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剛纔摸上去粗糙乾燥的門扶手,在自己進去的這一會兒功夫便變得溼潤滿是水漬,說明橋姬剛纔肯定來過。
他沒時間思索橋姬和水到底有什麼關係,便焦急的在房間裡面搜尋起來。可是看來看去,出了門扶手上有一點水漬之外,哪還有任何橋姬留下的蹤跡?
滴答。
一聲清脆的水滴答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這麼一聲清脆的聲音,立刻讓他頭腦異常清醒起來,忙慌亂的走到前方,然後細緻的觀察着門口的地面。
一灘水漬,在地上閃爍着明晃晃的光芒。
";橋姬,橋姬?";尹琿大聲的呼喊起來,想要吸引橋姬的注意力。但是讓他失望的是,他根本就看不到橋姬的身影,甚至此刻連水滴都不落下來了。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他焦急的想着,目光在房間裡四處搜索,想找到那道靚麗的身影。
";橋姬,不要害怕,我是尹琿啊,你快點出來。";
迴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迴音,聽在耳朵裡竟然是那麼的鮮亮刺耳。
";真是讓人心中鬱悶啊。";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是喘了口氣,心想或許這樣能好過一些呢。
他走出了門口,目光在外面探尋了一番,仍舊沒有橋姬的身影,淡淡的笑笑,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想橋姬太過了,所以變得有些神經質。或許這些水只是什麼地方漏水了呢?
想到此處再次擡頭看看,除了空蕩蕩異常乾燥的豪華樓頂之外,哪有什麼水漬。
";叮鈴鈴,叮鈴鈴。";尹琿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忙拿起手機,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橋姬的電話,便接通了電話。
";立刻到國安局的監獄來報道。";荊棘聲音嚴肅的說。
";明白。";尹琿也乾脆的回答。
嘟嘟嘟嘟。那邊掛掉了電話。
他再次搜尋無果之後,照了一張黃紙,然後寫上了一行字:";橋姬,不管你爲什麼躲我,我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將黃紙貼在了門口,這才上了車,急匆匆的離開了。
橋姬一般很少親自命令人集合,這次她親自打來電話,肯定有他的安排。
豪華的白色大別墅,門口一張黃色紙條隨風舞動,簌簌作響。不過無論風如何的大,那看起來粘結的並不結實的符咒卻怎麼也掉下來。
忽然,風驟然停歇,黃色的紙也乖巧的貼在門口。
只聽到刺啦一聲脆響,黃色紙好像被人從門上撕掉了一樣,從門上掉下來。
不過並未落地,只是安靜的懸浮在半空,好像有一雙手拖着它一樣。
漸漸地,兩滴水滴從上面掉落下來,浸溼了紙張。
慢慢的,水便瘋狂的將紙張浸溼了,慢慢的爛掉,掉落到地面。
";你小子,總算是來了。";監獄大門口,手術刀焦急的望着姍姍來遲的尹琿,語氣有些責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他疑惑的問道。
";怎麼回事?你還好意思問我?難道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手術刀瞪了他一眼。
";切,少在這賣關子了,快點說到底怎麼回事。";被人給吊胃口的滋味,不好受啊。
";你爽夠了,讓女人去受罪,承擔輿論和生理上的壓力,可真有你的。";手術刀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走到尹琿前面,不再理會尹琿,好像他曾經深深的傷害過自己一樣。
不明所以的尹琿只能是搖頭苦笑,他大致也猜明白手術刀的意思了,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他曾經對某個女人發生過關係,然後理所應當的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隨着化學反應的越來越激烈,被包在紙裡的火終於燃燒了起來。
但是尹琿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別人這樣議論自己的,畢竟自己還是一個小處男,無法將參加化學反應的某種化學物質注入某個女人的體內。
";手術刀,別跟我鬥了,我明確的告訴你,老子還是處男呢。";
";切,你還是處男?你身邊那麼多的女人,你還能保持住男人的貞操?別把你和我們這幫光棍相提並論啊,你說你是處男,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見手術刀如此的生氣,尹琿也不好狡辯什麼,到了裡面再說吧。
對手術刀這種固執的男人,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一招能奏效,那就是拿出鐵證據。
可是自己有貼證據嗎?沒有,因爲他沒有那層膜的關係,無法拿出那層膜來。
經過層層的崗位機關以及各種各樣精密儀器的測試,被證明不是外人之後他們總算進入了關押老毛的地下監獄。
鐵欄杆的裡面,老毛好像屍體一般躺在牀上睡着了,望着躺在牀上的衆人,臉上滿是哀傷神色。
荊棘等人都坐在對面的一張桌子上,看着對面的老毛,似乎在想着什麼事。
而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荊棘的手上拿着一張單子,白紙黑字,還有一個黑白的模糊不清的圖片印在上面。
";這張單子......是怎麼回事?";他的心跳動了一下,在聯想到手術刀剛纔所說的懷孕一事,現在差不多也將事情理清了頭緒。
那張肯定是做B超的時候打印出來的單子,而且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肯定是某個人的體內發生了某種複雜的化學反應。
";尹琿,你怎麼看這件事?";看他匆忙到來,荊棘很快將目光鎖定到尹琿的身上。
";這......我敢說,這絕對不是我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我知道不是你的。";衆人聽他一說,都愣住了,還以爲他在玩幽默呢。荊棘有些責備的說道:";都人命關天的時候了,嚴肅點。";
尹琿心想,難道我還不夠嚴肅嗎?
";那......這是誰的?";他們說不是自己的,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他輕鬆的喘了口氣。
";當然是老毛的了?";荊棘指着在牢籠裡面一臉悲憤表情昏睡的老毛道。
";老毛的?";他一蹦三尺高,不肯相信的盯着老毛,心裡在滴血:";天啊,多好的女人啊,就這樣浪費在一個糟糕男人的身上,這個世上還有沒有公道,這個世界到底是誰在主宰?";
他欲哭無淚,只能是驚愕的看着老毛,讚歎着這傢伙的好運。
肯定是之前老毛勾引的荊棘。
他憤憤的想着,孤男寡女常在一塊,難免日久生情。再加上女人抵抗力本來就很薄弱,被他幾句甜言蜜語就給騙到了牀上,這個男人,可真是該死。
不過老毛是戴罪之身,總不能把他給放出來吧。
但是若不放出來,將來孩子生下來沒爸爸,豈不是要被人恥笑?
哎,事情還真是棘手啊。
他再次嘆了口氣。
";尹琿,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荊棘見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再次開口問道。
";我覺的......你還年輕,以後機會還多得是呢。";尹琿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悲傷的情緒:";依我之見,還是把這個孩子流了吧,而且就憑你這條件,不會有人在乎這次的缺陷的。";
";流了?";荊棘一臉鬱悶的看着尹琿:";是你搞錯了還是我糊塗了?你把這張單子拿過去看看。";說完將手中的單子遞給了尹琿。
看衆人異樣的目光,尹琿也好像被電了一下,暗中警覺肯定是手術刀當中搞鬼了,忙接過來單子看了看。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的是老毛的屍檢報告。
";屍檢報告?不是孕婦的B超?";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荊棘問道。
";......";荊棘白了他一眼,想起剛纔他誤把自己當成是意外懷孕的孕婦,臉上就是一陣潮紅。
";搞什麼嘛,人家怎麼可能和老毛搞到一塊?就算是搞也得是和你搞到一塊啊,你這不是明擺着開玩笑呢嗎?";荊棘的心裡也有着一些小九九。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手術刀這傢伙,才讓我引起了誤會。";他連連開口,然後怒視着手術刀問道:";手術刀,這是怎麼回事?";
";關我什麼事兒?";手術刀一臉委屈的看着尹琿:";你不要亂冤枉好人好不好。我好心好意到外面接待你,你竟然往我腦袋上扣黑鍋。";
尹琿心裡那叫慘啊,當事人竟然不承認了。
";難道你們認爲我是那種人嗎?";手術刀無辜的望着衆人開口問道。
";是,當然是。";雜亂的聲音響起,不過看他們都點頭的樣子,也明白都同意手術刀的觀點。
憑他們對尹琿的瞭解,就算平日裡在下流低俗,如是沒人誤導他,也不會在這個地方聯想到B超單上去。
";好吧。";看他們異口同聲的說自己是那種人,手術刀也無奈的聳聳肩,看着尹琿,忍住心頭的笑意道:";我向你道歉總行了吧。不過那什麼單子以及到底是什麼人懷孕我可沒告訴你,一切都是你編造出來的。";
你要是不誤導我,人家這麼純潔的小心靈會想到這麼多骯髒的東西?他也只能在心頭苦笑。
";廢話少說,現在你來說說看怎麼辦吧,老毛已經被人給害死了。";荊棘剛纔的怒氣被她強壓了下去,對她這種脾氣火爆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很難的事。
";老毛被害死了?";尹琿不敢相信的看着安詳的表情躺在牀上的老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