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口大罵道:“我他孃的是你爹,你個王八蛋玩意,來來來,過來練練,咱看誰先躺下!”我像是街頭上的小流氓,毫無章法的揮舞着右手,朝着那鬼王砸去,鬼王不再和我爭鬥,只是一味閃避。
糾纏了一會,我根本碰不到鬼王的身子,乾脆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我道:“你說說你們一個個不學好,死了就死了,還他孃的陰魂不散,爲禍鄉鄰,村子裡面的都是誰啊!是你們的後人啊,你們的苗啊!你們忍心看着他們都死了麼,我就說麼,身爲他們先人,你們福廕他們也就算了,還他孃的用鬼氣養煞地,弄得這地方成了一等一的凶煞之地,你們有什麼居心!”
我嚥了一口吐沫,看見林鳳嬌留着血淚飄在一旁,我氣上心頭,繼續罵道:“林鳳嬌,不是我說你,你死就死了,爲什麼還想回去禍害你家李勇,李昌,現在好了他們一家全死了,你還把毛毛給帶回來了,她只是一個歲的孩子啊!”
我越說越氣,恨不得將屍牙擠出來,然後一個個將他們給插爛,這些操蛋的玩意,還有心情聽鬼戲!
林鳳嬌飄忽道:“李昌,李勇害死的我……毛毛……不是我害死的……嗚嗚……”不等我繼續噴他們,林鳳嬌直接扔給我一個重磅炸彈,我想過林鳳嬌是含冤而死,但是從沒有想過,這林鳳嬌居然是被自己的孩子害死!這算是什麼事?
我就算是現在用所有惡毒的語言都無法形容我對那兩個畜生玩意的感情,我剛纔還感覺他們死了一家有些悽慘,現在聽了林鳳嬌這麼一說,要是這兩個害母的東西都不死,那老天就太不開眼了。
鬼王繼續問道我:“你,是,程家,的男人?”我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哪是程家的男人,我倒是想,你不知道,程家有對姊妹花,那個漂亮,嘖嘖。”我看見鬼王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我跟他說這些幹嘛!
鬼王又是用那種眼神,盯了我十幾秒,道:“小,寶,不是,好人,小心。”說完這話,鬼王不在理我,轉過身子,飄到一半後,他繼續飄忽道:“幫,幫,程家……”
鬼王走到那一汪泉水中,消失不見,他身後那些在墳頭上跳來跳去的唱戲鬼,紛紛跟着鬼王跳到了那裡面,到了最後,周圍那所有的鬼魅都鑽到了屬於自己的墳頭當中,就剩下了那一個七竅流血的林鳳嬌。
她飄到我跟前,輕輕的說了句:“幫我照顧下,老頭子,李勇他們想要,小洋樓。”
說完這話,林鳳嬌慢吞吞的朝着自己新建的那個墳墓中飄去,直至消失不見。
見到這些鬼消失不見,我心裡反而是空落落的,怎麼會這樣?那個地主鬼王看起來居然像是一個好鬼,而一度認爲是罪魁禍首的林鳳嬌居然是被自己兒子害死的,究竟那個小洋樓裡面有什麼東西,讓李昌李勇變的這麼喪心病狂,想的害死自己的母親來得到小洋樓。
有什麼東西,比親情還重要嗎?
我失魂落魄的從墓地中往回走,本來以爲那個民國小姐還有她的姘頭小寶是一對苦命鴛鴦,但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回事啊!這小寶究竟是什麼來歷,算算時間,這小寶應該有一百多歲了,應該已經死了,但是爲什麼,鬼王還叮囑我小心小寶呢?
難道,小寶的鬼魂也是在這墳墓當中?想到這裡,我似乎是感覺到陰暗當中,有一雙陰毒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不論我做什麼,他都那樣沉寂,怨毒的看着我,等待着恰當的時間,衝我咬上一口,僅這一口,就會將我置於死地。
我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看,月明星稀,墓地裡,墳頭重重,我感覺什麼都不透了。
再回去的半路上,我碰見了蹲在石頭上的趕屍匠,他見到我來了,招呼也不打,站起身來,就往前走去,我忍不住的道:“我說,剛纔你爲什麼不去救我?”
趕屍匠飄忽道:“你有血屍牙,那些鬼不是你的對手,再說了,我感覺道,那些鬼沒有殺氣。”
我去你奶奶個腿的吧,沒有殺氣,沒有殺氣你跑的比驢都快,要不是我僥倖用了八臂八脈破力決,那個鬼王早就把我給殺了。
對了,鬼王似乎跟程家有一腿呢!
難不成,是丈母孃的姘頭?不對不對,時間算不上,那應該是丈母孃他孃的姘頭……
我和趕屍匠從墓地下來,來到毛毛家中,程以二無聊的坐在毛毛的靈牀旁邊,雙手託着下巴,見到我進來,她站起來,低聲道:“寅當哥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愁眉苦臉,道:“嗨,別說了。”我跟程以二走了出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程以二聽了之後,眉頭緊鎖,她惡狠狠的道:“想不到李家暴斃都是孫家人搞的鬼,他們在內蒙逞兇也就罷了,還真以爲我們中原沒人了!”
我道:“那兩個殘疾人是姓孫?”
程以二點了點頭道:“是啊,臭名昭著的孫家人,靠詛咒還有陰山邪術來害人一羣垃圾!”
怪不得呢,我似乎想起了,之前在墓地上掛貓屍的時候,那倆殘疾人詛咒我來着,但是沒說完,也說道死了,不會這麼邪門,我直接就掛了吧,我給程以二說了,程以二尖聲道:“什麼,你中了孫家的詛咒!?”
我苦逼的點了點頭,道:“那兩個殘疾人弄的紙人好像是對我說什麼掛貓屍者,死……不過後續沒有說出來。”
程以二聽了之後,長鬆了一口氣,道:“幸好,幸好,那只是紙人不是他們兩個。寅當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孫家這兩個人啊,那詛咒之術,幽幽冥冥,根本沒有蹤影可以尋找,比起蠱還要嚇人呢,還有,平常不要將自己用過的東西,頭髮之類的隨便亂扔。”
我忍不住的問了句:“那這些東西怎麼處理?”程以二道:“當然是燒掉了!”我……
癩皮狗跟趕屍匠一同從院子裡走出來,癩皮狗尖聲道:“小子,你又中了詛咒?我看你真是個衰貨啊!”因爲癩皮狗在的時候,趕屍匠也在,所以就算是偶爾有人聽見,也會以爲這尖銳的聲音是趕屍匠的聲音。
我道:“你丫纔是個衰貨呢!今天把你帶上去好了,那裡有死貓的,你的好對頭哦!”癩皮狗聽了之後,尖聲道:“什麼死貓?”
我將墓地裡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癩皮狗倒吸了一口涼氣,它來回踱了兩步,隨後道:“這詛咒之術雖然逆天,但是承擔的反噬也大,他們用詛咒害死李家人到底爲了什麼?”
我道:“那個林鳳嬌不是說過,他們想要小洋樓麼?害死李家人,這小洋樓肯定就是無主之物了,到時候他們肯定能將小洋樓盤下來了。”
程以二張嘴又閉嘴,似乎有話要說,我道:“程以二,你想說什麼?”程以二咬了咬嘴脣,道:“我好像是聽說過,這小洋樓不是小洋樓,而是一座墳。”
我瞪着眼睛道:“什麼,小洋樓是一座墳?誰的墳?”程以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那個李家地主是不是有毛病啊,居然把房子建在陰宅之上,那不是找死麼!怪不得自己一家全部橫死消失。
我道:“程以二,我一直有個問題,爲什麼你們程家對這墓地出現的亂局,都一副遠遠觀望的表情,我想,要是你娘過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吧。”
程以二道:“或許娘也有苦衷吧,畢竟我不能代表程家,但是娘要是動手,代表的就是整個程家了,到時候,事情肯定會更亂的。”
癩皮狗在一旁道:“我想是程家跟某個人有約定吧,你那丈母孃可是母老虎脾氣,能讓她畏手畏腳的人,不簡單呢!”
我本來對癩皮狗有些氣,但是聽見它說丈母孃三個字,我立即裂開了嘴巴,程以二俏臉一紅,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神色一陣暗淡。
我過去拍了程以二一巴掌,道:“程以二,別怕,這是你的木牌,給你,還有,有寅當哥哥,一定能幫你搞定這事情呢,什麼狗屁詛咒,什麼小洋樓,都不是事!”
程以二接過柳牌,衝我擠出了一個微笑。
“毛毛不是林鳳嬌殺死的,所以,她的死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程以二,你們三個在這守着,我估計,要是真的有什麼人心圖不軌,一定今天晚上來的,你們三個聚在一起,彼此照顧一下。”我道。
程以二道:“寅當哥哥,那你去哪?”我衝她微微一笑,道:“我去約會。”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抽身從毛毛家跑了出來,朝着那小洋樓跑去,既然林妹把我當成他的那個相好,我就客串一把,說不定能套出什麼東西。
來到那個小洋樓的門口,我伸着頭往裡面瞧了瞧,小樓的門並麼有關上,所以能清楚的看到那裡面的場景,月色如水,灑落一地,高高隆起的井臺朝着我這地方拉了一攤黑影,我探頭探腦,嘴裡喊道:“林妹,我是小寶,你在嗎?我來找你了!”我故意擠了一下嗓子,變得聽不出自己的動靜來了。
院子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回聲都沒有。我又換了一個姿勢,跑到另一邊門上,繼續叫道:“林妹,我是小寶啊!”還是沒人迴應。
我咳嗽了一聲,對着裡面道:“那個,我進來了,我來赴約了,我帶你走了!”說這着這話,我擡腳朝這院子裡面走來,好在有月亮,所以能看見一些東西。
我眼睛眨都不眨的朝着院子裡面的那口井看着,想象着裡面突然竄出一個渾身長着頭髮,頭髮裡面插着樹枝般胳膊的厲鬼,可是眼睛不眨會幹的,等我眼睛幹了,我都沒有看見井裡面鑽出那個女鬼!
難道是女鬼困了,睡覺了,還是在井水裡面跟着那剛剛掛的李昌在過家家?我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着。吧唧吧唧,咯吱咯吱,院子裡面沒有動靜,但是小樓裡面的地板傳來急促的動靜。
我戒備的往後站了站,那八臂八脈破力決也運行到了極致,蹬蹬蹬,面前小樓的房間裡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女鬼太有激情了吧,聽見我的聲音已經是飢渴難耐了!
“鬼,你是鬼麼?”一陣俏生生,急切的動靜從房子裡面傳了出來,就那麼輕輕的一句話,將我心中那沉寂了很久,彷彿已經枯死的種子翻了出來,就正在聽見這魂牽夢縈的話的一瞬間,我感覺天地朦朧,世間就剩下了我和那即將出來的程以一。
我曾經想過很多次重新見到程以一的場景,甚至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一個荒宅老院中,在一個鬼氣森森的枯井旁邊見到程以一,怎麼的,我也得在一個落英繽紛,或者煙雨濛濛的時節裡,看到程以一一襲紅衣,笑靨如花,山風拂面,衣袂飄飄,美豔的如同天上偶落凡塵的仙子……
還不等我意淫完,程以一就房子裡面跳了出來,她穿着一個白色的t恤,下半身穿着一個緊身牛仔褲,頭上扎着馬尾,青春逼人,身材凹凸,雖然看不大清那臉,但是月光下朦朧的看去,更是美豔不可方物,普通的衣服,穿出精靈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