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曄淡淡一笑,“我是什麼人,這麼重要嗎?”
“對我來說,非常的重要。”司馬希晨依然微笑着說,“你給我的感覺相當奇怪,我們似乎相識又似乎陌生,所以,想請範兄給個答案,免得在下心中老是忖度。”
范曄不語,把玩着手中一根樹枝。
“你用的是清風劍吧?”突然,范曄淡淡的問,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清風劍,你真是好眼光,是小凡告訴你的嗎?我曾經與她說起過這清風劍的事。”
“你既然對她無情無義,就不要再提她了,何必提,聽着礙耳,徒添無趣。”范曄淡淡的說,“既然她不過是枚棋子,就只簡單的當棋子吧,不必再用感情做籌碼,實在是害人害己。”
“原來你果然認識她。”司馬希晨靜靜的說。
“我自然認識她,她是葉王爺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你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白癡。”范曄輕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我對她的熟悉並不少於她對自己的熟悉,所以,在我面前不要再提你對她有什麼眷戀的話,聽了讓我覺得不舒服。”
“她是我心裡的一個秘密,說了你也不會懂,不說也罷。”司馬希晨淡淡的表情,眼睛中卻隱隱有着幾分悲哀,似乎在掩飾着什麼,“還是範兄灑脫,不必理會這些個塵世俗事。”
范曄沒吭聲。
“你真的是葉府的幕僚嗎?”司馬希晨與范曄對面而坐,在祠堂清靜的氣氛裡,在自己母親溫暖的眼光中,似乎心裡也踏實了許多,“說實話,我到寧願你只是過客。”
“我是哪兒的人不重要,我是誰也不重要,名字和身份根本是虛的,你就當我是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吧。”范曄悲哀的說,“其實,我並不該與你這樣談天論地,我當遠遠的避開你纔好。你身上有太多的舊時是非,若我夠聰明,就應該遠遠的躲到你看不到的地方。”
“李強也真是放心,這麼大的一個地方,竟然無人看管。”司馬希晨突然轉開話題,似乎不想再討論范曄到底是何許人的問題。
“哼,你真是幼稚,李強若真有你想得如此天真,就不會奪得天下啦。”范曄冷冷的說,“這兒,看起來似乎是沒有機關,實際上是因爲你還沒有介入到真正核心的地方。”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微笑着說:“範兄說得極是,這就是我最大的懷疑之處。以李強的性格,他怎麼可能放着這兒完全不加守衛呢,原因想必只有兩個,一個是,這兒什麼也沒有,一個是,這兒什麼都有。我到是懷疑,這兒應該別有洞天。”
范曄一愣,看了看司馬希晨,剛要說什麼。
突然,司馬希晨欺身到前,清風劍彈出劍鞘,發出清冽的聲響,宛如秋風乍起,令范曄身上一涼,下意識的手中樹枝一遞,只覺得一件物品從頭頂處落到地下,而他手中的樹枝卻輕輕的滑過司馬希晨的臉,竟然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定睛看,地上有一條毒蛇正在輕輕蠕動,是一條金環蛇。
“這應該是這兒的守衛吧。”司馬希晨輕輕拂了拂了臉,微笑着說,“範兄,我自出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血痕,果然好武藝。”
范曄半天沒有動,這兒,他也不常來,以前也只是隨着父親來過幾次,還只是遠遠的看着,並沒有走近看,這一次進入祠堂,初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很乾淨,不論是地上還是牆上,完全看不到塵土的痕跡。
他甚至忘了道歉。
“範兄若是仔細些,就會發現,這兒,祠堂門前十米內就沒有任何鳥兒和蟲兒的痕跡,而且,竟然沒有老鼠,同時,若再仔細看看,你會發現,這兒有些奇怪的裝飾,其實都是安靜的蛇,這些蛇一定是受過訓練,可以感知到人的溫度,人若是激動,自然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剛剛你說話的時候,心中有了怨意,語氣有些激動,就驚動了你身邊的一條盤成龍狀花紋的蛇。”司馬希晨淡淡的微笑着說。
范曄微皺眉頭,四下裡看了看,呆在當地,幾乎沒有了任何的反應。司馬希晨說得不錯,開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兒的確有些奇怪的裝飾物,是那種安靜的美麗的圖案,在陽光下透着冷冷的光澤,如今仔細看去,真的都是各種毒蛇盤成,就如同雕塑般,根本看不出來。
范曄立刻站到祠堂中間,臉色微變。
司馬希晨微笑着說:“範兄不必怕,這兒的蛇都是經過訓練的,只要你的情緒不激動,它們就不會攻擊你。你現在先平定你的氣息,恢復你呼吸的平順,就不會再驚動它們啦。這李強可比我想像的要聰明些,而且來此處打掃的人一定是有武藝在身的人,肯定有人想來此處一探究竟。這兒乾淨的很,必定天天有人及時來收拾,這也就是爲什麼,不讓官兵們前來,卻不設侍衛的原因。沒有人會發現來這兒的人,來這兒的人必定是有來無回。難怪何大人不讓我過來,只怕是他手下的人也曾經有這樣的經歷。”
范曄努力平息自己的氣息。
“蛇不會主動攻擊人。”司馬希晨微笑着說,心中卻在思忖,若是李強如此謹慎,這兒一定有不方便爲人所知的事情。“你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事啦。”
他四下裡看了看,卻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兒似乎比外面清涼些。”范曄無意的說,也許是剛纔太緊張,他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寒意,看着躺在地上的那條蛇,還是有些不舒服,“我要出去曬曬太陽了,這個地方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你要是想呆着,隨你啦。”
司馬希晨輕輕的笑了笑,說:“可能是你心理作怪吧,原來範兄怕蛇,其實,——範兄說得到是有趣,這兒確實比外面要涼快許多,我在這兒呆了半天,竟然也覺得有些意寒不禁。而且這兒的蛇都是昏睡狀態,說明這附近一定有冰窯之類的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