神遊,他在找尋那個起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貪婪、冷血、目空無一切的。
是小時候父母無節制的讚美和滿足嗎?還是從中學起就活在‘女’生追逐的眼神中。這麼多年,他曾經從心裡厭惡過父母那貧瘠的錢袋子,只不過買了些電子產品,還敢說爲了自己付出了一切。
後來也算覺悟了,這輩子想要得到什麼只能靠自己。所有無謂的關心、殷殷教導都顯得那麼虛假。起初在學校裡,自己還算是閃亮的一星。但漸漸的同班程谷元佔據了上風,就因爲他的公司。
對於大家的偏向,李翰不過認爲那是人們的虛榮。而程谷元的成功,不過是被吹噓出來的。不就是錢,有了錢不就有了一切?
李翰顯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心神不住地起伏,那是一股怨氣更多的是不甘。
“你知道自己犯罪了嗎?”隊長的一句話,讓李翰迅速回到了現實。他微微出了身汗,恍惚中醒轉過來,周遭是冷冰冰的鐵窗和嚴厲的警官。
“如果有證據,那麼你們就來抓我,沒有就……別費力氣。”李翰努力穩定心神,他明白有些時候警察總喜歡用些伎倆。這就是一場遊戲,心理鬥爭的遊戲,誰先亮出底牌誰就輸了。
隊長拿出一張紙讓人遞到李翰面前,那上面是鍾燕玲的供詞。
李翰瞟了兩眼,嘴角微微向上扯了下:“我是認識她,可這些都不是真的。”
今天的情況,李翰早有預料,所以當年所有的賬戶都是以鍾燕玲的名義建立的。而他倆之間的‘交’接,是完全沒有證據的。
李翰如此老辣的表現,並不在隊長意料之外。這麼多年的刑偵工作,他面對了太多狡猾的犯罪嫌疑人。這些人做了許多事,從表面看似乎沒有任何破綻。但只要被撕開一個缺口,所有一切都會猶如山洪一般迸發出來。
而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細心加耐心去尋找這個缺口。
秦炎柏此時立在旁邊有些沉不住氣,厲聲喝道:“你放老實點,證據確鑿,還敢抵賴。”
李翰不屑地瞥了眼秦炎柏:“你們警察就這麼辦事的?證據?就那張紙?”
秦炎柏心裡是着急的,因爲到現在爲止,悠草已經至少被囚禁三天了,如果李翰拒不‘交’代那麼她就有生命之憂。可是他還想說什麼,卻被隊長攔住了。
此時沒有證據,說多少都只能被動。
隊長似乎有收手之意,臨起身之時,有意無意向李翰道:“證據不過是人做過的蛛絲馬跡,而真正的犯罪在你的心裡。最終的結果,在這件事一開始的時候就決定了,而非那些證據是否被發現。天譴還是人罰不過是個形式罷了。有的人逃得了一輩子的人生自由卻逃不了心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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