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湯文也不管老頭高不高興,當即說道:“老人家,我要走了,我還有急事
“能有什麼急事?!不就是擔心小雅那個小丫頭麼,我抱她的時候,那還是個小娃娃……”老頭比劃着,顯然那還是張雅嬰兒大小的時候:“那麼點大的毛丫頭,你也喜歡?再說了,你有什麼可着急的,墨都的警察現在都在找她,你還怕尋不出來一個大活人?”
老頭的話把湯文樂笑了,有些蠻不講理,但很可愛。不過湯文聽到墨都的警察在找張雅,更加擔心了,這警察一出動,動靜肯定大,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他忙張口應道:“我真的必須走了,這事您不清楚,張雅和她媽這回鬧了很大的彆扭,現在說不準還在氣頭上,萬一這要是知道了大夥在這麼找她,萬一她一衝動,出了省的話,那這麼大點的姑娘,可容易被人販子拐走。”
“小夥子,別老人家的叫得這麼生分,我姓蘇,叫我老蘇頭就行了。”老頭想了一會,又道:“你說的不錯,可現在是初三凌晨,這大半夜的,你想走也走不了啊!就在我這裡好好呆着,等明天我叫車送你。”
“老蘇……,蘇老爺子。”這老頭的生相就是一副得道長者的模樣,叫老蘇頭,實在有些彆扭,湯文乾脆換成了老爺子這個稱呼。
房間裡一直長亮着燈,又拉着窗簾,湯文一直沒注意時間。不過即使是半夜,也沒什麼不方便離開:“沒什麼的,不打擾您了,咱們有機會再見,多謝你的良藥。”
老頭一聽,顯然是急了,大聲道:“我就不信了,老張的孫女就比我這裡好!再說,我也有個孫女。那長得不比老張地孫女差,學習也好的不得了,只是……”老頭說到後來,神色有些悵然。
湯文也沒心思聽蘇老頭在這裡閒扯他的家世,他怕再聽下去,指不定蘇老頭要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他。看這架勢,這傢伙似乎很喜歡和張老爺子一爭高下。
“別可惜了,你說的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兒。”說完話,湯文從臥榻上一躍而起,落在地上,大踏步的向房外行去。他這一覺醒來,感覺體力充沛了不少,加上手也不痛了,要做這樣的動作那是輕而易舉。
“小夥子,好身手!”老頭大聲讚道。隨後臉上顯出詭異的笑容,道:“不過你再能耐,要想半夜走下青陽山,那是不可能的,我打賭。半個小時你都挨不到就要回來。”
青陽山?湯文不由訝然,這青陽山地處墨都市東郊,風景秀麗,山上有幾個高檔療養院,還有幾棟據說是當年軍隊裡退下地高官住的別墅,看來這蘇老頭的地位比張鬆老爺子還要高,竟然能住在這裡。
“哈哈,怎麼樣,不知道你已經上了青陽山吧,服了嗎?”老頭很是得意。
二月的青陽山山風凜冽。要這麼走下去,非得凍病不可,湯文有些遲疑,不過當他看到蘇老頭笑眯眯注視着自己的目光之後,心裡的惡寒讓他立即下定了決心:“放心吧,老爺子。我一個大活人。長着一雙腳,怎麼可能走不下去。”
話音剛落。再不停留,立即出了房間,這才發覺這別墅十分得大。剛纔所處地房子在二樓,沿着走廊下了樓梯,穿過大廳,拉開別墅的大門,外面是處花園,黑黑的看不清到底種着些什麼,只是有着說不出的苦澀味道。
偌大的一個別墅大院,竟然沒有其他的人,這蘇老爺子脾氣可真夠古怪的。湯文沒太多細想,就離開了別墅。
山風意想不到的冷,他情不自禁的收攏了手,還是無法抵禦。
媽媽的,這樣走下去,非冷死不可!乾脆放開來,沿着盤山公路朝山下跑去。這一呼一吸間,不由得用上了軍隊裡的呼吸法。當年軍隊在雪山長途跋涉訓練,就用的這種方法,可以調整體內的氣息。
越跑節奏感越強,漸漸的發現了這種呼吸方法地好處,身上也不再冷了,竟有些微微的發熱。
快到山下的時候,天已經朦朦亮了,山腳處仍舊沒有車經過,湯文跑上了癮,乾脆朝墨都市區一路跑去,目標仍舊是煙雨亭,目前也只有哪裡才最有可能遇見張雅。
又跑了兩個多小時,天已經大亮,大年初三,墨都市已經有了春天的氣息,94年的這個時候,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不像晚幾年,商場飯店也都開了門,在這個年代的這個時間大夥都相互走親訪友,很少有人爲了錢去做生意的。
經過人民廣場附近的時候,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一米七五左右,身體微胖地年輕人騎着個三輪車,車後鬥裡裝的是一整套巨大的音響,那年輕滿頭大汗,也不知道要朝哪裡託運。
“大哥,這麼巧,你的手好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三輪車裡冒了出來,跟着從音響後面站起來一個人,朝湯文笑呵呵地揮着手。
“胡炮,你也出來啦。”湯文笑了笑,“這是去哪呢?”
他對胡炮還有些感激,如果不是胡炮,那自己在警所裡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比起那位長得好看的穆蓉警花,胡炮可要值得信任地多。
“大哥,我和偉哥都出來了。這不,把這新買地音響送去偉哥那。”胡炮一臉笑容:“大哥,你真有本事,竟然認識警局的局長,要不是你地話,恐怕我要在裡面蹲到初八,你說這大過年的,誰想在局子裡呆着啊,這也太不吉利了。幸虧我老孃不知道,否則還不氣壞了。”
湯文三步兩步跑了過去,拍了拍胡炮的肩膀,道:“你小子下來吧,這車騎的這麼慢,又不是跟不上,多跑跑也鍛鍊身體,你看人家師傅幫你們運東西,還要帶着個你這麼大的活人。”
“嘿嘿!”胡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跳下了車,道:“他那裡是運送的師傅,他可了不得了,這音箱就是他自己做的,聲音效果特棒,不比商場裡的差,偉哥不是爲了省錢嗎,就買了他的。”
那騎車的青年扭過頭來,衝湯文笑了笑,也不答話,繼續埋頭苦騎,一副老實的模樣。
“胡炮,你就知道欺負人老實。”
胡炮的年紀最多二十左右,他一口一個大哥的喊着,湯文也不自覺的把自己當成了前世的年紀,說話的語氣就似乎把胡炮當成了孩子。
胡炮並不在意這些,湯文能幫他出來,他已經挺感動的了,再說他也打不過湯文,而且湯文又有那麼大的背景,認湯文爲大哥,胡炮覺得自己也一點不吃虧。
“大哥,你也被羅哥的單純的外表給矇蔽了啊,這傢伙哪裡老實了,不好好在廠裡上班,盡琢磨些怎麼弄音響,還組了個樂隊,每天都在那什麼酒吧裡嚎……”胡炮話沒說完,騎車的青年就轉過頭來,終於開腔了:“胡炮,你小子不懂就別亂說,那是搖滾樂,明白嗎?”
“行了,知道,你們都是搞藝術的。”胡炮沒好氣的回道:“偉哥認識的朋友就是多,各行各業都齊了。”
胡炮的這個話讓湯文心念一動,忙道:“胡炮,如果讓你們這羣楊偉的兄弟在墨都找個人,不知道行不行?”
他想到發動這些人尋找張雅,和警察剛好是兩條途徑,而且這些人尋人更加隱蔽,遠遠的看見張雅住在哪兒,回來說一聲也就是了。
“找人?沒問題啊,只要在這個區內,偉哥的兄弟到處都是,一會等咱們見了偉哥,我跟他說說。”
煙雨亭也剛好在這個區,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只好一試,湯文點了點頭,三個人一路而行,不大會功夫就到了居民小區前,楊偉住在六樓,胡炮扯着嗓子大喊了半天,楊偉才把腦袋從陽臺上探了下來:“吵什麼,你和羅兒搬上來不就是了。”“偉哥,大哥找你有事!”胡炮急道。
楊偉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大哥?”緊跟着就看見湯文站在樓下,忙賠笑道:“該死,該死,是大哥啊,我這就下來。”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