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 是安琪之前會突然在麗莎面前消失的緣故,因爲她一腳踩空,也掉到了暗河之中。
所以及時趕到的大山湊巧把安琪撈上來的時候,聞到了安琪身上也是濃重的汽油味。
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因爲汽油味,讓大山摸索到了真兇就是木格。
這一切,只有木格能夠做到。
也只有他纔有動機。
“你不是說,你不打算和他們爲伍了麼?爲什麼要殺死自己人?”大山繼續質問木格。這羣人本不該死,卻因爲昏迷狀態在暗河裡漂流了那麼久,所以,早就淹死了。
“唐力宏,你還真天真。我爲什麼要殺死他們?這個問題,你該問問你自己。你在林海身邊也有一陣子了。難道,你真認爲他身邊的人全都可靠麼?我告訴你。這羣人,全都該死。”木格現在的狀態,似乎有些激動。在他嘴裡,這羣人,全都該死。
聽到木格這麼說,安琪不淡定了:“你胡說。你殺死了他們,還找那麼多理由。你簡直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披着羊皮的狼 。”安琪哪裡能夠接受林大身邊最信任的保鏢,一夜之間殺死了林大派來的那麼多的心腹。
這些人,都是林大精挑細選的,卻被他輕易殺死。以後,還要怎麼找信任的人保護林海?
這時候,一直一語不發,戰戰兢兢的燕子,走到了大山前面:“大山,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了你是身不由己,所以……我才選擇幫助木格做這一切的。”
一向潑辣不羈的燕子,開始解釋起來。
聽到她這麼說,安琪和大山都迷惑了。什麼意思?這燕子,按理說,這麼多年不該和木格有交集纔對,怎麼會幫助木格殺人?
看着大山和安琪不解的神色,燕子繼續解釋:“你們,真的都誤會木格了。”燕子說着,把目光投向了木格。並且,目光中透着一絲同情。
“其實,那天麗莎約大山去海灘上,識破大山的身份的時候,木格同一時間就找了我。跟我說出了林海安排這次活動的一切真相。當時我很吃驚。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我只能選擇幫助他。因爲,林海說,這次專門選的這批人,除了大山和安琪之外,全都是對方的間諜!林海準備借這次‘以愛之名’的活動,悄無聲息的除掉這羣人。”
聽到這裡,安琪不淡定了:“這事情,爲什麼我不知道?對方怎麼可能安插了那麼多人在林大身邊?我不信!”對於這次“以愛之名”的旅行,安琪是領導者,她卻不知道林海的真實意圖,這真的說不過去。
“要是你知道了,我們這次行動,就不那麼容易得手了。這羣人,在你身上早就動了手腳。你要有什麼行動,完全就會在第一時間被對方竊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不是我們隊伍中的人來完成。讓大家疏忽大意。這個最容易麻痹大家神經的人,就是燕子。”木格繼續接上了燕子的話。
“所以,我就不聲不響的,幫助了木格。這也是木格爲什麼會駕船帶走麗莎的緣故!他一來害怕傷害到麗莎。二來故意製造大家都離開篝火的機會,讓我好有時間下手放毒。”燕子一臉疲憊。
這對於燕子來說,是生平第一次,做這樣讓人驚悚的事情。她即便平時喜歡大大咧咧,但是,卻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殺死。
聽到這裡,安琪幾乎渾身顫抖起來。就連大山也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但是,這個解釋,似乎合情合理。
“林大是什麼時候,知道這羣人不可靠的?”大山現在最佩服的,不是木格,而是林大。他平日裡,看似溫文爾雅,看似儒雅紳士,沒想到,平靜的表面下,竟然有着如此深邃的謀略。竟然能夠不動聲色的,就查清楚了身邊的敗類。並且這麼一舉兩得的借刀殺人。
這個男人,真是不簡單。真不愧是林海。
“槍襲事件!”木格現在臉上相當的平靜。這些事情,遲早得告訴大山。
“原來如此。”大山的心,終於舒坦。不管如何,這一羣定時炸彈已經拆除。只是,眼前的木格,真的就值得信任麼?他在腦子裡,打了一個問號。
同時,大山也相當疑惑一 個問題,如此重要的行動,爲什麼林海只告訴木格一個人?爲什麼連安琪都不知道?難道,林海對木格的信任,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麼?
“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安琪現在心中無比忐忑。外面是狂風大作,洞口不時有巨石落下,這颱風開始登陸,到處都是飛沙走石,大腿粗的樹木都已經拔地而起。幸好是躲在了山洞裡,要是剛剛沒能到達山洞,估計大家小命都已經沒有了。
“等……”大山和木格異口同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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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感覺自己腦子很疼,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眼皮好似被人給縫起來了一般,難受到了極點。她用力的撐開一絲眼縫,發現眼前一片模糊,四周無比安靜……
她再努力了一下,沉重的眼皮終於撐開,眼前模糊的畫面漸漸清晰……
“這裡,是哪?你們……是誰?”當麗莎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竟然杵着三個男人,兩個女人。
她挨個的環顧這些人,似乎,都似成相識。卻又忍不住誰是誰!腦子裡,似乎有那麼一些痕跡,卻想不起到底哪些痕跡屬於誰……
“麗莎,你醒了?”其中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響起。
麗莎尋聲望去……
“你是誰?”麗莎不解的問,腦子裡在努力的搜尋屬於這個人的信息,卻感覺一片空白。
麗莎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潔白的大牀上,四周的牆壁是天藍色的,讓人清爽又安靜。天花板上,是淡淡的,淺淺的,藍色,中間夾着一朵一朵手繪的白雲。
這樣模仿藍天的裝潢的房間,麗莎還是第一次看到。就好像 在做夢一般。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最憧憬的事情,就是睡在藍天的白雲上,感受天空的奇妙。
現在這一刻,似乎真是那樣的感覺。
牀鋪上好像堆滿了棉花一般,軟綿綿的。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雲朵。並且,天花板盡頭的地方,竟然還有着一輪初升的太陽。火紅火紅,紅到讓人心坎暖洋洋的。
“這是哪……”麗莎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繼續問起來。
這時候,大山轉頭看着身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醫生,她明明已經吃了藥了,爲什麼還不認識我們?”
醫生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說:“也許是因爲斷藥的緣故,也許是因爲受到過強烈的精神刺激。她現在暫時抹掉了所有的記憶。過幾天或許會恢復一些。你們不要擔心,讓她靜養。這些日子,就別讓她出門了。什麼都記不得,容易走丟。”
聽到醫生這麼回答,大山的心,就好像悶着一塊石頭一般,不上不下,難受之極。
“麗莎。你還記得我麼?我是燕子。你最好的燕子。”燕子把腦袋湊到麗莎跟前,希望她能夠記起一些事情。
“燕子?”麗莎狐疑的看着她,努力的想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半點記憶。
“我呢?”大山真希望麗莎腦子裡多少能夠記起一些。
麗莎依舊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我呢?我是木格!”木格心存一絲僥倖,真希望麗莎能夠記得自己!
“木格?木格?”麗莎在嘴裡碎碎念,突然那暗淡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繼續說:“你是木格?你是木格?”
聽到麗莎這麼說,所有人都驚喜起來。麗莎終於想起什麼了。至少,對木格這兩個字,有了反應。
“對對對,我是木格。還有他,大山,你記得麼?”木格指着身邊的大山問麗莎。
麗莎聽到大山兩個字,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不停的搖頭,似乎腦袋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讓她疼痛不已:“痛……啊……好痛……”
麗莎邊說邊用力甩腦袋,似乎,大山這兩個字在她大腦中,如同一把刀子一般,讓她疼痛。
看到她如此痛苦,大山急忙俯身抱住了麗莎:“難受就別想了。再也不提這兩個字了。對不起,對不起。”大山現在,情緒其實已經相當激動。只是爲了不再刺激麗莎,他才儘量表現的平靜一些。
“你們儘量讓她去迎合那些她還能記起的,美好的記憶,讓她大腦有良性的刺激,讓她有舒坦的心情和愉快的情緒。千萬別再選那些痛苦的事情刺激她。”看到麗莎這樣,醫生繼續叮囑身邊的人。
麗莎疼痛過後,擡起了腦袋。當她看到大山那熟悉又陌生的臉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躁動起來:“木格,木格,他是誰,他是誰……快救我!”
聽到麗莎呼救,木格只能是坐在了麗莎的牀沿,無奈的,看了一眼滿臉疼愛的表情的大山,然後,從他懷裡,接過了麗莎的身子。
當麗莎抱住木格以後,那小腦袋就不停的往他身子上面拱:“木格,我好怕,他是誰……他們都是誰???我在哪?你去哪兒了?我好害怕。”麗莎邊說,邊瑟瑟發抖着。這弱小的身軀,在不停的往他懷抱裡鑽。
“別怕,有我在,沒有人會欺負你。”木格抱緊麗莎,給了她來自他身上的安全感。
看到這樣的畫面,大山只能無奈。眼睜睜的,看着別的男人保護自己的最愛。他不想再驚動麗莎,讓麗莎難過。
“既然她記得他,就讓他給她最美好的感覺,讓她的情緒儘量處於最安逸的狀態。這樣對她記起更多的事情有幫助。記住了,只能夠給她良性刺激,千萬別再讓她想起那種痛苦的事情。”醫生繼續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