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只有一百五十歲的元昊是狼族新一代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當得知他入選狼族下一代繼任者白朗的侍衛的時候, 他的整個家族都爲之欣喜若狂。這個位置一直有袁封方宋這個與白氏密切相關的四大家族把持着,其他家族少有問津。可見能夠在殘酷的競爭中獲得這樣的位置是多麼的難得。按說侍衛這種職業說好聽的那是保鏢,說的直接一點就是跟人鞍前馬後跑腿的活計。可偏偏就是這個伺候人的事偏偏令大夥爭紅了眼擠破了頭。
這個緣由還得從頭說起。要說修真界等級森嚴, 而劃分等級的基礎的卻是憑藉實力說話。而一直在聖域獨領風騷始終處在執牛耳地位的天狼族, 其歷屆的領導者卻始終出自白氏無一例外。整個白氏的整體實力綜合素質那是槓槓的。這不僅僅是因爲白氏具有最純正仙界神獸天狼的血統, 還是因爲白氏有着自己時代相傳秘而不宣的修真秘法。就因爲這白氏活上四千年以上的活神仙可沒少出。能在聖域橫着走的渡劫期的高手, 到了白氏家族的內部那是一抓一大把根本就不稀奇。人家祖宗可是個頂個的升級成功。到了上界做逍遙神仙去了。
給白家的子弟們做侍衛不僅僅是因爲一種榮耀, 而更實際的利益是隻要獲得主子一星半點關於修行方面的指點,對於這些侍衛的整個家族來說,都是一筆不得了的財富。這一點衆所周知毋庸置疑, 只要看看最初追隨白氏的四大家族出來多少渡劫成功晉入散仙行列的高手就知道了。成爲天狼族初白氏外當之無愧的貴族。拋卻這些虛名不提,這四家在修真路上順遂簡直另天狼族普通的家族各種羨慕嫉妒恨。
出身普通家族元昊能從沙裡淘金似的選拔中脫穎而出, 除了他本身實力天賦擺在那之外, 他人難及的運氣也不得不說幫了他大忙。這次他肩負了整個家族的重託, 卯足了勁兒要在白氏身邊挖一點秘籍回去,這可是惠及後世子孫大事啊!以天狼族普通人八百年的說明而言, 還是粉嫩少年的元昊表示有壓力。壓力太大了好不好。
欲想取之必先與之。想要得到這樣的好處,付出全部的忠心那是必須的。所以得到長輩面授機宜的小元昊表示一定自己的主子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可惜世事就是這樣往往事與願違。元昊的好運似乎在中選侍衛的時候就消耗殆盡,上任沒幾天就出了大岔子。
那天輪到元昊伺候主子的起居,他一大早就來到主人的門前等候主人的召喚。可惜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房間靜悄悄的一點動靜沒有。事有湊巧,和他一同上班的另一個近侍有事出去了一會這時主子的弟弟來訪 , 說是有要事商量。他可以等, 讓主子的弟弟在門前罰站那怎麼行。於是毫無經驗對白朗這個主子一無所知的元昊做了一件讓他事後每當想起都會後怕不已的傻事。
他在敲門無果的情況下推開了臥室的房門。略一用力發現門後並沒有設下禁制。在聖域要是你要想單獨相處不本人打擾。或是要做些不可告人之事。是不用上鎖的。聖域也根本沒有給房門上鎖這一說。他們玩的更高級一些, 直接在門上做一些禁制就成。就算時碰見道行比你深的, 人家只要是有修養的通常情況下是不會破了你的禁制強行進入的。這事非常沒品的事情好不好。
而這一天比啊來那個偏偏因爲太過激動把門禁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於是就出現了下面的一幕:新來的小侍衛元昊進入了主子的寢室。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室的春色。他心目中威猛無敵如同天神一般的主人和一個陌生的女子曖昧的糾纏在一起, 雖然有一牀湖藍色的薄被的遮掩着,但毫無疑問的被子兩個人□□。還沒有完成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和好色昏君之間轉換的元昊徹底的木了驚呆了, 而當他反應過來企圖神不知鬼不覺的再退出去的時候。晚了,白朗醒了。
昨晚折騰到天色微明的時候,做了半夜體力運動的白朗這才放過了同樣累慘了的葉小梨。幾乎是一瞬間兩人就沉入酣暢甜美的睡眠中。也許是疲累也許是因爲到了自己的地盤讓白朗完全的放鬆下來。一直小心翼翼的白朗既沒有設下禁制更忘了分出一縷神識設下結界,而是毫無防備的睡着了。於是一睜眼就看見一個身穿侍衛服的小傢伙目瞪口呆的杵在面前。
荒唐一夜好不容易睡個懶覺,竟然還被人圍觀。白朗徹底的憤怒了隨着一聲春雷炸響:“出去,你給我滾!滾!滾!”在一連串的滾滾滾的怒吼聲中,昏了頭的可憐的小侍衛跌跌撞撞沒頭沒腦的滾了出去。於是更有喜劇性的一幕出現了:白朗寢室那堅固無比的用最堅固的千年鐵木做的房門,據說一般的刀砍下去連印子都沒一個的大門,被爆發的小侍衛撞了個粉身碎骨。飄飛的木屑中站在門外的白天清楚的看見的房間裡發生的一切。與此同時目力更加驚人的白朗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弟弟。
於是狼哥徹底炸了毛,一聲狂嘯中一堵堅實無比的石牆憑空出現,圍繞的大大的木牀四八方築起銅牆鐵壁,連頭頂和地板都沒有放過。也就一晃眼的功夫,就在自己的家中建了一個房中房。這是白朗所施展的最強結界名字就叫固若金湯。這個結界非常霸道,一旦完成。施展的人只要不撤了法術,外面就算是神仙也進不去。是白氏世代相傳的不二法門。白氏歷代先祖曾經利用這個術法逃過無數次劫難,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居家旅行必備法寶。只是這招對於施展者的要求極高不到高階-渡劫期的修士根本想都不用想。白朗這一代也就是白朗練成了這個術法,連聖域的現任的領袖天狼族的一族之長白朗的大哥白晴也因爲修行沒有到不能施展。
這一招可就是白朗也是練成不久,還沒有實踐過,誰知這一次初試啼聲,就是爲了這事。也就是兩個字能形容了“尷尬啊!”
被隔離在外面的白天一面爲自己的荒唐的二哥羞愧不已;一面擔心自己被二哥秋後算賬。忙不迭的腳底抹油——溜了。而在結界中的當事人卻想得不多,白朗滿足的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這個世界終於清靜。,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個荒唐之極的念頭,這個世界要是就剩下他與葉小梨兩個人那該有多好啊!他靜靜的望着安靜的睡着的葉小梨。熟睡的她安寧而甜美。一雙總是流露出倔強,堅毅的眼神的如水明眸此時卻安詳的閉着,讓她顯得那樣幼小和脆弱。萬般憐愛涌上心頭。白朗的一雙狼眼,像兩隻雷達,貪婪的掃描着眼前的睡美人的每一寸肌膚,最後他的眼神落在兩人交纏在一起黑白分明的長髮上。他心中一動笨拙的用手掬起兩人的頭髮。歪歪斜斜的試圖把它們織成一股麻花辮。驕傲的狼大人當然不是萬能的,至少對織辮子這種事他就非常的爲難。只見他努力織了拆、拆了之。折騰了老半天才歪七扭八的織了一小段,最後他用隨意變出的紅繩,給它打了結。這纔算完成了。看看糾纏在一起不分你我的辮子,白朗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哈欠滿意的摟着葉小梨繼續補眠。
而這一桃色事件的另一個主角,則自始自終的一無所知的呼呼大睡,渾不知自己被人看了春宮,更不知道在自己熟睡的時候,白朗向她許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諾,她太累。即使那四十九日泡聖泉的經歷已經讓她脫胎換骨。具有了一般人類無法睥睨的身體素質,但她還是不能經受白朗這樣的無節制的求歡。也虧得她今非其比了,要是換做以前的葉小梨,這一夜折騰下來。就得喜事變喪事。
葉小梨溜溜的睡了十二個時辰,這才白朗溫柔的呼喚聲中醒來:“小睡仙、小懶豬快快起牀了。要不然該餓肚子了。”迷迷糊糊葉小梨覺得鼻子癢癢的,她下意識的用書揉了揉,翻個身想繼續睡。然而那個令她奇癢的無比的東西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而是鍥而不捨的繼續騷擾她的美夢。耳邊的呢喃也是一陣緊過一陣。葉小梨不甘心的睜開了酸澀的眼睛。第一眼看見就是白朗拎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那個由他們兩個頭髮共同織就得那條奇醜無比的那隻麻花辮。
“這是什麼?”葉小梨撈住晃來晃去的辮子問。
“我們兩個的頭髮啊!”這是由有問必答的乖寶寶的白朗。
看着對方眼底的慵懶和饜足,葉小梨想起那荒唐的一夜,想到後來筋疲力盡的自己一次次求饒。而眼前的男人一邊答應着一邊一邊一次次的進入自己似的情形就不由得眼睛發紅。嬌嗔狠狠的把手中拿着的辮子摔在白朗的臉上。
那辮子編的本來就鬆鬆垮垮,扎得也不結實。這一摔自然就摔散了。哎呦一聲,白朗一臉心疼的一把撈住即將散架的辮子。看見眼前人扭曲的表情,把剛剛睡醒的葉小梨嚇了好大一跳。這是怎麼了怎麼睡了一覺自己的男人就成了豆腐做的,隨手抽了一下就能把人抽出個好歹來。還是自己成了力大無窮的女超人。葉小梨疑惑的看看自己手。
看見一向八面玲瓏的的葉小梨這時一副傻頭傻腦的樣子,白朗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伸出光溜溜的手臂一把就把身邊的同樣光溜溜的佳人給攬進了懷中。好好的安撫了一番因爲他的嗤笑而大發嬌嗔的新媳婦。好聲好氣的說如下一個典故。
“小梨,你別惱啊!你剛纔沒打疼我。是我心疼這個。”他晃了晃手中的頭髮接着往下說:“我不知你們人類的規矩,我們天狼族故老相傳的規矩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們狼啊這一輩子就找一個伴兒同甘共苦,由始而終。”
“什麼一個蘿蔔一個坑說的這麼俗,那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葉小梨小聲的打斷着。
“其實,我們狼族雖然號稱是天神之子,卻還是打骨子裡羨慕你們人類的。只要看看我們辛苦修行的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知道了,還不是化作人形。我們狼族夫婦成婚的的儀式也大半從你們人類婚禮上學習來的。羅裡吧嗦的我最不愛看這個。但是其中有一項我還記得就是把彼此的頭髮剪下來織在一起。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意。你看......”白朗委屈的揚了揚手中黑白相間的一縷頭髮,其實頭的樣子實在不咋地。活像一個花甲老人的頭髮。
“我好不容易織好的,你一下子就成這樣了。”他一個大男人做這樣的小兒女狀,其實頗爲滑稽好笑。葉小梨卻意外的沒有取笑。這個男人這番話裡的深意如此明顯,那是許下與她相伴終生的承諾哦!現在她被深深的感動了當然不會取笑一個男人捧在自己面前的一顆真心。
“給我”她拿過手中的頭髮,把頭細細的打開再細細的理順在細細的編好,葉小梨心靈手巧,遠非笨手笨腳的白朗可比。白朗支着手看她低着頭一臉莊嚴的做這些。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裡都散發着似水一般的柔情。他這個樣子要是被熟悉他的人看見肯定會大吃一驚。這哪還是威風八面的下一任狼王,分明就是一隻窩在主人身邊各種討好的一隻忠犬。
弄好了之後,葉小梨擡頭一看,白朗正用看食物的眼光,眼巴巴的瞅着她,那眼神熱的,饒是葉小梨這樣的也經受不住。“看,什麼呢?”
“看你”這話問得傻,說的人也傻。偏偏這樣毫無實質肉麻兮兮的話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不亦樂乎。聊了好一陣子廢話,葉小梨再想起自己手裡還攥着東西呢?連忙遞到白朗跟前獻寶。“你看,你來看是不是比你先前弄得強多了。你那也叫織辮子。叫擰麻繩還差不多。”
“是好看,”白朗看着眼前油光水滑的黑白分明又難解難分的那隻小小的辮子附和着。
“這是不是意味我們可以白頭偕老了?”“這話問的太傻了”白朗搖搖說:“我的頭髮早就白了,就等你白頭了。”
“哎,透個底,你到底多大了?”
“也就一千歲出頭把”
“一千歲,我不是嫁了個千年老妖”葉小梨駭人而笑。
“切,我們狼族裡四千歲壽命的是尋常的,我還年輕好不好。”白朗不服氣的反駁。
“是啊,你們有漫長的壽命,而我卻只有短短數十年。阿朗,你真的決定讓我做你的妻子嗎?那你以後的歲月豈不寂寞?”想到兩個種族之間懸殊的壽命,葉小梨忍不住的傷感。
“小梨,你別怕,有我呢。想我們天狼族雖然號稱天神後裔,還不是隻有區區四百年的壽數,要不是我們世代孜孜不倦的修煉,哪能讓壽數長到那個份上,以後你和我修真就是,以你的聰明和堅毅,我保證你的壽命比王八甚至烏龜還要長。”他到底還是非人類。雖然這幾十年常常出入人間,但這句千年王八萬年龜是罵人的話還真不知道。可憐的傢伙理所當然的被家暴了。當然葉小梨那花拳秀腿的力度到了白朗這兒,真跟給他撓癢癢似的。就算葉小梨童鞋不小心用爪子撓了白朗兩下。劃破的那一點兒油皮,還不是分秒中被這個利害得變態的非人類恢復如初。
等到葉小梨發現自己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把自己累得夠嗆而自動停手事已經晚了,累的氣都喘不過來的葉小梨遲鈍發現,白朗的慾望再一次被子撩撥起來。又羞又惱的她彪悍的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一隻厚厚的繭。
白朗深深的起了口氣,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情潮來的不是時候,先前的那一番折騰雖然解了葉小梨的心魔也把她累壞了自己再要需索無度非把對方累出個好歹不可。於是他沒有和葉小梨搶被子而是把她連被子給攬進懷裡,倍加小心的安撫着。
兩人真是情濃時,雖然知道白朗這個強大到變態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冷這回事,但讓自己的愛人在外光溜溜的凍着而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享受人家的服務。小梨同學表示自己做不到這樣的沒心沒肺。偷偷的探出頭來看了看白朗光溜溜的胸膛。明知是人家的苦肉計的小梨同學還是心軟了,紅着臉低聲說了句:“你快進來,別涼到了。就飛速的把頭埋進了枕頭裡當起了鴕鳥。而得到佳人一聲關心的白朗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知道人家面皮薄一聲不響的嗖的一聲像一支利箭似的就鑽進了香香暖暖的被窩。
兩個人膩糊了好半天誰也捨不得下牀,連葉小梨省生理問題(她內急)和肚子餓了,都是白朗施展他的乾坤大挪移,像是憑空變出一間廁所來呀,像是憑空出現一桌子飯菜。兩個人在這個不大的空間裡解決的。
吃飽喝足的葉小梨又有些昏昏欲睡,而同樣吃飽葉小梨的豆腐的白朗卻神采奕奕,只見他興致勃勃的學着葉小梨以前哄凌旭的樣子,哄他的媳婦兒睡覺。只是手勁兒一時輕一時重的,沒少被葉小梨嫌棄。她卻是樂此不疲。
葉小梨實在是累了,就算眼前這個傢伙毛手毛腳的技術不熟練幫了倒忙,但還是抵不住濃濃睡意襲來,眼見着眼皮子就睜不開了。偏在這時白朗說了句這樣的話,“小梨,你放心我比你大一千歲呢?就算是一不小心你走在前面,我也會永永遠遠的把你放在心裡。這一輩子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夫妻同心我就不信了你會死我前頭。”他溫柔的摸着葉小梨的頭,絲毫不在意已經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下的葉小梨能不能聽到自己的表白,前路艱難,修真絕對是一條漫步荊棘處處險惡的逆天之旅。但既然把葉小梨拉了進來,就要和她攜手共闖前程。這句話語氣是說給葉小梨聽得,還不如說是白朗激勵自己的話。
葉小梨已經睡得呼呼的,白朗卻毫不在意的繼續絮叨“你說我沒見識我可不承認,你們國家有一個著名的大詩人叫李白的,我可是親眼見到過的。被你們吹得跟神仙似的,照我說就是一干巴老頭。還總一身酒氣。不過這人的事還真寫得好我記得有兩句是‘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小梨我們兩個一起結髮長生,你說好不好?”
睡着的葉小梨當然沒法回答。看着家人靜溢的臉上浮現的那抹幸福的微笑。白朗滿意的閉上眼,他的小梨聽得見的即使在睡夢中,你看她脣邊的微笑,就是對他的回答。和最愛的人結髮長生啊!他一手攥着手中那縷頭髮,一手握住了枕邊人的手微笑閉上眼睛,這是世間最美好的美夢,就讓他們共同去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