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水從花灑裡面落下來,卻捂不熱蘇小綢冰冷的心。
她看着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因爲酒精過敏,臉上紅的幾乎像是煮熟過的蝦子一樣,看不到任何的美感。
脖子上面有一些淤青清晰可見,那是跟許朝陽撕扯之間留下的痕跡。
她的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肌膚,嘴角有一抹諷刺的笑意。
沒有想到當初那個驕傲的大小姐,也會淪落到需要出賣自己身體的這一天。
真是命運弄人。
而那個人居然會是事許朝陽。
曾經蘇小綢不是沒有想過把自己徹底的交付給許朝陽,但是不是像現在這樣。
蘇小綢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良久。
她才擡手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然後輕輕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剛纔蘇小綢喝的是洋酒。
因爲喝的急,當時沒有反應,可是現在酒精的後勁一點點的出現了。
她本來晚上就沒有吃東西,現在胃裡翻江倒海的更加難受。
蘇小綢扶着牆壁彎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突然。
一陣翻天覆地的眩暈感襲來,同時伴隨着胃裡面的絞痛。
蘇小綢勾下身體。
“嘔~~~~”
一陣又一陣的噁心感不斷的衝擊着她的神經,她吐得昏天暗地。
如果不是殘留的理智支撐着她,她想她早就倒下了。
蘇小綢站在花灑下面。
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還有合同······
還有合同沒有籤。
許朝陽坐在沙發上,聽着洗手間裡面的潺潺水聲和她不停嘔吐的聲音,一雙墨黑色的眸子裡晦暗不明。
他的手緊緊的握着,似乎在隱忍着自己的情緒。
“咔噠!”
洗手間的門開了。
蘇小綢裹着一件白色的睡袍。
睡袍齊
膝,露出她一雙漂亮的腿。
蘇小綢的腿非常的漂亮,幾乎完美,曾經他還笑言以後生女兒要長得向他,可是腿一定得像她。
這樣纔會有更多的男生喜歡。
蘇小綢站在門口,黑色的頭髮打溼過後,亂糟糟的貼在臉上。
她吐了之後,身體有些虛弱,走出衛生間就覺得有些冷,蘇小綢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許朝陽看着她。
眸子裡面有隱隱的情難自禁。
蘇小綢身上的紅潮退了些,皮膚看起來有些蒼白,她的目光落在許朝陽的臉上。
“可以開始了嗎?”
許朝陽聽到這句話,眸子徒然一冷。
“脫衣服。”
他的聲音清涼,聽不出來任何的語氣。
蘇小綢微微一笑:“脫衣服可以,不過脫衣服之前我希望許總可以先簽了這份合同。我怎麼知道許總會不會辦完事就不認賬了呢。”
許朝陽突然冷笑一聲,站起來將合同一把扔在了蘇小綢的身上。
就在剛纔的那一秒。
許朝陽的心裡還有一絲的期待,但是究竟期待什麼,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可是當蘇小綢的話說完之後。
許朝陽的心就好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支離破碎。
他咬牙切齒的從脣瓣間緩緩擠出一句話。
“林音音,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變得這麼不要臉。”
這一句話就像刀子一樣狠狠的割在蘇小綢的心上。
漫天的紙張紛飛,從她的眼前緩緩落下,視線之中是他離開的背影。
她莞爾一笑,語氣隨意:“許總,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許朝陽的身體一頓。
隨即摔門而去。
“砰!”的一聲。
蘇小綢跌坐在了地上,合同落在她的腳邊,末尾的地方分明已經簽上了他的名字。
他終究捨不得她受委
屈。
可是,她卻不得不傷害他的心。
蘇小綢趴在地上無聲的哭泣,胃裡面翻江倒海的難受。
這種感覺,比死還要讓人絕望。
這一夜,蘇小綢都沒有睡,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凌遲般的疼痛。
手邊是散落的白紙黑字。
第二天中午。
蘇小綢回到了別墅,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客廳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嬉笑聲。
“陸少,你真是太壞了。乾杯。”
“陸少,你什麼時候把蘇小綢那個女人趕走啊,你難道不喜歡我嗎?我想能天天都陪着陸少。”
蘇小綢面無表情的走進客廳。
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餐桌上。
紅酒,牛排。
呵。
真是浪漫。
“喲,這不是蘇小綢嗎?我的天呀,你幹嘛去了,怎麼這麼狼狽呢。”
安素雅的語氣誇張,充滿了嘲諷。
蘇小綢根本懶得理她,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上樓,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喜歡找茬。
以爲在這裡吃一頓飯,就變成了女主人。
安素雅趾高氣揚的看了一眼蘇小綢,然後說道:“蘇小綢,你站住。陸少杯子沒有酒了,你過來倒上。”
蘇小綢冷冷的看了一眼陸之琛。
“他自己沒長手嗎?”
陸之琛倒是沒有生氣,目光落在蘇小綢的身上,有些意味深長。
安素雅冷笑道::“你不是他老婆嗎,老婆就該做好老婆的本分。連一杯酒都不肯倒,還怎麼做好陸太太,不如趁早走人。”
蘇小綢的眼睛裡面有一絲不賴煩,她轉過身。
走到了餐桌旁邊,拿起酒果真就倒了一杯。
安素雅揚了揚眉,非常享受這種成就感。
可是,下一秒。
一杯冰冷的酒,就從她的頭頂緩緩的淋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