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具體不太清楚,但是我調查了幾天,找到了這樣一張照片。”偵探將找到的照片交到江黎手中,那是一張男女合照,遺憾的只偵探拿出來的時候只有下半張,上半張是缺失的。
這畫面讓江黎頓了頓,剛想問偵探爲什麼會這樣,腦海中就響起了一個畫面。根據這照片上的顏色和各個方面,跟她那張在秦逸書架上看到的照片一樣,想到這,她立刻拿出手機上的那張照片,兩張照片這樣一對比,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一樣,唯一遺憾的是,江黎這張有全身照,而偵探找到的這一張卻缺失了。
“怎麼了?”偵探看出了江黎變化的表情,探着腦袋過來看。在看到江黎的照片時愣住了,但很快就又反應過來,“這張照片好像就是——”
“沒錯,就是這一張。”江黎接下偵探未說出口的話,拿起手機仔細跟照片對了好幾遍,更加確定就是一張,於是轉頭問偵探,“你怎麼找到這張照片的?你確定這張照片跟秦逸有直接關係?”
“是的,這是唯一跟秦先生媽接觸最多的男性,也時常來看他們。周圍的人都看到了,都說是他們是夫妻。”
“你說這男人到底像誰?”江黎拿着照片,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在心裡,可是怎麼都喊不出來名字,這種感覺讓她思緒混亂。
“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像……”偵探摸着下巴冥想了一下,腦袋突然靈光一現像是想到什麼,“白先生的爺爺?”
白老爺子。
這個想法在江黎腦海中猛然炸開,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在心底深處蔓延。她從未想白凜川跟秦逸會有什麼關係,更沒有想過秦逸跟白老爺子會有什麼關係,現在想來秦逸這麼跟白家不對盤不是無中生有。但同時也印證了肖雯當初對她說的話,秦逸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白凜川的老婆,所以纔會這麼對自己好。
用商人的話來說,不過是一種投資。風險投資,但一旦得到就能大賺一筆。秦逸現在的情況不就是屬於這種,這個事實來的太快,讓江黎有些感覺自己接受不了。
“難道秦逸會是白老爺子的兒子?”江黎僵硬的扶着椅子坐下,洶涌的心情到現在還平靜不了。
“很有可能,如果真像咱們調查的那樣,那一切就說得通了。根據調查,秦逸是在十三歲被接回秦家。當年秦逸的母親爲了一個男人,懷着孩子奮不顧身去找,秦家爲此將秦逸母親趕了出去,後來將秦逸領回了秦家。這才成就了現在的秦逸,秦家的那兩位是秦逸的舅舅跟舅媽,因爲沒有兒子,所以一直將秦逸當做親生孩子培養。”
“看來秦逸就是白老爺子的孩子了,那輩分上白凜川還要叫一聲叔叔。難怪了……”江黎由衷的發出一聲感嘆,自己被無意中當了這麼久的棋子。
只是從來沒有聽白凜川提起過,很可能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現在白凜川她不可能再去見,現在只能去見另一個人。
張瑤。
江黎將資料放進包裡,叮囑偵探去仔細調查,自己則攔車去了張瑤的住處。這個所謂的母親,這還是第一次得知彼此真實身份的第一次見面。想到從前跟張瑤發生的不愉快,她努力深呼吸着,才能平靜下自己的情緒。
兩年前離開張瑤之後,江黎還是通過白靖宇的嘴才找到了現在的住處。僻靜閒致的一所意大利風格,跟張瑤那一向張揚的性格相差甚遠。傭人見到江黎之後,禮貌恭敬的迎接江黎進去。
走進大廳,江黎一眼就注意到了在花園中慵懶曬太陽的張瑤。再次見面,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好,夫人。”
張瑤擡頭看也沒看,只是淡淡一句,“坐。”
“這次來是找你有事。”江黎在張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跟張瑤能平心靜氣說話一句非常難得,但不保證多說幾句會產生矛盾,也不打算跟張瑤繞彎子,將手機上的照片遞到張瑤面前,問:“你認識照片上的女人嗎?”
張瑤接過手機,認真看着上面照片的倆個人,看了好幾遍才擡頭問江黎,“你怎麼弄到這張照片的?”
“找到的,這上面的女人是誰?事關重要,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你從來不來看我,一來就是爲了這些事情,我理解你的心情,畢竟從前我也確實做過一些錯事。聽說白凜川最近出了點事,也聽說你現在跟人結婚了。但——”
“我只是想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誰,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江黎淡淡打斷張瑤接下來還沒說完的話,將手機又往張瑤面前推了推。
“這個女人叫阿雲,我曾經聽老爺子這麼叫的。那女人帶着一個孩子曾經找到白家,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就離開了。我一直以爲那個女人真的離開,後來才知道是老爺子收留了,我曾經爲她送過一次錢。”張瑤眯眼凝視着遠方,大腦進入了回憶狀態。
“阿雲?”江黎嘴裡跟着呢喃着這兩個字。
“對,老爺子對這個女人很好,我感覺他們之間關係不太一般。這件事難道跟凜川坐牢的事情有關係?”張瑤望着江黎的目光多了些許疑惑,但是從江黎臉上卻看不到什麼。
看張瑤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江黎又拿回手機仔細看了幾眼,再問:“那孩子是老爺子的嗎?”
“這不好說,但是女人還願意委曲求全跟着一個年紀大的男人,貪財比貪色的概率高許多。尤其是現在這世道,哪裡有那樣純粹的感情。”說到這時,張瑤看江黎的目光多了一抹笑意,“像你這樣傻的女人已經很少了,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選擇先撈錢。白凜川身價億萬,就連你現在的老公也是億萬身價,你不趁機多攥點在手中,將來等男人對你過了這個新鮮勁,你再想就後悔了。”
“所以這就是當初明知白升早已背叛你,你仍然能無動於衷的真相嗎?”江黎嘴角噙着一抹譏諷的笑,對張瑤即使現在流着一樣的血,她也不想跟這種人爲伍。
“你說錯了,女人一輩子的年華很短。而男人的年華卻很長,尤其是像白凜川這種男人,英俊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多少女人擠破腦袋想爬上他的牀,就算他現在對你有感情,或許能抵住外界的誘惑,可時間一長,等你容顏不在,而他卻越發有男人味的時候,你就會感覺到危機感了。”
張瑤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仰頭看着這個倔強的女兒,“我說的都是最現實的問題,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好男人,但好男人錢財在身,常年被美女圍繞,又有幾個能保住自身。如今的社會就像是河裡的淤泥,誰能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你說太多,我得走了,多保重。”江黎轉身走了幾步,最後幾個還是在後面停下來才說的。
剛從張瑤家裡出來,就接到了白靖宇打過來的電話,那邊打電話說找到了白致遠,這對現在的情況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掛掉電話後,她臉上當即浮現出笑容,立即打車趕去了白靖宇所說的地方。
纔剛到門口就有人在外面迎接,等她走進去時,一眼就看到了裡面坐着一個帶着帽子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側臉看起來跟白凜川有幾分相似。
時間都是太無情的東西,眼前的白致遠比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英俊男人差了不少。雖然依舊英俊,卻多了一絲痞氣,缺少了當年自信的氣質。
江黎走到白靖宇身邊,目光淡然的望着白致遠,不動聲色的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好久沒見了。”
“確實很久沒見了,你我如今的地位可謂是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初你選擇白凜川看來是對我。”白精緻戲謔的笑出聲,想要爲自己點燃一根香菸。可是煙霧還沒有瀰漫開來,就被一個保鏢上前制止不能抽菸。
“談談吧,把你知道都說出來,只要你願意,現在的你還可以成爲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白家二少。”江黎在椅子上坐下,思量着白致遠這段時間的路徑,面對這樣的人,只要條件足夠優秀,那就有可能扭轉全局。
“你們所謂的談就是欺負現在一無所有的我,強行把我綁過來的。”白致遠將視線轉移到白靖宇身上,不屑的將煙丟在桌上,眼神跟動作之間充滿了輕蔑。
“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我們如果不把你綁過來,你又怎麼可能會來這。大家都這麼熟了,也就不用再繞彎子了。要怎麼樣,你才願意將事情都說出來。”江黎雙手交叉抱胸,上下端倪着白致遠臉上的每一個變化。
“呵呵——”白致遠戲謔的又笑了兩聲,忽然拍案站起,傾身靠近江黎。這個動作剛站起白靖宇就率先擋在前面,以防萬一,白致遠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江黎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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