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白凜川跟她說了很多明天即將要面對的各種狀況,江黎聽了許久,最後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她來到公司上班,感覺周圍所有目光裡都帶着異樣,甚至有人總是指指點點。其實從一開始進這個公司開始,沒有一個員工不在議論。人都是這樣,看到別人好就眼紅。對於這些江黎權當沒有看見,但從一刻開始,她已經決定必須要離開這個公司。
江黎在衆人目光下,直接進入了總經理辦公室,等着白致遠的,她相信白致遠肯定會來這。
在辦公室等到了下午三點白致遠纔來,他也只是來看看,畢竟這只是他投資的一個公司。白致遠走進辦公室後,見到江黎坐在裡面沒有半點驚訝,一如往常的走進來看了一下文件,纔對江黎開口:“怎麼?有什麼事?”
江黎一言不發,直接將辭職信丟在他面前,冷聲道:“我要辭職。”
“看來你真的已經決定了?爲什麼?我聽說白凜川那邊對這件事情的態度表現的不如從前一樣雷厲風行,反而進展龜速,說明他對你這件事情並不想處理,老實說起來對你有很多好處。”
“錯,是對你有好處,而我沒有半點好處。”江黎不客氣的打斷了白致遠的話,堅定的目光中泛着璀璨的光。
“江黎,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在當今社會上都是爲了利益。就像是你當初選擇白凜川一樣,不也是爲了利益嗎?現在好處就擺在你面前,搓手可得的事爲什麼拒絕?”
“我只是想辭職,你不用扯那麼遙遠。”江黎緊蹙秀眉,對白致遠這幅行爲深惡痛絕,跟別說和他共事,也不知道以前究竟是嚇了什麼眼睛,竟然會看上他還險些結婚。現在看來,是上天覺得他根本就配不上自己,以至於後來出現江萱那件事。
白致遠十指交叉着把玩,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黎,英俊的臉上是人看不明白的表情。他嘴角彎起了一會兒,正要開口說話,就有秘書着急跑過來。
“白總,有許多記者現在堵在公司樓下。”
“知道了。”白致遠衝記者揮了揮手,示意她現在可以出去。
江黎凝視着秘書走出去,心中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想必那些記者都是衝着那件事情來的。她雙拳緊握,心裡已經打定了一個主意,剛要準備離開,身後響起了白致遠說話的聲音。
“江黎,我們聊聊。”
跟白致遠早就沒什麼話好說,況且現在辭職報告已經交了上去,江黎想也沒想便要走出去,卻再次被白致遠叫住。
“你現在要是選擇出去,將來一定會後悔。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選擇多呆兩分鐘。光天化日之下,你還以爲我會對你做什麼嗎?”
江黎暗吸一口氣,調整好內心的情緒後折回到白致遠面前,冷聲道:“有話你就直說。”
白致遠諱莫如深的看着江黎沉默幾秒過後,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一個視頻,轉到江黎面前,向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可以看看。”
眼角淡淡撇了一眼,根本不以爲白致遠會給她看什麼有價值的,給她看什麼也沒用。但是隻這一眼,江黎定格在視頻上。她急走到電腦前近距離查看裡面的視頻,看到視頻裡面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母親,江黎眼眶瞬間發紅,她怒瞪着白致遠。
“你想做什麼?”
“沒想什麼,我一直都在爲你着想,可你卻打算魚死網破。別以爲我不知道臺下那些記者是跟你有關,昨天你跟白凜川在一起,從一開始你就對我不仁,怎麼能現在還怪我不義。”白致遠不以爲然的疊起雙腿,嘴角彎起一抹算計的笑。
“呵——”江黎嘴裡蹦出一個冷冷的單音節,雙手撐在桌上,隔着桌子傾身湊向白致遠,“所以,你希望我把所有的情況都攬在自己身上是嗎?”
“你可以選擇不攬,你有選擇,而我別無選擇。”
“白凜川不會讓你爲所欲爲,他得爲我媽負責,你休想得逞。像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生活在這個世上。”江黎恨恨的咬牙離開,她就不信白致遠真敢對媽做什麼。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白致遠證明錯了。
“白凜川不是萬能,你也別小瞧我,也別因爲他而肆無忌憚,媽只有一個,你真願意爲了白凜川拿你媽的命冒險?”
江黎腳步陡然頓住,白致遠的話不得不讓她面對現實。雙手緊攥成拳,只有強烈的壓抑怒火纔不至於當場發作。她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致遠去找上媽的。
在江黎憎恨的目光下,白致遠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好脾氣的繼續道:“別真以爲我傻,從你昨天找白凜川開始我就知道了。”
“放心,我會知道怎麼解決的。只要你能保證我媽安然無恙,只要你也可以繼續高枕無憂的坐着你二少爺的座位,說不定哪天真能把白凜川擠下臺。”說完這話後,江黎頭也不回的摔門出了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周圍就有各種目光看過來。抄襲事件傳出來,在他們心中自己恐怕已經成爲了一個抄襲者,不過那又怎樣。
乘坐電梯下來,當電梯打開的一剎那,腦中浮現出許多的情形,但是這個決定是她自己選擇的,就算結局再苦也只能她一個人承擔。
大定好注意後,江黎從電梯走了出來。果然她剛一出來,就被記者發現,他們如蜂擁一般衝上來。
“江小姐,華盛集團的王小姐說你抄襲她的作品,你們兩個人的作品在比賽中的也是一樣,只是早晚不同,請問對此你有什麼可說的嗎?”
這種問題早在出來前江黎就已經猜到了,只是這些記者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模樣看得人膽顫。這種事她即使願意承認,也不願意在這媒體面前承認,之所以下來是因爲看到這裡有警察等着。
見江黎沒有回答,問話的記者跟旁邊的幾個記者也都着急起來,詢問道:“江小姐能說說嘛?作品究竟是你們誰抄襲誰的?”
江黎看着這些記者依舊沒有回答,而是走向了警車停着的方向,衆記者看到這一幕,更加瘋狂的前赴後繼的衝上來,被上來的警察們一個個攔住。
“我願意跟你們去警局協助調查。”江黎站在兩個警察面前,平靜的說出這些話。
坐上警車,江黎很清晰看到那些記者們臉上的不可思議,有驚訝有理所當然,還有那些攝影師趁着這個時間對着她咔咔拍照。
對這一切江黎都恍若未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審訊室的。在同樣的話被審訊員問過幾次之後,她纔回答:“沒錯,作品是我抄襲的,對方控告我的抄襲罪我承認。”
“只是抄襲罪?”兩個警察對視一眼之後,問出這樣奇怪的話,同時江黎也有些不明所以的蹙緊了秀眉。
“你知道那位王小姐昨晚自殺身亡的事嗎?有人看到你跟她白天爭執過。”
“你說什麼?”江黎驚訝的微張開脣,她真的不知道那位小姐死了,也沒有聽白致遠跟白凜川說過。最重要的是,那位王小姐死了跟她有關係,完全是一個陌生人而已,難道就因爲稿子一樣他們就懷疑自己是殺人犯?
“我們現在懷疑你有這個殺人動機,而且有人證指正你們見過面,並且交談情況不太樂觀,你似乎還捱了一耳光。”
“憑這些你們就擅自定我的罪,不覺得太草率了嗎?”這件事情太出乎意料,實在讓她無法接受。抄襲這件事情已經算是她極限,現在又出了這件事。
“我們沒有給你定罪,但你確實有很大作案動機,你暫時只能在這待着。”
沒有做過的事情江黎也不相信他們會把自己怎麼樣,而且白凜川也不可能讓她在這待太久。既然現在已經這樣,就只能順其自然。
她沒有反抗的被拘留下來,一連過了兩天都沒有人進來看,就連白凜川的人影都沒有,只有那兩個審訊員後來又進來了,問了一些話,意思就是讓江黎承認殺過人,可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讓她怎麼承認。
最後不了了之,又過了兩天,白凜川依舊沒有來,那兩個審訊員再進來的時候說她已經定罪,就是她殺了那位王小姐。對江黎來說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白凜川一直都沒有來,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前兩天沒來的時候,她心裡還爲白凜川找藉口,可是後來兩天後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找什麼藉口。一天天的等待讓她度日如年,聽外面的警察說要將她正式關進監獄等待上庭。
至今爲止江黎已經麻木,她只是坐在角落盯着那扇鐵門,盼望着白凜川在下一秒會出現,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逐漸頹廢。
爲什麼沒來,爲什麼?
她在心裡一遍遍問,就在她苦思不得冥想時,門再次響起聲響。即使失望過好幾次,她仍舊還抱有希望,卻在看到來人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