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殮師筆記
“好美..”,淑彬看到那些花兒就跑了過去,頭髮跑起來的時候倒是打到了我的臉上,她感覺到了,停下來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這也難怪,二十多天沒有梳洗,頭髮早已枯乾如草,別說她了就連我也是..
“你看..我這樣好看嗎。”,淑彬摘下了一朵花,插在頭髮上,無奈摸到乾乾的頭髮,原本興奮的笑容降低了些。
“好看..”,我笑了下,她聽到我的讚美又笑了出來,在摸索着,這是什麼花,感覺從來沒見過..好看是好看。
“那朵花最大了。”,淑彬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跑到正中央摘了一朵比其他稍大些的花插在頭髮上。
“沒想到,這裡還有植被..”,我望了望這一片,二十多天前,什麼都沒有,可是卻長出了一些花兒來。
“嗯..”,淑彬顯然今天心情不錯。玩着那朵花跟我走了回去,離26日僅剩五天了,到底還有多久。
淑彬也是太無聊了,抓着一朵花一直玩到了晚上,看來又是一天要過去了。到了半夜,這幾天我們幾乎都是席地而睡,或則靠着一些木頭打盹,半夜..我卻被一陣風給弄醒了。這陣風感覺很強烈,颳得像是人在哀嚎,秋天還有這麼大的風?我揉着眼睛,仔細的聽着..好像遠處有一個什麼東西翻倒的聲音..
“淑彬..”,我叫了叫淑彬,我感覺這陣風似乎有些不對勁,淑彬並沒有被我叫醒,反而像是做了一個噩夢,眉毛都皺在了一塊。
“殺..”
“殺!”
“殺了日本鬼子,還我們的國土!”,我竟然聽到一羣人的吼聲。輪迴村!來了!
“淑彬!”,看來時間到了,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這麼多人的聲音。我搖着淑彬,可是淑彬依然沒有醒!
怎麼回事?淑彬是生病了?不對..她頭上的花..怎麼變成了血紅色!白天的時候還是白紫相間,怎麼現在變成了血紅,這花有問題!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撥開那朵花,即將要觸碰到的那一刻,竟然..竟然一副影像衝進了我的腦海裡!一個日本軍官,揮舞着刀兇惡的朝我划來,嘴裡怒罵着。
我嚇得坐在地上,幻覺?我腦海裡怎麼會有這副影像!我搖了搖頭..難道是這朵花!我再次去碰那朵花。果不其然,那個日本軍官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他的刀鋒很尖利,一刀斬下,劍影亮遍了我的大腦!
“殺!殺了日本鬼子!保衛家園!趕走這些狗日的!”,外面的吼聲越來越大,我甚至聽到了許許多多的腳步聲朝我們這邊靠近,什麼意思?日本鬼子...這朵花到底是什麼玩意?
我再次狠狠的握住了那朵花,結果..就在我準備拔得那一刻,淑彬瞬間彈了起來,順勢撿着地上的木塊就朝我劈來!還是那種武士軍刀劈砍的方式,她完全閉着眼睛,嘴還張着發出一些日文!
不好..現在該怎麼辦?淑彬站立起來,握着木塊一動不動,嘴裡不斷的講着日文,我完全聽不懂,但是看那個語氣,很兇惡,估計不是什麼好話。
“殺!殺了日本鬼子!”,聲音直接從我身後傳出來,我震驚的回頭看過去,若干個村民拿着鋤頭,鐮刀全部堵在我的門口,指着站着的淑彬罵着。
“別!”,我張開雙手,他們紛紛衝了進來,我本想攔住他們,可是全部都是透明一般穿過我的身體,拿着鋤頭就朝淑彬砸去,這..完全像是看不到我一樣!
“八嘎!”,我只聽到淑彬大罵了一句,手裡的木塊直接朝最近的村民劈去..木塊!竟然能當軍刀使用,那個村民的胸膛直接破開,翻身吐着血倒在地上,衝進去的村民越來越多,瘋了一般圍堵着淑彬,竟然越來越多的村名被淑彬手裡的木塊劈死了!
怎麼回事,越來越不對勁了,那些村民看不到我!卻看得到淑彬!淑彬的木塊卻能劈死那些村民,淑彬頭上那朵花卻存在一個日本軍官!
“陰使號令,妖邪避及,攝魂長出,冥火聚集,冥火一令,冥!火!誅!鬼!令!”,不管那麼多!哪怕淑彬的意識被那個日本軍官佔據也好,我不能讓淑彬出事,我揮舞着懾魂鏈,想先制止這些村民,可是懾魂鏈竟然對他們無損!沒錯!一點傷害都沒有!彷彿打在空氣一般。
“媽的!”,我怒罵了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鬼,竟然連懾魂鏈也不怕!
“殺!殺了這些日本鬼子!”,越來越多的村民咆哮聲從外面傳來,我看到又有一批的隊伍衝了過來,不過不同的卻是,那些村民朝陳默的屋子衝去!怎麼了..難道說。
“陰陽無常,鬼怪無藏!”,我聽到陳默的叫喊聲,果然!黃淼也和淑彬一樣,摘了一朵那種花,此刻正被這些透明的村民圍堵着!
“殺敵個迪!”,外面又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像軍隊一般,不過確實念着日文!不好!這恐怕..我看了看淑彬,她似乎根本沒有危險,我跑了出去,沒想到陳默和我的第一反應是一模一樣的,他也跑了出來,跟我對視了一眼。
“先救人。”
“先救人。”,我跟他竟然同時說了出來,下一個反應,我與他背靠着背,看着自己面前踏步有序舉着步槍的日軍。
“陰使號令,妖邪避及,攝魂長出,冥火聚集,冥火一令,冥!火!誅!鬼!令!”
“陰陽無常,鬼怪無藏!”,我和陳默各使所長,想要阻攔那些前進的日兵,結果他們完全沒看到我們,我們的法器對他們也毫無作用!那些日軍全部來到我們面前,舉起步槍就朝兩間屋子發射着!砰砰的響聲,令我感覺就像在拍電影一般,我不敢相信這一幕,兩間屋子的村民不斷的吐血倒下,這個畫面讓我看到一腔熱血,我恨不得將這些日兵宰了,可是..我卻束手無策。
不斷有村民從四面八方跑出來,卻被這些日兵圍剿。
“去找那些花!”,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總之想到我就朝村口跑去,陳默緊跟身後,我摘了一朵,他也摘了一朵,同時別在了髮絲之上。
“呼!”,當我戴上那朵花的時候,一個握着武士軍刀的日本兵在我腦海裡呈現,兇狠無比。
“跟他們拼了!”,我閉上了雙眼,感覺四周全是叫喊聲,甚至是爆炸聲,竟然有地雷的爆炸聲!我和陳默同時站在原地,當我們睜開眼的時候,竟然是白天!
“那些鬼子..”,我和陳默同樣迷惘,這還是那個村麼,我們原本站在破落的村口,可是這村子卻一番熱鬧,原本幹錮的溪流,此刻卻清澈無比,還能看到那些在水裡遊着的魚兒,還能看到那些在溪流邊洗衣服的婦人。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看着眼前這個悠閒的村子。
“我也是..”,陳默也是講了出來。
“恐怕..我們穿越了。”
“恐怕..我們穿越了。”,我和他再次默契合同的講了出來。沒錯!
“姑娘..請問這是几几年?”,我和陳默走了進去,我們的服裝跟這裡的服裝格格不入,許多村民好奇的打量着我們。
甚至有一些村民還拿出了鋤頭,還有鐮刀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
“1937年呀..”,那個姑娘也打量着我們的服裝。“你們從哪來的啊,穿的好奇怪。”,那個姑娘穿着那種特有的服飾,她掩着面笑着我們。
“1937年..”,我看着陳默,他一樣跟我懵了。
“和之前來的兩個姑娘一樣..”,哪知道這個姑娘又說了一句,看來淑彬還有黃淼都來到這裡了!
“她們在哪?她們是我們朋友!”,我激動的問着。
“在張嬸嬸家呢,真是兩個怪人。”,那個姑娘提着木桶朝村裡走去。張嬸嬸家?那朵花到底是什麼,怎麼會將我們帶到過去的世界?難道是要我們做些什麼?等等,之前那些透明的軍官,鬼..我們完全無轍..莫非,換句話講,之前我們看到的都是投影?這可能讓人很難理解..
“姑娘..能不能帶下路。”,我和陳默同時追了上去,追着提着木桶的姑娘。
“好啊。”,她倒是不認生。
“二丫頭,這幾個什麼人啊。”,一個穿着大馬褂的粗漢子提着一個鐮刀走了過來,面露不善。
“哎呀,二牛哥,不是日本人就對了,可能是那些大城市的,穿的比較時髦。”,那二丫頭笑了笑..那個二牛哥聽到也憨憨厚厚的對我們笑着。
“啊,不好意思啊,原本以爲你們是日本人呢..所以才這麼沒禮貌。”,聽到二牛說的,日本人..1937年。
“沒事..二牛哥,今天幾月幾日?”,我突然抓住了什麼。
“12月8日啊。”,二牛哥饒了繞頭,傻乎乎的講着,我聽到這個日期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