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怒斥

“難道真鬧起來了?”

陳景雲在稍稍疑惑後,頓時就明白過來。

這段時間散修和宗門弟子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早晚會全部激發出來。

本以爲還能再撐一會兒,但看現在這種情況,肯定壓不住了。

可爲什麼都要聚集在雲靈齋呢?

這倒是讓他心中有些不明白。

林成三人對此也微微蹙眉,鬧就鬧了,現在全堵在這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衝着我們來的吧?”王衝突然開口,想到了一種可能,畢竟之前就有一個針對他們的流言,雖說幾人不在意,問心無愧,可就怕有人借題發揮,找自己的麻煩。

如果在其他地方沒什麼,可現在看樣子都來了雲靈齋,怕沒那麼簡單。

“這有可能是劉遠那幾人挑的頭。”陳景雲在聽到之後,面色不由微微變化,認同王衝的猜測,因爲那個流言正與烈陽宗幾個弟子有關係,他也自然看得出是誰傳出來的。

一時間,衆人都不由看向了宋知書,若是衝着他們來的,那這件事情怕會麻煩了。

本來都打算離開青州的,可現在一來,不解決的話是不可能走得掉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情發生了,逃避也不是辦法。”

宋知書沉吟一聲,自己也早就思考如何將此事給解決了,卻沒想到居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所以並未退縮,直接向前走去。

“好,我們也去。”

陳景雲幾人也點了點頭,選擇一同前往。

正好也有自己有關,今日事今日畢,就看看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吧。

隨即,五人沒有任何猶豫,向着雲靈齋走去。

“是宋先生和陳先生幾人?”

而當幾人纔剛靠近時,就有散修認出了宋知書幾人,面色欣喜,頓時迎了上來。

“宋先生您可來了,那些宗門弟子太張狂了,要您給一個說法,言稱之前在萬世閣的任務,妖魔之所以擊退,全都是烈陽宗幾人出的手。”

“太不要臉了,是宋先生您拿出的妖魔之血,他沒有任何證據,怎可如此?”

“宋先生您無需擔心,我們散修一定站在您這一邊,量他們不敢過分。”

一些散修紛紛開口,言語中有對宋知書的敬重,還有對宗門弟子的不屑,袁明幾人也在此地,顯然是得到了消息特意趕過來的。

宋知書卻沒有立即開口,看着此刻聚集在雲靈齋門前的人,足足有數百修士。

宗門弟子和散修,兩方人馬涇渭分明,個個都面露怒意,顯然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吵許久了。

“什麼叫我們太張狂了,我們只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而已,是你們一直在胡攪蠻纏。”

“散修就是散修,一點道理都聽不得,難怪青州妖魔要靠我們出手。”

“別跟他們廢話了,現在正主不是來了嗎?找那什麼宋知書說就好了,和此人當面對質。”

宗門弟子也不甘示弱,直接就說話了,如果說散修言語之間是氣憤的話,那這些人就是諷刺,話裡話外全都是不屑,根本沒將人放在眼裡。

而在場的宗門弟子,來歷也各不相同,從衣服上判斷,至少有數十個宗門。

他們全都站在一起,面向所有散修,顯然是事先都聯合好了的。

“你們也說要當面對質,現在我們幾人來了,劉遠他們呢?”

陳景雲直接開口,他沒想過事情會鬧這麼大,尤其看雙方這架勢,如果有不對勁的話,怕是會打起來,而爲了穩定局勢,就只有將劉遠幾人找出來,將話說清楚。

否則讓散修和宗門弟子這樣爭吵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更爲重要的是。

之前那件妖魔任務都已經過去多久了,現在居然還拿出來說,還糾集了這麼一大羣人。

即便陳景雲讀書多年,也有些忍不住了,劉遠那些人,完全就是在故意找事。

本來散修和宗門弟子之間的矛盾就一直在,被現在這麼一激化還得了?

所以感覺那烈陽宗弟子太不顧全大局了。

青州城可還沒完全解封呢。

“陳先生還請不要生氣,此事因我而起,還望各位道友不要傷了和氣。”這時候,劉遠才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拱着手,一臉急切的模樣,似乎也不知道會鬧成這樣。

先是給陳景雲賠禮,然後又向着在此的宗門弟子和一衆散修致歉。

此刻劉遠的態度,看起來非常謙卑,一副也很驚訝的模樣。

另外幾個烈陽宗弟子,則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劉道友,事情是誰挑撥的大家心裡清楚,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陳景雲一眼就看出對方是故意如此,裝作一副弱者的模樣,讓他心中不由噁心。

都是烈陽宗真傳弟子了,居然還做出如此下作的手段,陳景雲看不過去。

“陳先生說什麼話?伱好歹也是入了境的儒家讀書人,劉師兄如此謙卑,不想將事情鬧大,你出言譏諷又是何意?這就是青州書院教你的儒家大義嗎?”

人羣中一人直接開口,看衣服來自於青雲宗,修爲在築基圓滿,也是真傳弟子的身份。

而青雲宗與烈陽宗交好,此人也與劉遠關係莫逆,所以就第一個站出來了。

至於口稱師兄,事實上宗門弟子之間,大體都是如此稱呼的。

除非雙方亦或者兩個宗門關係不好。

但劉遠召集的人,又豈能說找一些與自己不對付的人來?

“這位道友,我問的是劉遠,並不是你,你又如此激動做什麼?”陳景雲什麼人,讀書多年,即便面對宗門弟子也不甘示弱,他有自己的本錢,自然不會害怕。

“是啊,青雲宗真傳弟子就了不起了?現在是當面對質。”

“看他那麼激動的樣子,怕不是事後有好處吧?”

散修也不慣着,也都站出來開口。

劉遠和陳景雲對話時,他們不管,但如果有人想要用背後宗門壓人,那就沒辦法忍受了,這段時間來,在場有多少散修吃了宗門弟子的虧?不就是那些人仗着勢力嗎?

在場散修都決定了,既然現在來了,那就和宗門弟子鬥到底。

不然一味退縮,那以後就更加擡不起頭了。

“放肆,你們什麼東西,識相的全都給我閉嘴。”又有宗門弟子開口,怒斥散修。

一時間,場面再一次混亂了起來,雙方進行了新一輪的對罵。

他們相互之間誰都瞧不上誰,嘴上毫不客氣。

而這裡發生的事情,也讓越來越多的人上來圍觀,然後也加入了其中。

“各位師兄師弟,各位道友,萬萬不要動怒啊,陳先生說的沒錯,那些都是流言,是在下不應該挑撥,今日就算了吧,此事就當做沒發生過,還是要以和氣爲主啊。”劉遠見局勢開始變得不妙,頓時再一次開口,準備將繼續添把火。

那件任務已經無所謂了,現在他想的就是要將事情鬧大,讓宋知書等人吃虧,讓所有散修都知道,在宗門弟子面前,就應該縮起頭來,不該想的不要去想。

故而劉遠故意言稱這些都是自己的錯,還直接算了,彷彿受了多少委屈一樣。

因爲他知道,只有如此,才能讓身邊的那些宗門弟子徹底爆發。

散修都騎到頭上來了,不相信還有人可以忍得住。

果然。

劉遠話音剛落,那青雲宗真傳弟子就忍不住了:“什麼叫就這麼算了,我們吃了虧還不能說出來,什麼道理?劉師兄你不要擔心,他們有散修撐腰,但我們這些宗門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是啊,劉師兄,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一羣散修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宋知書是吧,今日你必須要給一個說法才行,那件任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坐收漁翁之利,若是如此,就該把之前的獎勵讓渡一部分出來。”

此刻,有些宗門弟子都紛紛開口,更有人直指宋知書,要讓他給一個說法。

在青州城,宗門弟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劉遠就這麼算了,那散修還不得繼續張狂下去。

“這劉遠太可惡了,故意示弱,仗着自己烈陽宗真傳的身份,在這裡挑撥離間。”

“沒錯,難道正當我們散修怕了他不成,大不了鬥上一場,看看孰強孰弱。”

“對,誰說宗門弟子就要厲害一些的,我就偏不信這個邪。”

散修之中也有暴脾氣的,平時忍忍也就算了,如今對方直接騎到了頭上,加上這段時間內青州城內宗門弟子橫行霸道,瞧不起散修,現在他們直接開口要動手。

畢竟宋知書當初在青州書院講學,不設門檻,名聲在外,大部分散修都獲得好處,真論起來還要稱呼宋知書一句先生呢,現在先生被人針對,此時不站出來,更待何時?

而在外圍觀看的也有一些修士,這些人不屬於散修,也不是宗門弟子,是青州城本地勢力。

其中也聽過宋知書講學,所以在面對如此情況,不由開始糾結,到底該不該站出來。

可一旦站出來的話,那就是直接和宗門弟子對立起來。

“諸位,請聽我一言。”

終於,宋知書說話了,請身後的散修安靜。

聲音不大,但在場散修聽到後,也並沒有多說什麼,選擇閉嘴。

他們都敬佩宋知書,所以對方開口了,自然不會不給面子。

而宗門弟子一方,見此也紛紛不再說話。

宋知書面向散修微微躬身,表示感謝,轉頭望向劉遠,所有的事情都是此人在背後引起的,本來自己不打算管,可誰知對方散播流言,還糾集一大羣宗門弟子過來找麻煩,縱使再好的脾氣,也不可能任由發展下去。

再說現在已經不關乎自己了,而是散修和宗門弟子之間的對立,必須要解決。

“宋先生有何賜教?”劉遠注意到宋知書的目光,頓時低着頭,看起來非常謙卑。

這段時間來,他已經打聽到了對方的一些信息,是讀書人,因爲在青州書院講學所以有些名聲,而也正因爲如此,劉遠才知道這樣的人不好對付,最後選擇召集一羣宗門弟子前來。

至於爲何是今天,是他得到了消息,過幾日宋知書等人就要離開了。

如果被這幾人走掉,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

最後劉遠決定,提前行動,就算不能讓宋知書等幾個人付出代價,也要噁心噁心這些人。

而宋知書其實也大致猜出了對方的想法,但眼神也並無變化,看起來平靜無比:“劉道友,你是烈陽宗弟子吧?”

“宋先生不是明知故問嗎?”劉遠不知對方的意思,但依舊回答到。

“那劉道友爲何來此,是爲了找麻煩嗎?”宋知書語氣依舊平靜。

“宋先生說的什麼話?”

劉遠聞言,面色鄭重,大義凜然:“青州妖魔動亂,我輩修士自然應當義不容辭,來此斬妖除魔,清除禍患,還青州一個安穩平靜,宋先生說我是來找麻煩,未免太過分了吧?”

“宋知書,你太狂妄,言語輕浮,居然懷疑我們宗門弟子來斬妖除魔的大義之心。”

“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青州書院就是找這樣的人去講學嗎?”

“還儒家讀書人呢,不知禮儀,不知敬人,不知所謂!”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宗門修士全部點頭,非常認可,同時看向宋知書面含怒意,紛紛開口斥責。

不錯。

若非青州發現妖魔,又有宗門師長之令,他們根本就不會來青州。

而現在宋知書,直接說劉遠是來找麻煩的,那是指桑罵槐。

這自然讓在場所有宗門弟子都怒不可遏。

“原來,你們還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啊。”宋知書聽到這些人的斥責,臉色根本沒有變化,他望向在場所有的宗門弟子,最後將目光放在劉遠身上,緩緩出聲:“身爲宗門弟子,享受別人沒有的資源,欺壓散修,爲一己私慾,爲了所謂顏面,糾集各大宗門弟子,來此仗勢欺人,此爲不義!

“妖魔之患剛剛解除,局勢還未完全穩定,就不顧後果,散播流言,暗中挑動散修與宗門之間的矛盾,此爲不智,”

“口口聲聲說爲大義來青州斬妖除魔,不見你斬殺多少妖魔,卻對城內散修功勞視若無睹,不顧全大結局,這就是你身爲烈陽宗真傳弟子的作爲嗎?”

“像你這等不義、不智、不顧全大局的之人,還好意思在狺狺狂吠?不知所謂,烈陽宗有你這等真傳弟子,簡直就是恥辱!”

宋知書開口,言語平淡,卻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怒斥劉遠這段時間來的所作所爲。

尤其隨着說話,他的氣勢越來越足,體內浩然正氣都不由開始震盪。

因爲這一切都是站在真正的大義上出言。

宗門弟子享受了更好的資源,斬除妖魔也是責任,可這些人卻將其視爲自己的一人之功,而城內散修確實做的不多,但他卻知道每個人都在出力,配合所有人。

可到最後,在那些宗門弟子眼裡卻不算什麼,開口直接諷刺。

更爲重要的是,如今妖魔之亂纔剛剛穩定下來。

對方就迫不及待對自己下手,還鼓動其他宗門弟子,引起對立,爲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己私慾嗎?

這樣的人,宋知書當然不會客氣,愚蠢的人他見的多了,但像這般愚蠢而不知的,還是第一次看到,直接開口怒斥。

烈陽宗如何?在場宗門弟子又如何?

宋知書無懼無畏。

當初面對慕長歌他都敢直言不諱,何況面前一個烈陽宗真傳弟子?

“你你大膽。”本來還算冷靜,以爲局勢盡在掌握劉遠,在聽到這一席話後,徹底忍不住了,雙眸當中滿是怒火:“你居然敢如此折辱於我,今日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他修行多年,在烈陽宗之內更是真傳弟子,走在哪裡都被人敬重。

可現在區區一個散修,卻當做所有人怒斥自己,饒是他心性再好也忍不住了。

那一席話,完全不給任何面子,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日後傳了出去,劉遠還怎麼立足?

作爲宗門弟子,最看重的就是顏面,所以面對宋知是的話,劉遠沒有駁斥,手中一陣光芒抖動,一柄飛劍浮於手中。

他自然是不會斬殺宋知書,但無論如何,都要找回面子,給對方一個此生難忘的教訓。

不好。

旁邊的陳景雲見此,頓時面色大變。

他們沒想到,這劉遠居然敢當街動手,這還了得?

但下一刻。

宋知書手中光芒一閃,聖人劍胎化作一道流光,將劉遠手中飛劍打落,同時直接劃傷了對方手腕,緊接着聖人飛劍又回到手中,隱入不見。

他現在是築基圓滿,與劉遠處在同一境界,而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事實上,以現在宋知書的手段,直接將面前之人斬殺也沒有什麼難度。

不過劉遠惡心歸噁心,但罪不至死,教訓一下也就算了。

而另外一邊,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爲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無人反應過來。

至於劉遠,則呆呆地看着握着手腕,上面溢出的鮮血,腦子一片空白,他沒想到宋知書居然有如此手段,一時之間不由有些恐懼,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在城內,自己身邊還有諸多宗門弟子和散修。

頓時,劉遠急速後退,帶着怒意開口:“宋知書,你居然敢在城內當街行兇,公然置青州法度於不顧,各位師兄,還請助我一臂之力,將此賊擒住,送入城主府,交由城主當街發落。”

話音落下,旁邊觀看的散修一個個都面面相覷。

太不要臉了,明明是自己先動的手,可此人居然倒打一耙。

至於那些個宗門弟子,也相視一眼。

他們自然看到了前因後果。

可關鍵在於,大家都是宗門弟子,而宋知書的那一席話,正對的也是自己啊。

一時間,以那名青雲宗真傳弟子爲首的宗門弟子,一個個向前一步,都到這個時候了,自然要站在一起。

宋知書見此微微蹙眉,卻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將錯就錯。

嗡~

可就在這時候,一股強大的威壓轟然覆蓋了整條街道,所有人都心頭一驚。

而後,每個人都看到,隨着那強大威壓而來的,是一道道身影,從遠處激射而來,落在了地上,帶着渾厚的氣息,個個都非常強大。

這些人的出現,將在場無論散修亦或者宗門弟子全都威懾了,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不過很快,所有宗門弟子全都眼前一亮,因爲這些人影都是自家長輩。

尤其當林遠等幾人見到烈陽宗長老後。

更是直接走過去,然後微微拱手:“長老,有賊人當街行兇,欲殺弟子,還請長老做主啊。”

說着,他直接跪倒了下去,彷彿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但劉遠知道,在這種時候一定要如此,表現的越弱,話說的越嚴重,如此一來長老纔會爲自己做主。

自己算看出來了,宋知書修爲高深,若單打獨鬥,在場怕是無一人是對手,可如果有長老出手,還不是簡單單單。

一席話,讓旁邊的烈陽宗長老偏過頭。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面色一變。

尤其散修,全都帶着無比的怒意看向劉遠,顛倒黑白,搬弄是非,這就是宗門弟子?

陳景雲等人對此也忍不了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劉遠居然厚顏無恥到如此程度。

現在直接開口,是宋知書主動出手要殺人。

同時,幾人心中也不由擔心起來,如果烈陽宗長老真的聽了一面之詞,那該怎麼辦?

此刻陳景雲都在考慮,要不要將老師請來,亦或者直接說出宋知書的身份。

如此一來,怕在場無人敢動。

“你就是宋知書?”

烈陽宗長老並沒有回答劉遠的話,只是看向宋知書詢問道。

他內心其實有很多想法,但因爲謹記王平安的話,卻不敢表現出來,臉色看起來很平淡。

“正是晚輩。”宋知書微微拱手,在對方身上,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怒意。

莫非?

“長老,就是這個宋知書,您快爲劉師兄做主啊。”一旁,女修趙嬈說話了,想着長老平時非常疼愛自己,現在開口,一定能讓長老遷怒宋知書。

“閉嘴。”

烈陽宗長老聞言,當即一巴掌甩過去。

還在沒有動用法力,不然對方怕是脖子都要扭斷。

啪。

趙嬈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連連後退,臉頰高高腫起,同時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她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長老,爲何要會突然如此。

“長老,您?”

劉遠心中也充滿了疑惑,剛想說話。

只見烈陽宗長老一腳踢在他下巴上,以至於劉遠整個人倒飛起來,落在地上,滿嘴鮮血。

“還嫌不夠丟人嗎?”烈陽宗直接開口怒斥:“身爲真傳弟子,散佈流言,挑撥是非,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呆在烈陽宗,回去後我必然上報宗主,將你除名。”

“我”劉遠被那一腳傷到,然後又聽到了此話,整個人又驚又怕,然後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這一幕,落在了每個人的眼中,所有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不明白,爲什麼烈陽宗長老出現後,第一個教訓的是自家弟子?

他們不明白,作爲宗門長老,不應該是選擇維護的嗎?

不久散修,連宗門弟子都是如此。

“所有烈陽宗弟子,隨老夫回去,不要在此丟人現眼了。”烈陽宗長老纔不理會這些,直接下令,他其實是想要向宋知書致歉的,可現在不能做,否則被追究下來,自己根本就承受不起。

下一刻,烈陽宗長老更是一語不發,化作一道流光,將手下弟子全部帶走。

“這長老,我們。”

其他宗門弟子見此情景,全都面面相覷,然後看向自己長老。

“什麼我們,沒聽到說不要丟人現眼嗎?現在都給我滾回駐地。”剩下的各宗門長老齊聲開口,同時暗自慶幸,好在手下的弟子沒有得罪宋知書,不然就麻煩了。

現在他們的想法只有一個,將人全部帶回駐地,然後折回宗門,短時間不能讓這些人出來了。

而這句話,讓在場每個宗門弟子全部都渾身一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長老都開口了,沒有人敢反抗。

緊接着。

所有宗門弟子全部都灰溜溜的離開了此地。

至於那些長老,自然也不會多留,化作流光徹底消失。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雲靈齋前的街道上,頓時就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了散修。

“這這什麼事啊,怎麼突然就走了?”

“管他怎麼了,你們沒看到那些平日趾高氣昂的宗門弟子離開的樣子嗎?”

“哈哈,爽,太爽了,終於是出了一大口氣了,宋先生威武。”

“對對對,還是宋先生強啊。”

散修們在經過短時間的愣神後,一個個都大笑了起來。

不管那些長老爲何會這樣做,但宋知書之前直接對劉遠出手的舉動,卻印刻在了所有人眼中。

覺得今日散修之勝利,全都是因爲對方。

“宋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

陳景雲都有些不理解了,本來都打算搬來老師,然後實在不行將宋知書的身份說出來的。

可沒想,那些宗門長老卻做出瞭如此動作,將所有弟子都給召回了

林成等人也都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

宋知書見此笑着搖頭,可話雖如此,至於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心裡還是有所猜測的。

不過他並沒有深入思索下去,而是轉頭望向身邊的所有散修,躬身拱手:“今日幸虧有諸位道友相助,給予在下支持,宋知書感激不盡。”

無論如何,在場的散修都是因爲支持自己而來的,理當驚醒感謝。

“宋先生客氣。”

散修們一個個笑着開口,表示根本不是事。

衆人也是因爲受到宗門弟子壓制太久了,心裡有一口氣,不得不說出來。

隨即,宋知書也與散修交談了一段時間,並繼續一一進行感謝。

直至兩個時辰後,在場所有人都散去了。

雲靈齋前的街道上,也終於恢復了平日的樣子,而陳景雲也沒有多留,見沒什麼事情後,也選擇離開了,說是過幾日再來。

林成等人與宋知書同住雲靈齋,所以就一起進去了。

但他們也沒有打擾,畢竟今日還在城主府得到了獎勵,想回去看看到底有多少好東西。

不多久,宋知書回到了客房,關上門窗,盤坐起來。

只是他並未打坐修煉,而是將開始回憶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劉遠等人糾集一羣宗門弟子來找麻煩,原本是打算自己解決的,即便最後要將事情鬧大。

可沒有想到,各大宗門長老出來了,還直接一句話不說,將手下弟子全部召回。

這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爲對於宗門而言,面子非常重要。

尤其在散修面前更是如此,不可能選擇退讓。

但他們還是做了。

“這些宗門長老,怕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可爲何什麼都不說,直接就帶走了弟子?且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是裘城主告知的嗎?”

宋知書自語,以裘千河的能量,自然不可能讓所有宗門長老都聽從。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只是到最後,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又是爲何?

或許在這其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了所有宗門,讓他們不得透露,但又是誰呢?自己的身份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麼,最多是引起一些震動罷了。

而在如今的青州,知道宋知書身份來歷的,除陳景雲四人外,就只有裘千河了。

畢竟這個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無論散修還是宗門弟子知道後,都很難聯想到一個人身上。

但宋知書依舊想不通,是何人告訴各大宗門長老這些的,又是何人要隱藏身份。

“太昊劍宗?”

突然之間,宋知書想到了一種可能。

能同時辦到以下兩點的,就只有太昊劍宗了。

首先裘千河在知道自己身份後,一定會透露出去,且壓制各大宗門的,也只有太昊劍宗,不過對方爲什麼要在這方面進行隱藏呢?

難道是怕我身份出來後,會引起其他的勢力注意嗎?

宋知書想到,當初自己誦唸大學之道,引起天地異象,當天天下很多人都知道了。

尤其自聖人坐化後,儒家氣運不再受到壓制,成爲未來解決亂世的重要力量,故而各大仙門都開始有意結交儒家,甚至於將自己的弟子培養成讀書人,因爲太昊劍宗也是這樣做的。

當初他在劍宗執法堂,展露出強大的儒道天賦,必然會被各大勢力注意。

最爲重要的是,自己脫離了太昊劍宗,怕是會讓各大宗門覺得有機會拉攏,而這些,顯然不是劍宗想要看到的,畢竟當初太昊掌教都有意拿出真傳之位。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

可既然太昊劍宗有人知道自己在這裡,爲什麼沒有出現呢?

“果然,太昊劍宗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我啊。”

思緒至此,宋知書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笑意,不過他並沒有思索太久,別人怎麼做,那是別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不過能解決青州散修和宗門弟子之間的矛盾,倒是可以了。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將全部雜念清楚在外。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又是突破,又是去城主府,又是解決爭端的,必須要好好調息一下了。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穩固境界,築基圓滿,下一步便是想辦法結丹,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必須要提前準備。

而且宋知書已經想好了,如果能在前往晉州的這段時間突破,那纔是最好。

當然這很難,因爲自己走的是大成修行之道,完美練氣後,便是完美築基,故而他的目標是,在此期間,達到知行境圓滿,然後想辦法破入君子境。

總而言之,接下來要做的還有很多,但也要循序漸進慢慢來。

“等等,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宋知書心中一動,然後將今日在城主府得到的獎勵拿出來,儲存袋中東西很多,足足十餘件,不可謂不豐厚。

有極品法袍一件,呈現淡青色,看起來很輕薄,但內刻聚靈陣、清水陣、遁甲陣等等各種陣法,集修煉、防禦、清潔於一身,非常不錯。

還有幾柄極品法器飛劍,有主動妙用,不過他有了聖人劍胎,這些東西用不着,倒是能作爲提升劍胎的材料,另外就是數十道不錯的符籙,都是常用的。

最後是兩樣東西,一個藥瓶,以及一枚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玉簡。

見此,宋知書稍作思索,先打開了藥瓶。

下一瞬間,一股藥香撲面而來,聞一聞便讓人毛孔舒展。

丹藥入手,通體圓潤,呈純白色,沒有一絲雜質,放在手中都能感覺到其中無比濃郁的天地靈氣。

“居然是元陽結續丹?”在看到丹藥後,宋知書不由有些驚訝了,只感覺那位裘城主出手確實非常大方。

元陽結續丹,顧名思義,便是用以提升達到結丹境機率的丹藥,這種丹藥非常昂貴,價值二十萬靈石左右,且如果是底蘊不深的世家宗門中都不會有,除非像太昊劍宗這樣的門派。

而青州城雖然大,可在妖魔出現之前,城內修士大多都在練氣和築基境,結丹的都很少。

原因是什麼?就在於從築基到結丹是一個瓶頸,除自身天賦外,還需耗費大量資源才行,像這樣一枚元陽結續丹,一般散修怕是要存很久的靈石才能買到。

可沒想到的是,裘千河居然會將其贈予自己。

宋知書可以肯定的是,陳景雲幾人得到的獎勵或許很豐厚,但肯定不會有這種丹藥。

“是爲了拉近關係嗎?”他喃喃自語,只想到了這一種可能,畢竟這丹藥確實有些貴重了,而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拉近關係也能理解。

當然,如果對於裘城主這種金丹境修爲的人而言,元陽結續丹基本無用。

拿出去贈予他人,然後結下一個善緣,確實是很實惠的。

“罷了,就收下吧。”

宋知書稍作思索,然後便選擇將其收下。

一枚這樣的丹藥對自己來說,確實非常重要,畢竟築基圓滿,下一步便是結丹,光有靈元丹肯定不夠。

而對於裘千河的意思,他也記在了心裡,若日後有機會,也必然會選擇回報。

隨後,宋知書將丹藥收入瓶子之中,將那玉簡拿了出來。

這玉簡看起來材質非常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

入手也並無任何感覺,不過仔細看去的話,會發現玉簡內部有一道道細小的文字,但且看不真切,如果是凡人,在看到後,怕並不會在意。

可宋知書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一種存放道法神通的玉簡。

他曾經在太昊劍宗見過,但都是遠遠一觀,並未研究。

用法的話也非常簡單,將其捏碎。

裡面的文字就會進入腦海之中,隨時可以用來修煉。

但這東西是一次性的,捏碎後也就無用了,是各大世家宗門傳承神通道法的之物。

“這東西也是裘城主交給我的,不過好像與儲存袋中的那些並不一樣,難道是他後面想到之後臨時加進去的不成?而且還特意提醒我不要告知別人,說明這玉簡很重要,不過是何種道法會讓裘城主都鄭重其事呢?莫非是神通不成?”

宋知書一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能被稱之爲神通的,幾乎都無比重要。

裘千河雖然是一城之主,如果有神通,也不可能會輕易交給別人。

道理很簡單,即便是在太昊劍宗裡,那些道法都不敢稱之爲神通,因爲用起來效果和威力天差地別,畢竟劍宗以劍修爲主。

何謂神通?

能人所不能,翻江倒海、摘星拿月,這纔是真正的神通,也是修士到了結丹境之後,與敵對戰的手段,而這也才能被稱之爲真正的強者。

也就是爲何,即便在太昊劍宗當中,內門弟子需要有結丹境的修爲。

因爲這纔是真正的中堅力量,是一個宗門的底蘊之一。

故而宋知書斷定,面前玉簡,有可能只是一門普通的道法,但裘城主爲何那般鄭重其事呢?

對此他其實也並不太明白,所以在思索片刻之後,宋知書深吸一口氣,決定將其捏碎,看看裡面到底蘊藏着一種什麼樣的道法。

咔嚓。

隨着手掌微微用力,玉簡被捏碎,所有的碎片化作一道道流光,涌入宋知書眉心。

錚錚錚~

下一刻,宋知書只感覺腦海當中混沌一片,與此同時,一個個文字,散發出強烈無比的光芒,以及一衆無匹的滔天劍意,充斥在全身的各個角落,一時之間,連他的寒毛都倒立了起來。

玉簡中哪裡是什麼道法?

哪裡是什麼神通?

這分明是劍訣,一種.強大到極致的無雙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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