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悠草的表面絲毫看不出半點感動,相反漠然甚至帶一點厭煩的神情告訴秦炎柏,自己是被打擾了。她不悅地將被褥丟在沙發上,甚至連餘光都沒撇過去,只是面對秦母肅然道:“我要跟程谷元結婚了,所以您也不必擔心。”
秦母的憤怒戛然而止,其實她的生氣多多少少是因爲悠草。像這種不被看好的戀情,尤其是男高女低的情況,通常女人扮演的都是****的角色。她發火說很難聽的話,統統是想告訴悠草自己是絕對不會同意兩人的關係。
現在既然女方已經斬釘截鐵地回絕了,那麼兒子這邊,她只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罷了。
這或許就該是故事的結束了,程谷元坐在屋裡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現在的狀況是預料到的,對悠草的執着也一籌莫展。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秦炎柏竟然無視兩個女人的反應,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精美的戒指盒,猛然單膝跪地呈在悠草的面前。
“我沒有花但我有真心,我的戒指很小,但一定能給你幸福。嫁給我吧。”
說着戒指盒被緩緩打開,裡面放着一枚很小巧卻璀璨無比的鑽戒。
對於剛工作不久而且每月工資都上交給母親的人來說,這枚戒指的確費了秦炎柏不少心思。他跟局裡的人都借遍了,纔夠買最小的那枚戒指。
對於他而言,這不僅僅是枚戒指,根本是堵上了所有的希望。他要悠草還有母親明白,自己是帶着十二分的真心來的。
但既然是賭局,就不可能知道輸贏。而且越是當你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結果就越出乎意料。悠草冷漠甚至是鄙視地望了眼那枚戒指,絲毫不爲所動。慢慢走到沙發邊上整理上面的被褥,這種無視讓秦炎柏的心一點點落到谷底。
“秦警官,你有世界上最好的母親和令人羨慕的女朋友。你該珍惜的是她們而不是別人的未婚妻。”
悠草抱起疊好的被子,看了眼秦母:“我還在忙,抱歉就不送了。”
望着悠草離去的背影,秦炎柏有些激動地想要衝上去,卻被母親一把抓住胳膊。
“讓你媽留點臉吧,這輩子都沒這麼丟過人。”
悠草靜靜地走進房裡關上門,抱着被子靠在上面注意外面的動靜。直到大門“咣噹”被關上,她才微微閉目,兩行清淚直落下來。
她方纔拒絕的不僅僅是幸福,更是她的愛情。如果說當初單戀程谷元是青澀懵懂的,那麼她對秦炎柏那種感情則是熾熱錐心的。但這份感情不會受到世人的祝福,更會傷了一個善良老人的心。
對於從小就渴望母愛的悠草來說,媽媽是多麼令人神往的人。
吃晚飯的時候,悠草告訴程谷元已經留意了幾處房子,很快就能搬走了。
“可結婚的事你並沒徵求我的同意。”
悠草對程谷元的反應並不意外,繼續往嘴裡扒着飯:“你沒損失,如果我姐回來了,我就讓位。”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悠草點點頭,夾了幾根青菜塞進嘴裡:“隨你,反正我不會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