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只是擦肩而過96
路邊一家小店,一面酒旗迎風飄蕩,擺着兩三張桌子,收拾的到還乾淨,開店的是一對中年夫婦。
“主子,不如我們在這兒歇息一會再走,前面那座山就是探子們找到的嶽前輩的存身之處啦。”何明已換了平常人的服飾,沒有穿侍衛的服裝,一身短打,看起來十分乾練。
司馬希晨也換了便服,一身素衣,面容微有些消瘦,氣度不凡中透出幾分淡泊。他點了點頭,看了看前面的山,有些許霧氣,樹色蔥鬱,雖是秋日,仍然生機盎然。“好吧,暫且休息一會吧。”
喝了口茶,司馬希晨淡淡的說:“林莊主說岳前輩是在茗苑面壁,爲何,如今放棄了哪兒?”
“找到嶽前輩的蹤跡是最近的事,主子說那晚聽到嶽前輩與少夫人的攀談中提到了茗苑,可是茗苑在江湖上並不出名,很不容易才找到,原來就在葉王府府邸舊址附近。”何明四下裡看了看,繼續說,“林莊主說,那兒應該是嶽前輩面壁思過的地方。但是,似乎出關之後,她就不大常去那兒啦,反而是四海爲家,目前這個地方,嶽前輩是個口碑不錯的人,聽說,她經常救濟這兒附近的百姓,爲他們療傷。”
“林莊主知道嗎?”司馬希晨隨意的問。
“目前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應該會找來的。依奴才看,林莊主對嶽前輩好像並沒有忘情。”何明說。
正說着,遠遠的有人騎馬經過,大概是到了這兒,想要休息,輕輕一拉馬頭,縱身下馬,在一張空桌上坐下,年紀不大,穿一身淡素的白衣,風度翩翩,舉止不凡,一張素面,脣畔帶笑,觀之可親。聽他對夥計說:“麻煩給我倒杯茶。”
不知爲何,司馬希晨突然心頭一跳,說不清楚是爲什麼,他將目光轉移到來人身上。正巧來人也擡頭四下裡觀看,看到了他們,似乎也微微愣了一下,繼而溫和的一笑,禮貌的點了點頭。
“主子,您怎麼了?”何明看到司馬希晨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解的問,“有什麼不對嗎?”
司馬希晨並不理會何明的疑惑,站起身來,輕輕的走到來人對面,溫和的問:“可以坐嗎?”
那素衣公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表示異議。
司馬希晨安靜的看着面前的素衣公子,面上有些許感動的微笑,然後,伸手靜靜的握住了素衣公子放在桌上的手,落下淚來,輕輕的問:“凡兒——”
素衣公子似乎有些意外,面上的表情卻平和溫柔,不着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微笑着說:“皇上,您的眼力真是好,竟然讓您認出來了。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司馬希晨心中真是狂喜,看着葉凡,輕輕的,努力不讓眼中的淚落下來,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素衣公子,含淚帶笑的說:“你隨身所帶的流雲劍泄露了你的身份,還有你腰間所帶的這塊玉,是百毒門的鎮派之寶,我曾經見過。你的易容術已經騙了我兩次。上次是范曄,這次——”
葉凡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劍,輕輕笑了笑,說:“這次並不是爲了騙皇上您,是爲了出行方便。政事不繁忙嗎,可以有時間出來?”
司馬希晨看着葉凡,努力掩飾着自己的情緒,伸手去握葉凡的手,似乎只有握着纔會安心,但葉凡卻依然是閃開了他的手,不過,在面上卻保持着溫和的微笑,安靜的看着司馬希晨。
“凡兒。”司馬希晨有些意外,手空空的落在桌上,有些悲傷的一笑,“幾年不見,真是生疏了。”
葉凡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幾年過得可好?”司馬希晨轉開話題,溫和的問。
葉凡點了點頭,靜靜的說:“父親有些舊的產業,雖然葉王府被燒成廢墟,但,我在外的生活到還不愁。讓皇上您擔心啦。”
“能不能不稱呼我爲皇上?”司馬希晨心裡頭一點點的發疼,葉凡溫和的態度,讓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還不如怨他罵他打他讓他覺得舒服些,這樣的態度,似乎只說明瞭,在葉凡心中,並不曾有怎樣的不堪回首。
葉凡有些猶豫,想了想,說:“如今您就是皇上,若是不稱呼皇上,到要如何稱呼?還是稱呼皇上方便些。或許在外不太方便,要如何稱呼呢?”
“你還是直呼我名吧。”司馬希晨輕輕的說。
葉凡淡淡一笑,說:“那可不妥,我對着當今的皇上開口司馬希晨,閉口司馬希晨,擺明了想要找死。還是算啦吧。”
“我說可以就可以,我是天下百姓的皇上,不是我的凡兒的皇上。”司馬希晨微笑着,不論怎樣,可以看到葉凡,怎樣都是好的,縱然她的態度是如此的讓他傷心。
葉凡愣了一下,看了看遠處的何明,突然輕輕的說:“皇上,您不必如此。葉凡如今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只想過平常的生活,不想再與您和您的大興王朝有任何的瓜葛。四年前,我們就已經了結了所有的恩怨,如今,請皇上允許我們只做陌生人好嗎?”
司馬希晨看着葉凡,有些難過的笑了笑,輕輕的說:“凡兒,我們能做得了陌生人嗎?若是可以做得了陌生人,何必放不下。”
葉凡看着面前的茶,輕輕的嘆了口氣,輕的連自己都聽不真切,然後擡起頭來,溫和的一笑,說:“皇上——”
“我不是你的皇上,我只是你的相公。”司馬希晨看着葉凡,輕聲但卻認真的說,“就算你當我們是陌生人,這份關係也無法從我們的記憶中抹去。如果這四年你全部用來忘記我,也無法否認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事實。”
“皇上。”葉凡猶豫了一下,淡淡的笑着說,“四年前,既然做了告別,也就是了結了所有的過往。我是曾經嫁給你,但,在四年前,你們就已經準備好了休書,離開傲林山莊前,莫綠衣就已經將休書交給了我,如今,我只是個自由散漫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