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呢!”
“等等我。”……一羣一羣的男孩女孩紛紛奔向聖德的一樓展廳。
“印雪!”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印雪轉過頭去。是陸正一。趴在她們班的窗臺上。
印雪揮了揮手,讓她進來。
“你看。”
是紅色的兩個信箋。
“什麼哦?像是結婚請柬哈。”印雪看了一眼,繼續做她的化學題。
“你說什麼啊?!”陸正一鼓着腮幫子,故作生氣狀。
“這個是我千辛萬苦地從學生會主席那裡搶來的新年舞會的請柬啊。”
“新年舞會。幹嘛?你想去啊。”
“恩。難道你不想嗎?”
“我不會跳舞。而且我對這個好像也真的不感興趣哦。”印雪對陸正一搖了搖頭。
“我也不會跳舞啊。但聽說聖德的新年舞會是全校性的哦。大學部和高中部一起的。最主要的是——可以看到各種漂亮的舞會禮服!”
印雪看着陸正一似乎有些發光的眼睛。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原來,你是去偷師的哈。”
“嘻嘻……”陸正一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出色的服裝設計師。
聖德的新年舞會,歷來是最隆重的。因爲是新年,所以學校對舞會的限制也降低不少。一般都是交由大學部的學生會和高中部的學生會同學負責的。一直是最具有創意和受學生喜愛的舞會。
很多學校的聖誕舞會辦的出色。但在聖德,大家都知道,是非常重視中國傳統文化的。所以相對於聖誕節,新年是更具重大意義的。
鑑於學生太多,所以一般以發出請柬爲入場券。聖德的高幹子弟們當然是不會拒之門外的。因爲很多籌備金需要他們的贊助。這次陸正一能拿到請柬函是因爲她答應了高中部學生會主席幫她補習英語功課的。
離新年的越來越近。只要聖德有路的地方,到處都是一派喜氣。
印雪和陸正一一前一後地走在去餐廳的路上。
“你和我去行嗎?”
“不去哦。我要看書的哈。”
“你去吧。我求求你啦哈。”陸正一從後面抱住了印雪。惹的她咯咯直笑。
“不去。不去……”印雪掙脫了她的手,跳着跑走了。陸正一一直在後面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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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着。那是一幢似乎有點恢弘又內斂的建築。
離季家不遠處,印雪停下車,慢慢地走着。今天是週五,下午不上課。說是給同學們迎新放假的。
印雪的心情並沒有因爲新年的到來而開心。但誰都看不出她的不開心。
她記得媽媽說的,要微笑着迎接每一天,每一個人。
突然,她停住了。
站立在鋪滿一層細細的小雪的林蔭道上。望着季家。
“過新年了。”輕輕地說着,眼裡是無限地惆悵。
“媽媽。我回來了!”跟在爸爸後面的小印雪開心地跳進家門。從廚房飄出一陣陣香味。每次過新年。媽媽總是會下廚做很多好吃的。異常豐富。
到了家,爸爸總會幫媽媽下廚。雖然很多時候,他會吃到一半被醫院的急診給叫走。但,他都會在幫印雪買上一個大大的慕斯綠茶蛋糕。印雪從小到大最愛吃蛋糕了。
一家三口,簡單而快樂。還有楚怡阿姨,楚傑叔叔,還有很多小朋友,都會一起來。“媽媽,我的牛排要加什香草哦!”印雪高高地坐在爸爸的肩頭伸長脖子對廚房忙碌的媽媽說着。
“什香草的牛排。”揮不去失落的感覺,甩不掉的莫名悲傷,上帝偏偏賜予了忠實的記憶。讓印雪痛的徹底!
嘟嘟嘟。汽車的喇叭聲,把印雪從多年前的快樂中拉了回來。
“愣着幹嘛。上車。”是季風。他沒看印雪,注視着車前方說着。
“就快到了。我自己回去。”印雪扶着車把開始向前。
“砰”他下了車。從印雪手裡把單車提走了,放在了後備箱裡。
“還要我爲你開門嗎?”冰冷的語氣和這個冰冷的雪天一樣。印雪不自覺地眼圈紅了。
“扣上安全帶。”他看了她一眼。
安靜的林蔭道上,只有他們一輛車。誰都沒有說話。每次坐他的車,都讓印雪渾身不自在。總感覺他在看着她。但她知道,一路上,他從來不會把目光轉向她的。
她擡起頭,轉頭望了他一眼。季風上身穿着蘇格蘭細格紋的雙排扣外套,下身是一條懷舊的牛仔褲。一雙修長的手適意地把着方向盤。
就一眼,她就把這些一覽無餘。也發現了,他的袖口出的一點積雪。那是剛纔提單車的時候,車輪給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