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枉死的人家中都有娘,我們這些人也都有個娘,誰都不想讓自己的老孃白髮人送黑髮人,推心置腹,鬼也不可能沒有良心。
女鬼也跟着曉宇離去了,她雖然死了,但至少很快樂,她很單純,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死了,也心甘情願了,或許,這是曉宇真正愛上她的原因吧。
而我們這些人,也活了下來,劉濤只是被曉宇上身,並沒有真正的死亡,而我們所丟失的女屍,也找到了,我們三個身上的案子,也就瞭解了。
至於那個李浩和趙瑩瑩,一直沒有人見到,直到幾個月後,從河裡撈上一輛寶馬車,車裡還有兩具浮屍,從身份證上看,這兩人一個叫李浩,一個叫趙瑩瑩,有人說是開車出了意外,直接衝到了河裡,但我知道,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但至少,他們兩個死了,就沒有人去摩托車廠送童年童女當替死鬼了,那摩托車廠的鬧鬼事件或許也該停止了吧。
最後想說一句,擡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女屍案就此結束,明天開始說遷墳時候遇到的靈異事件。
待到曉宇帶着那些鬼物從我們面前走開之後,我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死爹了,這次要不是九爺先指示我去曉宇家中,那麼真的有可能我們幾個直接就死在這了。
誰也不敢繼續在這呆着,包括一直叫囂着要抓鬼的程以一,我們三個駕着半死不活的劉濤,直接衝出了那個鬧鬼的大樓,走了大概是十多米,鬼使神差的,我回頭看了看,看見在那四樓之上,一白一紅的影子在夜光下交相輝映,顯得是那麼和諧。
荒郊野外根本不好打車,不過好在我們幸運,居然碰到了一個深夜運貨的貨車,司機好人,見到我們要搭車,順便將我們捎了回去,來到市區。
我們幾個一合計,這時候回宿舍顯然是不合適了,殯儀館有值班的,只能先去那了,司機一聽我們說要去殯儀館,臉都綠了,把我們拉到城裡面之後,扔下我們就絕塵而去。
好在路上劉濤醒了過來,這貨兩次被上身,幾乎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而且都是醒來都是選擇性失憶,根本不記得在摩托廠裡面發生的事情,不過這樣對於她來說,這無疑不是一種福。
我們四個打車來到殯儀館,九爺那時候還在,見到我們四人來,並沒有顯示出多麼的驚訝來,我將女屍的地點告訴九爺,九爺慢條斯理的給警察打了個電話,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至於楚恆在那裡呆了一天沒有被鬼給搞死的事情,我專門問了問九爺,九爺的原話是這麼說的:“有的人陽氣重,被陰氣消磨之後,那些邪祟纔有動手的機會,要是楚恆心中不害怕,那些鬼物根本不能害他,鬼其實生在自己的心裡。”
至於九爺怎麼知道曉宇的地址,還有武大郎跟李浩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幾個都不約而同的緘默其口,事情到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那時候我和武大郎作對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而且武大郎後來也沒有食言,我和劉濤兩人都成了入黨積極分子,至於楚恆,他擼管被抓的事情,武大郎也沒有通報批評。
大二學期,我們專業的學生都被分出去實習,我和程妞整天在九爺的殯儀館之中,日子也過的相對充實,期間也接過幾次白事,但是都沒有遇到什麼靈異的事情,就像是程妞一般,這鬼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這天早上,一個電話把我在熟睡之中驚醒,我看了一眼來電號,是我爸,接了電話之後,才知道家裡出事了。
我雖然在cs市上殯葬專業,但是我家卻是北方人,08年是個多災多難的年份,汶川大地震成爲國殤,但是我說的這件事卻是我們家的家殤。
我就不說我的家在哪了,省的被查水錶,我們村是一個閉塞的小山村,大部分人都是外出務工,剩下的老人在那貧瘠的山村之中苟延殘喘,請允許我用這個詞,那次去曉宇家時候,我就有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回家了,沒錯,我們那個村子情況跟曉宇家情況相差無幾。
但是08年的時候,我們村迎來了一個機遇,或者是一個災難,我們縣裡的一個大型企業,鋼管廠看上我們村的後山,要平了後山建造工廠,其實這也算是帶動經濟的一件好事對吧,開始的時候村裡面的人都這麼覺得,但是後來,人們才意識到,後山是我們這個村子埋葬老人的墓地,要是平山的話,那些墓地要麼就平在地下,要麼就遷墳!
我爸今天給我打電話就是說這件事,現在村支書找到了我家,開始商量遷墳的事情,說是商量,其實就是下遷墳通知了,一個墳頭給補助五百塊,我爸讓我趕緊回去。
農村人迷信,而且又很強烈的祖宗意識,現在我們祖墳都要他孃的被撅了,我還從這上個即把學啊,我知道這次肯定要出事,趕緊跟武大郎請了一個假,回老家。
我本來想悄悄自己溜回去的,但是程以一不知道從哪裡聽來我要回去,居然要跟我一起回家,這次可不是旅遊,我不想帶着她回去,但是好說歹說,她老人家就是不聽,按照她的意思,我從拘留所將她帶出來,她就是我的人了!
我看着她如花的嬌顏,心裡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自己家在農村不是大戶,我是老爹的驕傲,這次帶回程以一去給我爹長長臉。
一合計到此處,我臉上浮現出一個大灰狼般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拐賣婦女的人販子。
從cs市到jn市要坐火車十個小時,好在我又接了幾個活,所以身上有將近一千的現金,都說我們這活來錢快,我是真的體會到了,就是燒屍的時候家屬都會塞紅包,我開始對自己的前途有些期待了。
有些扯遠了,我和程以一買了四桶方便麪,又買了一些麪包,然後坐上了北上的列車。
路途之中的事情就不表述了,反正每一次坐火車都是一次煎熬,沒錢不能怨社會啊,要是有錢,我直接買飛機票了,操蛋。
到了jn市後,我和程以一馬不停蹄的坐上公共汽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我們縣城,我們這裡山很多,我看見程以一顛的臉都白了,實在不好意思在讓她跟我坐回家的那公交車了,從我們縣城到我們村的車根本不是公交車,而是雲霄飛車!太刺激了!所以我很奢侈的花了18塊錢,打了一個出租車,將我們兩人拉回家。
到家之後,我媽見了如花似玉的程妞自然是心花怒放,幸好我家沒有什麼傳家寶,要是根據電視上的情節,我媽非得把自己的傳家寶給程妞。
現在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爸媽知道我們旅途勞頓,就趕緊做了一桌好吃的,吃飯之後,程妞跟我去我的屋子玩,聊了一會,程妞似笑非笑的對我道:“趙****,你是不是把我騙來給你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