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趕緊走到畫室那兒,門卻被鎖上了。我艹了一句,看來是進不去了。 我在後操場晃悠了一圈,眼神驀地就落在畫室旁邊的廁所上了。 就是那個我第一次發現千屍壇,還有我最後一次見單鐵鏟的那個廁所。 我頓了頓,還是果斷走進廁所裡頭了。進去之後,裡面跟普通廁所一樣。地下室,架子全不見了。 我尋思,十幾年間,滄海桑田啊。全變了,全都重新開始了。 整個下午,我就在後操場愣了幾個小時,到放學的時候,一羣又一羣學生勾肩搭背,慢慢悠悠走出校門口。 我不禁覺得有點感傷,沒想到昨天喝的那頓酒真的成了我跟二胖的散場宴席了,還有這時候,絲絲,周馳,劉小白到底在哪?我接下來該咋辦? 我瞅着那日沉西山,落霞齊飛的晚景一下就迷茫了。太陽落下來,明天還是會升起來,可是我一旦開始了,該如何結束啊。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這時候學校門口突然一羣人圍了起來,好像是有啥打架鬧事的事情要發生了。這種熱鬧,我是一定要去瞅瞅的。 我一下躥了過去,原來不是打架而是有人示愛,我一眼望過去,就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姑娘趟着自行車,前頭一個殺馬特圍住了她,手裡還捧着一束玫瑰,一邊猥瑣笑着,一邊不要臉的說道,小葉我是認真的,你答應我吧。 殺馬特後面跟着幾個小馬仔,姑娘急着想走,看的出來,那姑娘也被殺馬特的行爲噁心到了。我在旁邊起鬨道,別整那沒用的,直接親上去吧。 我說完這句話,就笑了出來,奇怪的是,周圍的人目光紛紛投向了我。一哥們扯了扯我衣角,笑道,你可真是廢物啊,你女朋友被人調戲了,你還有心情擱這說風涼話啊,真是沒救了。 我愣了一下,說,啥,我女朋友?那女生慢慢回過頭,我就看見一個面容姣好,秋波暗送的柔弱女生。我呆住了,這女生竟然是白葉。 白,白葉!我支支吾吾喊了一聲,咋是你啊。白葉看到我,沒想到表現比我還激烈,一下就扎進我懷裡,哽咽道,東,你終於來了。 這下給我徹底整無語了,面前這個白葉是人是鬼?我趕緊把她摟在懷裡說,你不是投胎了麼? 白葉一聽,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說,你說啥呢?我愣了愣,還沒開口,旁邊那殺馬特突然跳了起來,雜碎,你就是一坨爛屎,配不上白葉的,有點自知之明吧。我扣扣鼻屎,說,我配不上,你這殺馬特就配的上?
那殺馬特還跟個煞筆一樣,問我什麼是殺馬特,我說,沒事,我問候你呢。那個殺馬特還不明白啥意思,但已經知道我再罵他了。 旁邊幾個馬仔個個齜牙咧嘴說,你小子昨天還沒被打夠呢。我說,打你馬勒戈壁,老子認識你們麼? 那個殺馬特一瞪眼,就說了三字,給我打!幾個馬仔一下就衝了過來,白葉擋在我面前對那個殺馬特喊道,趙構,你敢! 我把白葉拉到身後,笑道,讓那條趙狗過來。幾個馬仔一下就衝過來,想都沒想就要過來打我,我尋思這尼瑪是當我傻逼呢。 好歹我陳東從小到大,不管是在學校,在小郊橋上,還是在我奶奶的院子裡,我就愛打架。 那羣馬仔衝了過來,我抓住着其中一個長得比較瘦的馬仔頭髮,對着臉就是一頓亂捶。其他幾個人看我這麼瘋一下就往後退了幾步,再也不敢上前了。對於這種想人多欺負人少的只有抱住其中一個往死打才能嚇退其他人。這是我打了這麼多年架的經驗。 我尋思不能真給人打出好歹,打了一通之後,我就撒了手,把那馬仔推了過去。那馬仔抱着頭一下哭了出來。 我看着趙構,說那個叫啥狗的,該你了。趙構咬咬牙,說小子,你等着,這事沒完。 趙構撂下這句話,就拖着幾個馬仔離開了。白葉盯着我說,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我說,咋樣? 白葉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看看了周圍的人,全部都是異樣的目光看着我。好像他們全認識我一樣似得。 我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我兩找個地再說吧。說完我就拉着白葉走出了人羣,我兩出了學校,走到學校後頭的小郊橋那兒了。 不過這時候的小郊橋還沒那麼荒涼,周圍的墳也挺少的。我兩走上橋頭,散散心,看看潺潺的流水,我盯着白葉說,你認識我麼? 白葉說,當然認識咯,我兩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學到現在,再一起瘋狂上了這個殯葬學校。只是你今天就跟換了個人似得!我這下無語了,我咋一點也不記得小時候認識白葉這個人了。第一次見面,白葉還不是人,是單鐵鏟和周馳到舊廁所找到白葉遺體才讓她還魂的,後來白葉還跟我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尋思這其中一定有啥聯繫。白葉說過她以前就是巖北職校的學生,難道後來發生意外死在學校的舊廁所裡頭了?我說,那我以前是啥樣,你說一下! 在小郊橋上,吹着晚風,白葉就把跟2003年這個陳東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