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是兄弟你是哥們。既然不是白吃,你準備怎麼報答我?這頓飯算咱倆請的怎麼樣?你給我三千塊,就算把我下半個月的煙錢給結算一下如何?”
“三千塊也少了點吧。”尹琿有些爲難的說。
“啊?四千吧,這樣你覺得如何兄弟?真是好兄弟,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黃鶴樓親切的不得了,好像尹琿就是他的救世主。
“放心,我們不會白吃你的,好人有好報,上天一定會保佑你發大財的。”尹琿讚許的拍了拍黃鶴樓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我……我吃你妹……”黃鶴樓看着尹琿那慘絕人寰慘無人道離去的身影,真想當場把尹琿給大卸八塊。
“集合。”
老毛的聲音猛然炸響。
衆人渾身一顫,掉了一層雞皮疙瘩,快速的挪動腳步,站成了整齊劃一的一字型隊伍。
“報告長官,隊形整理完畢。”柯南道爾嚴肅的聲音再次報告。
“恩,好,現在開始行動。我已經讓一小隊新兵蛋子做魚餌,守護在肇事現場,我們到了那裡先埋伏起來。”荊棘聲色俱厲的給大家交代了任務,便匆匆帶隊出發。
這次人多,他們安排了三輛車,都是標準的軍用車。
軍用通道再次發揮了功效,兩個半鐘頭的時間,便來到了肇事現場。
現場已經很黑了,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車前燈是唯一能照亮的東西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穿着制服的大兵猛然從草叢裡面彈跳而起,手上扛着一把機關槍,對準了車窗玻璃,臉上毫無懼色。
看他身體魁梧,頭上和身上裹滿了用草叢編織而成的帽子和衣服,將他給完全的遮蔽起來。
一看就知道是新兵蛋子,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我們是國安局的人,你們辛苦了。”副駕駛位上的尹琿拿出國安局的工作證,給那新兵看。
他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最後將工作證歸還回去:“請進。”
說完,再次的低頭彎腰,鑽入了一大叢的草叢裡面。
在夜色裡,就算這麼近的距離也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這些是最基本的暗哨,待會兒他們來的時候,這幫新兵蛋子就會攻擊,先讓對方全神貫注的對付這幫新兵,然後咱們在突擊出去,把他們一網打盡。”
尹琿點點頭,然後雙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四周,想看出還有沒有類似的暗哨。
果然,不到五十米的距離,竟然發現了五個暗哨。其中還有許多沒有發現的暗哨,粗略估計也得有十個人。
而在斷裂的飛機旁邊,則站着是個身穿綠色軍裝的大兵,精力十足的站崗稍息,注意着四周的風吹草動。
當尹琿他們靠近的時候,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恩,你們的表現還不錯,任務完成後我們會給你們長官打招呼的。”手術刀發揚着前輩高傲的神色,拍了拍一個大兵的肩膀說道。
“多謝長官。”幾人齊刷刷的敬禮。
“好。”手術刀擺擺手示意他們放下手。
“走,咱們隱蔽起來。”荊棘看看四周,灰濛濛的,一片狼藉,淒涼的氣氛在這裡蔓延,滲透到每個人的骨子裡。
“前面有一個天然大坑,長滿了雜草,我看咱們倒不如躲在雜草裡面。到時候來個偷襲。”老毛將白天偵查好的地形和荊棘講了講。
她想了想,然後道:“你帶我們去看看那天然大坑。”
老毛在前面帶路,帶着幾個人走到天然大坑前,仔細看了看。
這是一個寬長足有兩米的正方形大坑,一人來深,雜草叢生,若是躲進去,就算是有人站在坑沿上也不會發現他們。
換句話說,這裡是一個很好的逃命大坑。
“好,就在這吧。”荊棘第一個跳下去,感受了一下下面。下面是堅硬的地面,沒有稀泥,而且看上去也沒有毒蛇猛獸什麼的隱藏在裡面。
“這裡安全,都跳下來躲着。”荊棘說完,上面的人便三三兩兩的跳了下來。
都各自適應了一會兒,檢查一下四周,確保沒有任何能威脅他們安全的地方,才放心的找個角落躲避起來,隨時關注着那幫新兵。
若是陰陽師出現的話,第一現場肯定是在大兵的身邊,所以他們務必得要集中全部的精神注意着大兵,免遭什麼不測。
黑夜很是寂靜,除了天上的星星偶爾眨一下眼睛,世界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樣。幾人也好似化爲了草叢的一部分,寂靜無聲,稱爲這個凝固世界的一部分。
嘩啦啦,嘩啦啦,輕微的風吹過,草叢也會發出這種嘩啦啦輕微的聲音。儘管明知道是草叢的聲音,不過他們仍舊是當做大敵當前一樣的警惕的看着四周,唯恐那該死的草叢裡面會突然蹦出來什麼怪物一樣,然後樂呵呵的告訴他們:“我是陰陽師。”
月高風清,正是殺人夜。
尹琿看着這涼如水的夜晚,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濃厚的詩情畫意涌入腦海,這讓他很是懊惱。他知道對手沒那麼簡單,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會威脅到他們的性命。
但是他仍舊是放鬆的很,甚至有了作詩的衝動。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簌簌,簌簌。
一陣輕微的聲音,從他們腳下傳來。
經過剛纔太多的風吹草動,似乎對這種輕微的簌簌動靜麻木了,衆人並未過多理會,只是偶爾在坑的上方露出一個腦袋,看看那幫新兵蛋子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簌簌,簌簌,好像雪花飄落地的聲音,那麼安靜,那麼淒涼。
“什麼聲音?”荊棘小聲的詢問。
衆人並未說話,表明那聲音不是人爲的。
荊棘便不再理會,只當那只是自然現象而已,況且現在世界重新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但是這種寧靜持續了沒多久,便再次發出那種簌簌簌簌的聲響。
“嗖!”一道風從荊棘的眼前吹過,讓她條件反射一般的快速倒退身形,同時快速的抓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從眼前掠過。
她摸到一股冰涼的胳膊粗細的東西,皮膚有些嫩嫩的,摸上去有些滑溜。
“誰的手?老毛,亮燈。”荊棘厲聲厲色的說道。
老毛應了一聲,掀開袖子,打開袖子上那鐘錶式的手電筒。
接着微弱的燈光,荊棘看到一雙胳膊正橫在眼前,順着胳膊望過去,是尹琿嚴肅的臉龐。
“尹琿,你這是幹什麼?”荊棘厲聲問道。
“我抓到那聲音的主人。”尹琿一邊說着,一邊退回右手。
隨着他右手的緩緩倒退,一個胳膊粗細的全身印滿花紋的怪物出現在手上,虎視眈眈的瞪着衆人,臉上充血的兩隻眼睛好像是小型的球體一樣,他們甚至懷疑那眼睛都可能從眼皮子的舒服下跳將而出。
“不好,眼鏡蛇。”荊棘嚇得倒退一步,同時縱身一躍,從坑下跳到了上面:“都跳上來,下面可能有危險。”
一聽到眼鏡蛇三個字,衆人首先聯想到的就是那劇毒無比的牙齒,要是被這怪物給咬一口,就算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而且現在荊棘已經下了撤退的命令,他們毫不猶豫的從坑下跳了上去。
尹琿也顧不上多想,雙腿用力一彈,身體也跳了上去,那手臂粗細的眼鏡蛇也隨着他身體的騰空而從洞穴裡面整個的飛出來。
手臂粗細的眼鏡蛇,竟然將她的手給緊緊圍繞住了,死死的將她的胳膊給圍住,尹琿痛的呲牙咧嘴,但是依舊不敢撒開抓住他腦袋的手。
他現在想想都後怕,幸虧剛纔抓蛇的時候是抓住了他的脖子,否則被這傢伙給咬一口,那還得了?
現在更是騎虎難下,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那條蛇鬆開手臂。
“荊棘,把他的腦袋割下來,不行,這樣子我沒法鬆手。”尹琿痛的滿頭大汗。
“好吧,手術刀,你上。”荊棘看了一眼手術刀,知道這小子刷刀是一流的。
“恩。”手術刀毫不猶豫的上前,右手一晃,手上便多出了一把刀,一把閃閃發亮的瑞士軍刀,甚至連瞄準頭都沒瞄,直接拿刀砍了上去。
滋滋。
鮮血好像自來水一樣的從蛇斷裂的腦袋處飛出來,飛了足有幾米遠。
但是掉腦袋的蛇軀仍舊在死死地掙扎着,甚至比有腦袋的時候還要力道大。
“孃的,這幫該死的東西,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們。”說完,也顧不上用力裹緊手臂的蛇軀了,鬆開了另一隻手,接過手術刀手上的瑞士軍刀,從腦袋斷裂的地方猛然插進去,順着身體橫切了下來
不得不說,瑞士軍刀的鋒利是他所沒有想象到的。竟然削鐵如泥,連蛇軀這麼堅硬的東西都能輕鬆的剖開。
等到他將蛇軀從頭到尾全都切成了兩半,那蛇軀仍舊是纏繞在手臂上,只是原本的力道已經隨着另一半身體的掉落而卸掉了。
他輕鬆地一抽,便將血肉模糊的梳篦粗細的眼鏡蛇從手上抽下去了。看着那仍舊躺在地上蠕動的眼鏡蛇,心有餘悸。
“這洞穴裡面怎麼會有眼鏡蛇?要知道這裡是霸州,氣候寒冷,不適宜眼鏡蛇的生存?”黃鶴樓疑惑的瞪大眼睛看着坑洞,似乎想看看坑洞下面還有沒有另外的眼鏡蛇。
“你說什麼?你說北方不適宜眼鏡蛇成長?所以說北方不可能出現眼鏡蛇了?”荊棘臉色嚴峻,一把抓住黃鶴樓的胳膊。
“是啊,眼鏡蛇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北方的,尤其是現在這個季節,連倒賣眼鏡蛇的蛇販子也不會來北方,這是最基礎的常識。”
“不好,快去看新兵。”荊棘心裡猛然跳動了一下,好像被什麼人給捏了一下心臟。
經他這麼一提醒,衆人也是立馬驚了一身冷汗,這會不會是敵人設下的圈套。既然他們能想到別人的想法,爲何敵人就不能明白他們的想法呢?
便想着便邁動腳丫子瘋狂跑上去。
聚集新兵的地方,有一個燈塔,是柴油發電機暫時供電的。所以從這個方向望過去也能看清楚他們的行蹤。
此刻他們全都身體僵硬的走來走去,似乎在尋找着敵人。
表面上並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他們才放下心來,覺得可能是他想的多了。
“荊棘,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心,不然我上去看看。”雖然衆人已經說那羣人很平安了,但是尹琿覺得還是有必要上去查看一下。
因爲他心裡似乎在吐吐的狂跳,一向比較靈敏的感覺告訴他,那些新兵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
那些新兵的眼睛好像是敵軍的監控器一樣,監控着幾人的一舉一動,他總是有種暴露在敵軍眼皮子底下的衝動。尤其是剛纔那條眼鏡蛇的出現,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恩,好,我和你一塊去,這樣遇到危險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老毛,掩護我們。”
荊棘說完,便彎身潛伏到草叢中。
尹琿愣了一秒,衆人也愣住了。
荊棘似乎從來沒如此主動的和人一塊行動,尤其是男人。
不過他明白眼前的形勢,並沒有楞多久,而是緊跟了上去。
跟在荊棘的身後,他能從濃郁的清新草味中聞到一股體香,在鼻孔瀰漫縈繞,竟然是如此的令人心碎。
他嚥了一口口水,看着那棱角分明,凹凸有致的屁股,心裡浮想聯翩。
荊棘穿的是阿迪達斯的牛仔褲,緊緊的套在身上,兩條大長腿被勾勒的完美無瑕,開縫處因爲嘞得過緊的原因,能看出凸顯出一個小底褲的形狀,那麼性感,一路上那雙賊眼睛沒少吃豆腐。
想着想着,那肥碩的大屁股竟然聽了下來,而尹琿似乎還現在幻想中,並沒有停下急促的腳步。
一個沒留神,那張臉貼在了一個暖暖的柔軟的東西上面。
他愣了一下,隨即倒退,警惕的看着前面。
荊棘也察覺到這羞澀的一撞,犀利的眼睛回頭,死死的盯着尹琿。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尹琿連連道歉,這屁股可比老虎屁股還厲害啊。俗話說老虎屁股摸不得,上司的屁股更是沒法碰。
“沒關係。”荊棘莞爾一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尹琿當時就懵住了,這句話太他媽的曖昧了。
還是先辦正事要緊,那辦完正事呢?就可以辦閒雜事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荊棘那若寒秋波的雙眼,迷離的眼神讓她陶醉。
可就在此刻,她竟然將頭扭過去了。
“哎,我這思想怎麼越來越不純潔了?難道是我真的在朝着流氓的趨勢發展着?”他連連搖頭,清醒了一下意識。
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和新兵的方位大概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所以看那些新兵還是模模糊糊的。不得不再次努力的超前爬。
不過很快,雖然他們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這十幾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不到五分鐘,便神不知鬼不覺的爬到了肇事飛機的一個角落陰影裡。這裡是新兵們的視線盲點,對方肯定發現不了他們。
“尹琿,招呼他們過來。”荊棘躲藏在角落裡,手上是一把德國產的手槍,在黑夜裡散發出幽暗的光。
“好!等着。”尹琿說完,便從草叢裡爬出去,看着那幫排排站好像殭屍一樣的新兵喊了一聲:“你們都過來。”
但是讓他感到詫異的是,對方竟然好像充耳不聞,根本沒有回頭,也沒有扭轉的跡象。
“怎麼回事?”尹琿心裡也打着退堂鼓,心臟吐吐的狂跳,好像意識到對方發生了什麼危險。
“你們都給我轉過身來。”尹琿不敢上前,因爲他明白,荊棘保護的範圍也就是這片陰影不到三米的地方,他不能踏出這片區域。
“嘿嘿,嘿嘿。”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從其中一人的身體裡面發出,然後看他的軀體在緩緩地扭轉。
他的呼吸加速,心臟都要從體內跳出來了。
他手上也是虛空畫符,隨時準備攻擊對方。那嘿嘿的一聲笑,已經傳達給他危險的氣息,敲響了警鐘。
“吼,吼!”那大兵竟然一聲怒吼,身體猛然轉過來,然後瘋狂的撲將而來。
回頭的瞬間,尹琿嚇得連連倒退。他看到那大兵的五官竟然劇烈扭曲,眼睛鼻子和嘴巴到處都是血,好像從五官裡面鑽出來了一根頭髮絲,顯得十分的恐怖。
一個橢圓形的東西隨着他轉身,竟然從臉上飛了出來,好像一顆子彈一樣的打到尹琿的身上,不過並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打到身上之後便咕嚕嚕的調到路面。
定睛一看,竟然是血肉模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