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沒有一次性投入全部兵力,先期的三萬兵力讓這幾十公里直徑就已經被塞滿,在掛上第六個少佐的時候,他接到了鳳凰山劉忠的電文。
杭州的日軍一個旅團向長蕩湖方向挺進,目前已經抵達他們附近二十公里處,預計兩個小時隊伍全部進入防區。
接到電文, 湯文毫不猶豫的下令:“吃掉那支大軍,速戰速決,不能讓他傳出消息!”
劉忠那裡還有七萬多散於鳳凰山和周邊樹林裡的大軍,吃掉一萬人那是玩一樣。接到命令,虎嘯三個大隊帶領着日軍行進方向周邊的戰士,對那一片實施了包圍。
伊藤豪少將率領古川部一個標準旅團趕奔三淩河戰區。他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在上百騎兵護衛下,走在隊列中央,時不時的舉着望遠鏡,查看周圍。
他的望遠鏡卻沒有看到旁邊荒草、灌木裡隱藏的身影,也沒有看到五六百米外的一支支槍口。
虎嘯隊員在漫長的行軍路線上分佈,已經鎖定了所有的步話機,連卡車拉着的大功率電臺都已經鎖定,就等着命令的到來。
劉忠親臨戰場,他沒有動用火炮,如此優勢的兵力再不能輕鬆拿下日軍。那他不如用塊豆腐撞死算了。
望遠鏡裡,他看到了伊藤豪的身影,鎖定了少將軍銜,知道這貨必然是指揮官。
他拿着步話機喊道:“各部準備,狙擊所有通訊設備,狙擊所有指揮官。三分鐘準備!”
伊藤豪久經戰陣,今天的行軍雖然一路順利,駐紮地也選好了,就在前方的長蕩湖畔,可他總有隱隱的不安,似乎周圍的平靜不太尋常。
這也難怪,被人盯着,只要感覺敏銳的,多少會有感覺。
“傳令。搜索周圍五公里,這裡利於敵人埋伏。”
“哈衣!”
傳令的少佐一個敬禮就準備勒轉馬頭傳達命令。就在這時,不遠處天空突然升起三顆紅色的的信號彈,在伊藤豪看到徐徐升起,飛向高空的信號彈的一刻,他突然感覺腦袋有異物鑽入,沒有任何反應,頭顱噴起一團血霧。人也隨着推力倒仰跌落馬下,一隻腳還掛在馬鐙上。
還沒等伊藤豪完全掉落。噗噗中,不斷的火花閃現,不斷的血霧飄飛,短短一兩秒,行軍路線上的電臺竭盡被擊爆,少尉級別以上的軍官幾乎同一時間被擊斃。等日軍慌亂的時候,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
阻擊陣地是一面,此時的槍口距離日軍連五十米都沒有,在信號彈升起,停頓兩秒後。所有戰士在大吼聲中扣動了扳機。
噠噠的槍聲立時壓住了慘叫,一場快速的屠殺就此開始。
日軍突兀的遭致打擊,慌亂中紛紛臥倒,在血霧飄飛中,衝着槍響的位置開槍還擊。
砰砰的槍聲亂成一片,這邊血霧飄飛,那邊阻擊陣地上也是枝葉碎草飛舞,短短不足五秒,戰鬥就進入了白熱化。
“手榴彈!”
“投彈!!”
虎嘯戰士一個個吼聲響起,隨之,冰雹一樣的手榴彈就飛向了日軍,在日軍的槍聲裡,轟轟的爆炸。
連綿的爆炸立時摧垮了日軍抵抗意志,火光閃爍,彈片橫飛中,無數的日軍拼命的爬着,向狙擊方向對面逃去,試圖離開這個煉獄般的地方,渾然不顧砸在頭上的斷肢,手底下按到的內臟。
手榴彈投出開始就沒再停歇,每個人身前是十枚手榴彈,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打淨一梭子子彈,然後投出十枚手榴彈,再換彈夾。
手榴彈在綿延將近兩公里的阻擊陣地上頻頻爆炸,日軍逃的快的在爆炸中逃出了百米開外,驚恐的在一些曹長伍長呵斥裡,慢慢聚集殘部,準備反攻。
可前面那連綿的爆炸讓這些日軍只能開槍射擊,卻無法衝鋒。
隨着他們的槍響,在一些略微高點的地段的***找到了目標,砰砰的頭顱炸裂中,不斷的收割這些日軍的生命。
手榴彈,在短短二十秒內全部投完,硝煙中,劉忠扭頭喊道:“吹衝鋒號!”
隨着他的命令,滴滴答答的衝鋒號響起。沿線的司號員都奮力吹響了衝鋒的號角。
“殺啊!!”
剛剛換上彈夾的戰士們在衝鋒號角響起的一刻,海嘯般的爆發出喊聲,隨即,端着槍躍出了戰壕,潮水一般的衝進了煙霧中,噠噠的槍聲再度密集。
三發紅色信號彈是絞殺,是不留活口,是儘快結束戰鬥的命令。衝鋒的新戰士大多第一次開槍打活人,但在如潮的喊聲中,熱血的沸騰蓋住了恐懼,讓他門渾然不覺殺戮帶來的心理震撼。
逃出爆炸區域的日軍本來就沒有幾千,在***精準的打擊下,更是一半都沒剩下,在如潮的衝鋒到來的一刻,一個個受過標準訓練的日軍紛紛站起,咔嚓咔嚓的退彈,上刺刀,準備白刃戰。
衝鋒的浪潮十幾秒就到了近前,他們一個個端着刺刀卻愕然發現,對方手裡跟德國花機關槍類似的快搶根本沒有刺刀,槍口,噴出的道道火舌回答了他們,對方是用子彈來拼刺刀的。
“八嘎!!”
“混蛋!!”
子彈退淨的日軍恐懼中戾氣勃發,嚎叫着端着刺刀,頂着彈雨就撞了過來。
可惜,他們的血肉之軀又怎麼能夠擋住子彈?
血霧飄飛中,殺戮正式上演,浪潮過處。成片的日軍倒下。他們連靠近三十米距離的機會都沒有,身上,少則四五個血窟窿,多的直接血肉模糊,被打成了篩子。
“包圍陣線收縮,不要漏掉一個!!!”
劉忠隨手將AK遞給警衛員。大聲吼道。
槍聲,在稀稀落落的響着,打掃爆炸區域只有那些虎牙戰士。戰鬥結束,緊繃的心神放鬆,這些初次開槍殺人的新兵一個個才反應過來,臉色瞬間泛白,努力的將中午飯傾倒而出,即便是所剩不多,也都賣力的吐着。
劉忠和虎嘯戰士沒有管他們。這個過程必須經歷,挺過去了,就是一名鐵血戰士,挺不過去就是回後勤的料。
“統計戰損,打掃戰場!!”
劉忠拎着駁殼槍,在五六個警衛員的保護下,大聲下令。
很快,統計出來了。
這邊犧牲五百多人。受傷三千多,而且都是因爲子彈飛來的時候心生恐懼亂動導致。
還好!
劉忠點了下頭。這場持續了十分鐘都沒有的戰鬥。已經達到了能承受的戰損標準。之前,他預計要犧牲上千呢,畢竟新兵第一次殺人,看到血霧和腦漿亂飛,人會失控的。
隨着統計結果出來, 湯文也知道了這邊完成了任務。他隨之下令。參加過戰鬥的戰士休息三個小時,天黑後陸續潛伏進入戰區,他那裡敵人越來越多了。
一天的亂戰,這裡攪成了一鍋粥。
西尾壽造接到陸續被綁的少佐,接到了敵人在直徑三四十公里內到處都有的戰報。他更加堅定了向那裡投入兵力的念頭,在向總部彙報之後,讓周邊的部隊留下足夠的防禦,向丹陽彙集。他要在那裡來一場殲滅戰,一場有可能是跟大軍的決戰。
接到西尾壽造的判斷,大本營也意識到被包圍的敵人瘋狂了,顯然是想將戰場攪亂,好將那些高級將官帶走。
於是,下令加緊攻打徐州,儘快完成南北聯通。
華中方面軍司令官畑俊六和華北方面軍寺內壽一已經在徐州激戰數日,接到命令,南北夾擊,加大了進攻的力度。同時,高郵那裡的一個師團日軍揮軍北上,加入進攻徐州的動作。
張自忠在南北夾擊之下,加上進攻鄭州的日軍也開始了南下,打下了商丘,已經有合圍的態勢,激戰一天一夜,不得已,邊戰邊退,向湖北方向撤軍。
撤退中,張自忠發現日軍追擊的步伐非常的緩慢,蚌埠那裡的日軍甚至連追擊都沒有,就地防禦,鞏固防線,似乎,要休整部隊,再圖進攻。而正面的徐州之敵也是同樣,在追趕了幾十公里後,居然縮了回去,不再追擊。
他看出戰局似乎要趨於冷卻,遂一邊集結部隊向鄭州,洛陽等地駐守,一邊鞏固撤退途中的防線,做好了再次開闢戰場的準備,隨時準備奪回徐州這個戰略要衝。
他哪裡知道,日軍的注意力此時已經集中到了南京附近,集中到了不起眼的丹陽地區。
在第二天,日軍拿下徐州後,留下駐守部隊,五個師團就向揚州開拔了。
而 湯文這裡原本的絞殺計劃,已經在不斷的增援中慢慢的轉變。隨着越來越多的日軍向這裡彙集,戰場,在一夜之間就擴大到了直徑百公里範圍內。
剛剛進入戰場還沒有三個小時的新兵,就開始不斷的跟日軍發生遭遇戰,隨着穿插,戰場已經失控,連常州也被捲入了戰場之中。
湯文在激戰了一宿後,他猩紅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地圖。他意識到了,照此下去,這裡將成爲真正的決戰場地,成爲一戰定勝負的所在。
失控了嗎?
湯文盯着剛剛傳來的彙報,虎嘯第九大隊帶着三千新兵在繞道實在無法穿越的情況下,在常州,跟日軍發生了激戰,在郊外,用了十五分鐘,殲滅了日軍一個聯隊,損失了四百多名戰士,傷了六百多。好在都是新兵,對於戰鬥力並沒有影響。
而那裡的開戰讓 湯文清楚的意識到了,戰場已經不侷限在三岔河了,而是要繼續擴大。
第九大隊將傷員送回長蕩湖區域的同時,已經向丹陽戰區進發,鑽進了日軍的防區裡。
第十大隊在左側的山區附近,成功滲透,在後半夜也進入了天荒湖區域。
湯文看着一個個部隊所在的地點,他給孫濤下令,讓孫濤繼續擴大戰場,將這裡當成一場決戰,穿插運動,不打陣地戰,隊伍時聚時分,讓日軍無法找到主力決戰,讓戰士們跑起來,補給就地解決,但要付錢。
日軍,此時有了大本營遭遇襲擊,嚴令下,還真就收斂了,對於戰場中的村落除了搶劫,搜刮財物和糧食外,殺平民還真就少了。連奸.淫也少有發生。
其實,這不是軍轉性,狗改不了吃屎,這是定律。他們此時是顧不上,無處不在的襲擾,讓日軍疲於奔命。一天一夜,戰場內的日軍疲憊不堪,損失慘重。一個聯隊僅剩幾百的有之,一個旅團在一天一夜裡減員達到一半的有之。更加氣惱的是火炮,他們現在攜帶的火炮純粹是擺設,大部分的炮彈已經在之前就被摧毀。後進入戰場的日軍嚴加防範,可還是擋不住拉炮彈的卡車發生殉爆。
天剛剛亮,戰場一直沒有停止的槍聲因爲視線來臨,再度密集。連夜奔跑了一宿的戰士們也出現了疲態,此時,除了必要的補充手榴彈和子彈,在沒有把握全殲敵人的情況下,沾之即走,留下一地的屍體,來不及打掃。
在槍聲中,攜帶的最後幾個中佐已經被灌上了毒藥,在直線相距最遠達到四十公里的情況下,被懸掛在各個顯眼的位置,隨之,戰鬥再度升級。
頻繁的電文和密集的明碼呼叫讓戰場上的日軍判斷出,這裡敵人的數量恐怕超出了預估。
他們那裡知道,在發現戰局即將失控的一刻, 湯文將已經潛伏到杭州附近的大軍也開始調動,鳳凰山輜重營地那裡和野戰醫院,此時還有不足一個師的兵力看守。其餘的,在凌晨時分已經全部急行軍進入了長蕩湖區域,向天荒湖附近挺進。
同時,停留在後方義烏訓練的新兵也全部開拔,接替杭州撤走的大軍,繼續杭州攻打的計劃。
他們雖然訓練了不超過兩月,有的甚至才一個月,但大軍調走的杭州,在虎嘯大隊秘密潛入的情況下,進攻,即便是新兵也沒有問題。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