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虛弱的轉過臉, “把一個瞎子留在身邊做什麼?難道牧辰也變得和俊彥一樣笨了?”
“你應該知道是誰讓我們變笨。”牧辰輕握起她的手。
凝兒迅速抽回手,“對不起,我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牧辰看着瞬間變得孤單的手, “爲什麼?”
“因爲那些都已經變得沒有意義了。”凝兒的眼角流出的淚水似乎已經告訴了牧辰答案, “我親手丟棄了我最想要握住的, 其他的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牧辰心痛地看着凝兒的淚臉, “你說的是俊彥嗎?”
凝兒閉上眼睛表示默認,“其實在俊彥訂婚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眼睛很有可能會失明。”
牧辰訝異地看着她,其他的凝兒不用說他也能想明白, 他是該欣喜他欣賞的那個凝兒從來沒變過,還是該痛惜她和俊彥曾經的美麗誓言呢。
“你也覺得我很笨, 很自私吧。”凝兒虛弱地傻笑起來, “將最愛的人推開一次兩次還不夠, 還要變着法子把他和別的女人湊到一塊,我和俊彥的幸福是我親手毀掉的。”凝兒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哽咽抽泣起來。
“如果俊彥知道你都是騙她的, 也許…”
“沒用的,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凝兒搖了搖頭,“俊彥結婚的前一天,我在咖啡廳裡苦苦哀求他,告訴他我是在騙他, 跟他道歉認錯, 把自己所有的自尊都扔到地上, 想要挽回他, 可是都沒有用。”凝兒擡起淚眼, “牧辰,你知道嗎?太遲了, 我和俊彥真的再也不可能了。他說得對,不管我說的是真是假,恩娜都已經是她的合法妻子,他不可能背信棄義再傷害恩娜一次。”
“那如果恩娜放手呢?”
“怎麼可能?恩娜是真心要和俊彥在一起,加上俊彥一直覺得虧欠她,他是不可能拋棄她的。”
“你是說恩娜腹中那個孩子?”
凝兒哭着搖頭,“不,現在不管有沒有孩子都已經是既成的事實了。”
“凝兒…”牧辰心痛地看着凝兒絕望的淚水。
“牧辰,你不用覺得我可憐,你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你走吧,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凝兒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
牧辰呆呆地站起身,退出了病房。
牧辰守在病房外一直不敢離開,他擔心凝兒會做傻事,一直守在外面,他靠在門邊看着凝兒在病房中哭得撕心裂肺,卻不敢推門進去安慰她,他痛苦地坐在長椅上,牧辰,你不是一向自詡聰明,驕傲了這麼多年嗎,你怎麼能相信凝兒的一面之詞,什麼都不去考究呢?還那樣變着法子傷害她,折磨她,你真是天底下第一號白癡!!
“怎麼了?爲什麼這麼多人?”牧辰一大早提着早餐過來發現凝兒的病房門口站滿了人。
“牧先生,病人她昨晚割腕自殺了。”護理人員自責地看着牧辰,“昨晚我本來守着她的,可是她說想一個人呆一會,等我回來時她就,她就…”
“現在呢,她人在哪裡?”牧辰扔掉手中的食物,扶住護理人員的肩焦急地問。
“剛推到急救室搶救。”
沒等護理人員說完,牧辰便向急救室跑去,凝兒,你果然是個自私懦弱又狠心的女人,你傷害了俊彥,愚弄了我之後就想揮揮手走人嗎?我答應你了嗎?允許過你了嗎?
“爲什麼當了天使還是什麼也看不見?”凝兒緩緩睜開眼睛,“天堂裡難道連燈都沒有嗎?”
“你以爲你能去天堂嗎?”
凝兒驚訝地判斷着這略帶責備的聲音,“牧辰?怎麼是你,你怎麼會?難道…”
“對,你沒死,你還好好活着,只是手腕上多了一處醜陋的傷痕。”牧辰責備地開口。
凝兒感覺到手腕處隱隱傳來的疼痛,輕皺起眉。
“疼嗎,我讓醫生我給你撒了一些藥。”
“什麼藥?”
“讓這傷口癒合後的疤痕更加明顯的藥。”
“你做什麼?”
“我要讓你永遠記住你的懦弱,我要你永遠記住你曾經死過一回,以後你的生命都是新的,是我牧辰給你的,和凌俊彥一點關係都沒有。”牧辰定定地看着她顫抖的睫毛,忽然覺得特別的美,他不由自主地輕吻着它。感覺到凝兒的排斥,他‘善意’地提醒着,“你最好別動,不然傷口又要流血了。”
凝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牧辰滿意地看着她,從她的小巧的鼻尖一直吻到她的蒼白的脣,他閉上眼睛停留在上面,而後緩緩離開,笑着看着凝兒,“我已經做了記號了,這個新的凝兒是屬於我牧辰的。”,他伸手擦去凝兒臉上的淚水,“這是你爲俊彥流的最後一滴淚,記住,以後你只可以爲我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