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那可得好生照看着,別斷了蕭隊長他們的活路”劉班長摸着箱子烤漆表面說。
還是那座軍營,老遠我就看見它橫亙在天與地之間的那堵高牆。一個頂着一張黑臉的大校軍官,把我們迎進這個佔地極廣的軍營。
“歡迎,很高興再一次見到你。”
這個唬過我一次的軍官還記得我,我當然也記得他,我對他的印象更深。
“你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着?也不想辦法挪挪窩。”我握了一下他的手說。
大校擠出一點笑說:“沒人願意來,上次那事我也有責任,不把這事徹底解決了,我走也不會安心。希望你們這次能成功。”
“希望吧。”我嘆口氣,笑不出來。
我們的人陸續從車上下來,第三輛車上跳下來一個獨臂大個子時,我才知道胖子把大張拖下水了。
我氣的顧不得跟大張打招呼,把胖子拽一邊悄悄問:“幹嘛把大張拖下水,你這不害他麼。”
胖子皺了皺眉。“沒辦法,他知道咱這事後鐵了心要跟着來,我實在勸不住。”
“你不行我來,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跟着下去。他本來就一條胳膊了,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誰顧得上他?”
胖子衝我搖搖頭。“算了,你不瞭解他,驢脾氣,認準的事不撞南牆不回頭。再說了,下去後也不能指望我一個人背箱子,那不得累死我。
讓他替我背會兒箱子也成。”
“我背,咱倆輪換着背,只要把它弄下去就成,沒必要背永生之門那。”
“你傻啊。以爲下去把箱子往那一杵。‘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在這守着箱子。’能成嗎?還不得揹着箱子跟大部隊往前走。咱得確定找着
蕭國林了,所有人員撤出去了,至少開始撤退了,才能考慮引爆炸彈的事。
你不跟着大部隊,能知道具體情況嗎?能確定什麼時候引爆炸彈麼?還有。你那小身板背的動那箱子麼?要不你先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賭氣的說完後又心虛了,別當這麼多人丟人啊。“那。。箱子多重。”
“不算備用電池的話,整三百斤。”
我嚥了口唾沫不言語了。
部隊給我們騰出一座二層小樓供我們使用,當然不是爲了我們幾個人,後續的大隊人馬都將在這裡休整。不過我們來得早,可以選擇最滿意的房間。
我們每個人都住上了單間,雖然沒有賓館的條件好,但好在有了獨立的私人空間,我還是很滿意的。不過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根據這棟
小樓的規模,大部隊到來後,是沒可能人人有單獨房間住的。
舒服了三天,曹明哲帶領的大隊人馬趕到了,就像我預料的那樣,我們的私人空間被大大的擠壓了。我、胖子、傑克和一個歐洲人四個人住
一間,這歐洲人就是傑克所說的空間物理學專家。這都算好的。科學家小組都有六個人住一間的。
好在我們都知道,休整的時間不會長。隨時都有進入羅布泊地下的可能,對於能湊在一起樂呵幾天,我不牴觸。
其實胖子和傑克也不牴觸和我住一屋,但他倆就很難和平共處,而且總能找到矛盾的焦點。曹明哲帶着大隊人馬來到軍營的第一天,他倆就
鬧僵了一次。
分房間時。胖子提出要和蕭婷住一屋,問題是蕭婷就站我們跟前,傑克還跟蕭婷獻殷勤呢,人蕭婷對胖子的提議沒反對。
我知道胖子和蕭婷的事,知道他倆好上了。可沒想到已經好到這程度了。看他倆眉來眼去的神情,我心裡說不出啥滋味,有點酸溜溜的。
傑克見了這情況,白臉都變綠了,沒說一句話扭頭就走了。
當然,胖子的目的沒達到,蕭婷沒意見也不成,主要是房間不夠分。
房間是曹明哲給分的,沒大意見的就各自進房間了,傑克不知跑哪去了,歐洲的專家不知道內情,見跟傑克分一屋當然不會反對。
我把揹包扔房間後也沒心情待在屋裡,看着胖子得意的樣子心裡堵得慌。看來他沒意識到,他的舉動在狠狠打擊傑克的同時,對我也造成不
小的影響。
軍營裡當然沒有酒吧,可是有一個小餐廳,專門針對考察組設的。在那裡,我看見傑克坐在一張桌子前喝悶酒呢。
沒到吃飯的時間,餐廳裡沒人,空蕩蕩的,傑克坐在一個臨窗的桌子前特別顯眼。
我先走到吧檯前,瞅了瞅櫃上的酒,大部分是白酒,紅酒的品種很少,而且都是國內的品牌。
我點了一瓶乾紅,問櫃檯上一個明顯隨軍家屬的中年婦女。“多少錢?”
她很客氣的說:“免費,這裡的一切對你們都免費。”
“那。。再來一瓶。”
拎着兩瓶乾紅走到傑克桌子前,他眼前的那瓶紅酒已經快喝出來了。我打開一瓶,給他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cheers!”
傑克沒擡頭看我,端起酒杯一仰脖灌進肚子裡。我一看,這是要灌醉自己的節奏啊。不過我沒打算攔着他,今天,我也想醉,我也挺鬱悶的
我不是因爲蕭婷和胖子那事,那事我自認沒競爭力。只是覺得自個兒挺窩囊的,也奔三的人了,還單着,而且極可能要以處男之身結束這一
生。能不鬱悶嗎。
我喝下這杯乾紅後坐到傑克對面,砸砸嘴說:“酒不咋地。沒我前幾天在北京一酒吧喝的好,味道太單一,酒勁兒還衝。”
傑克點點頭。“我還有幾瓶酒沒喝完,早知道帶來了。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回去喝。你在北京喝的什麼酒?比我的私人珍藏怎麼樣?”
我想了想。“拉菲,好像是2004年的。口感很好,很順,有很獨特的橡木味。”
傑克衝我翻了個白眼。“那是,2004年的拉菲在不好喝,就沒有什麼酒能讓你滿意了。張,用現在的流行話說,你是土豪啊。”
“不會說別瞎說,啥土豪?沒喝過是吧,回來我請你喝,就去那個酒吧,我還跟人約一架呢。”
傑克喝得很猛,這一會兒功夫喝快兩瓶了,不但舌頭開始發僵,腦子也遲鈍起來。“約啥?”
我大着舌頭跟他好一通解釋。他才恍然大悟。“噢,明白了。你想讓我幫你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