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筋疲力盡的身體這才舒服安穩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過心中都壓着一塊大石頭沒法落地。
趙德火一天不除去,他們肩頭的重擔就一日不可卸下。
啪啪,啪啪。安靜的夜晚,刺耳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裡面迴盪,當腳步聲近在耳邊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白大褂。
白大褂很明顯急躁不安,臉部表情十分不自然,估計也是從保安那裡得知了幾個人的信息,幾人來路不正,也把他給嚇住了。
當他親眼看到渾身是血的幾人的時候,還是微微一怔,腳步緩緩停下來,他是害怕了,不準備給他們診療,但是強烈的責任感還是促使他鼓起勇氣走上來。
";你們都躺着,我聽一聽心率。";白大褂雖然說話連貫,但是聲音因爲害怕而明顯的尖銳起來
";先看看爆破手孫東。";狙擊手讓開了一個位置,露出了身後幾乎被炸成焦炭的孫東。
看到被嚴重燒傷的孫東,連白大褂都是臉色陰沉,這麼深程度的燒傷他從來沒有接手過。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護士,護士,通知重症監護室,快點。";一邊說着還一邊拿出棉球擦拭着孫東那爆裂的傷口裡面流出來的黃色的組織液。
那前臺護士早就嚇呆了,剛從學校出來,在此處實習還不到三天時間,看到如此重的燒傷讓她怎麼保持理智?
不過站在他旁邊那個有些年老的保安經驗豐富,直接用前臺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變掛掉了電話。
處理完了孫東,白大褂再一個個聽了聽其餘幾個人的心率,除了因爲勞累而有些心率過快之外,倒也沒有什麼不正常,傷口也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
很快,孫東便被幾個從通道里面過來的護士擡上了救護牀上,匆匆離去,尹琿注意到上面標註着重症監護室的字樣。
處置完了孫東,他們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傳來的傷痛。心中的傷痛也刺激着他們的神經。
";孫東搶救過來的機率有多大?";他們心中有譜,如此嚴重的燒傷,存活的機率並不是很大,加上是在學校那種骯髒的地方,他燒傷的傷口感染的機率很大,那樣生存的機率就更小了?
醫生並沒有說話,只是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放心,雖然燒傷比較嚴重,不過他皮厚肉實,並沒有傷到內臟,不至於威脅到生命。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
醫生一邊說,一邊將聽診器從耳朵上拿下來,緩緩的踱步走開了。
";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準備一下病房。";臨出門前,還回頭囑咐了他們一遍,好像害怕他們亂跑。
幾人都點點頭。
尹琿不敢背靠在牆壁上,只好在牀上趴着,強烈的睏意襲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夜,重新變得安寧。
警笛聲突兀響起,估計也有四五輛。昏沉入眠的幾個人都被驚醒,看了看錶,距離那醫生離去也有十幾分鐘的時間了,按理說早就安排好病房了,但是爲何現在還不見醫生的蹤影?
警笛聲在急診室的外面熄滅了下來,然後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估計是有十幾個訓練有素的人從門口闖了進來。
尹琿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剛纔那保安跑開,不單單是叫來急診醫生,很有可能是報警了。
這種老保安最是狡猾,老狐狸一樣的狡猾。
柯南道爾也是一陣苦笑,估計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繼續睡,別理他們";柯南道爾的眼皮都腫了,傷口的疼痛逼迫着他一次次的閉上眼睛。
";別動,警察。";當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終於停在了門口的時候,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幾個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幾人的腦袋。
單單從聲音上尹琿也能判斷的出來,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市公安局的陳局長。
這傢伙肯定是在辦公室坐的屁股長瘡,想出來辦幾件大案立功了。上次就是想搶功不成,還被柯南道爾給臭罵了一頓。
";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繳槍不殺。";公安的那幾句客套的話從陳局長的嘴裡說出來是那麼生硬,讓尹琿一陣苦笑,這傢伙肯定長時間不出來踩點了。
";陳局長,怎麼?你們公安局什麼時候踩到我們國安局頭上了?";說話的是手術刀,他在離門最近的一張牀上,背對着陳局長,剛一開口,那局長就有些傻眼了。
";國安局?手術刀?";那
陳局長兀自咕噥了一句,然後訓斥手下收起了槍,定睛細看,果真是手術刀。
目光再在其餘幾個人的臉上掃過了一番,最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開什麼玩笑?堂堂國安局被人誤認爲是小混混?";
他的語氣充滿了嘲諷,估計是上次被柯南道爾痛罵一頓後懷恨在心。
";少他媽的廢話。";柯南道爾可不害怕他:";趕緊把那該死的醫生招來,給我們安排房間。";
隸屬國安局的組長,官位甚至比他一個局長還要官大。
";成,別生氣,我開玩笑的。";陳局長嘿嘿一笑,回頭看了看那白大褂。
他將剛纔的一切都聽在耳朵裡,現在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了。平時只是在電視上聽到過關於國安局的故事,那國安局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組織啊,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給撞見了,而且他還英勇就義的將他們給告了,這下......
他快速的在腦袋裡面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動,首先得從醫院裡面撈一大筆,然後找到他專門管人蛇的小舅子將他偷渡到緬甸或者老撾,靠這筆錢過後半生。
反正得罪了國安局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活路不長了。
";喂,白大褂,這幾個人連我們都不敢抓,你竟然敢報警,真是佩服你的膽量。得了,這幾個人是安全人士,你給他們安排一下吧。啊......我還得回去補一個養顏覺呢。走吧兄弟們。今天允許你們集體遲到半個鐘頭。算是對這次落空行動的補償。";
";yes sir!";整齊響亮的警禮響起,然後他們送鬆散撒的好像一盤散沙:";陳警官,這都凌晨四點了,好容易半夜有時間出來,我看咱們倒不如去夜店找一下樂子,我知道這裡最近新開了一個夜店。";
";成,走,我家老婆子比你家老婆好不到哪去,自由一次容易嗎?";
";理解萬歲吧,走。";估計這幫人早就已經做好了去外面瀟灑的準備,甚至連警服都沒穿,直接穿着便衣出來。
一幫人簇擁着走出急診室之後,這裡重新變得空蕩蕩。早就嚇傻的前臺護士保安主治醫生都有些犯傻的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秒該怎麼做。
";還愣着幹什麼?";柯南道爾冷冰冰的聲音將他們從麻醉的神經裡面喚醒。
";哦,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安排。";白大褂顫抖着雙腿走到了診斷臺上,顫抖的雙手握着筆在診斷單上面寫下了他們的病情,將他們安排在了普通的病房。
豪華的幹部病房裡面,應柯南道爾的要求被強行安排下了七張牀,小組的成員躺在各自的牀上,昏沉入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尹琿睜開眼睛,第一個感覺就是腦袋裡面被塞進了一個蘋果大小的東西,擠的腦袋生疼。他勉強掙扎着站起來,雙目看了看四周,卻發現有幾張牀上空蕩蕩的了。
離自己病牀最近的柯南道爾,依舊面容恬靜的躺在病牀上,嘴角似乎還掛着滿足而且幸福的微笑。
今天是幾號?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目光在豪華的病房裡面四處搜索,但是看不到任何標記時間的東西。摸了摸痠痛無比的腦袋,他嘆了口氣。
";尹琿,你醒了?";就在尹琿茫然四顧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卻忽然打開了,一個靚麗的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來。高挑的身材,性感的冬季絲襪加上那俊俏明亮的五官,讓任何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要發傻發愣。
尹琿有些迷茫的目光看着那猶如女神一般的女孩,拍了拍腦袋,還認爲自己在做夢呢。
但是拍打腦袋的疼痛讓他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做夢。
";你是?";尹琿看着這個陌生的身影問道。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靚麗女子一邊說着一邊走上來,手上拿着一塊溼巾,走到尹琿跟前,很自然的在他的臉上抹了一把:";三天沒洗臉,你還要臉不要。";
";我昏迷了三天時間了嗎?";尹琿用手摸了摸口袋,想摸出自己的手機,但是發現衣服早就已經換成了醫院的病服。手機什麼的都不見了。
";三天三夜,一個時辰也不少。";那個高挑美女丟掉了手上的溼巾,修長的手指在尹琿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帶着溫度的柔嫩雙手接觸自己額頭的瞬間,他竟然很沒出息的要昏厥過去。
";你到底是誰";尹琿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個問題上:";小姐,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喂,我說你這個白眼狼真的忘記我了?我是歐陽雪啊,美女警官歐陽雪。";
";歐陽雪?";聽到這三個字,尹琿都想吐血啊。
那個蠻不講理的歐陽雪和眼前這個仙女一般的女孩子真是有着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