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門不是門。我指的是它的樣子。可它又的確是一扇門，打開這扇門就可以進入另一個空間。”
“穿越門？”我腦海裡出現一個肚皮上有個兜的卡通貓形象。
“可以這麼說。”曹明哲吸了一口雪茄，把煙直直的吐出來。“它比我想象中的弱，就像它的伴生物黑曼羅。真正強大的黑曼羅是不會讓你們闖過它的地盤的。我估計這個永生之門和它的伴生物會在短期內消亡，我已經看見其損毀的先兆了。”
我想了想說：“我覺得它很強大，它的周圍就像一個巨大的空間迷宮，美國佬甚至認爲我們穿過了空間壁障，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美國人沒有說錯。永生之門的力量逸散了。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們從堤壩上下去，就已經進入永生之門了。永生之門逸散出來的力量，讓那裡的空間發生扭曲。而這是不正常的。我一看到這一幕就知道我的願望落空了，我本打算通過這個永生之門去能量化，可它的力量甚至不能使我恢復到頂峰狀態。它目前唯一的功能就是短距離打開空間之門，也就是你們和我離開它的那個通道。”
“我還是不明白。你有鑰匙。”我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那塊六邊形鐵。“你可以打開永生之門。我們呢？我們沒有鑰匙，可我們也出來了。這怎麼解釋。”
“你們中間有。。。天啓者。”
“天啓者是神！？”儘管我爲了這次對話準備了很久，也有各種心理準備，可在聽到這個讓我困惑的詞後，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曹明哲沒有因爲我的失控有絲毫情緒波動，我甚至看到他眼睛裡的淡淡悲哀。
“不。當然不。”曹明哲像搖動信號燈一樣搖了搖手裡的雪茄。“我從來沒有認爲你是神。你自己呢？不會認爲自己是神吧。”
曹明哲手裡的雪茄，像催眠師的道具，讓我的意識有一點恍惚。我閉上眼睛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話到這裡，自然而然的延伸到我準備的第二個問題。雖然第一個問題曹明哲給我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但我認爲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答案，那就開始新的問題吧。
“天啓者是怎麼回事？”
“天啓者是最頂級的覺醒者。他的能力最強，在某種程度上，他是所有覺醒者的領袖。而且有一點，客家人的永生之門沒力量喚醒天啓者。只有羅布泊的永生之門纔有這個力量。”
“可是客家人怎麼知道這件事？他們說我是天啓者。而且會毀了客家人的聖地。”我若有所思的問。
“客家人的先祖就是羅布泊的遺民。這些信息應該是他們祖輩傳下來的。”
“那你呢？你怎麼知道的？”我拋出了準備好的一顆炸彈。
曹明哲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甚至面部表情都陰霾了。
“我和蕭國林都知道。”曹明哲緩緩吐出一口煙，空氣不流通的房間，煙，很難散開。使我們之間如同隔着一層煙幕。而他的聲音也如產生距離了般傳來。“老蕭認爲你很難有通過正規渠道再一次進入羅布泊地下的機會。他甚至沒有答應讓我陪他去。我想，他知道這一次下去會是什麼結果，他是給我們探路去了。他創造了條件，讓我陪你下去。走之前他和我說過，某些可能有用的信息已經留給你了，他有最壞準備。”
是的。蕭國林留給我一些奇怪的信息，我不認爲那些信息對我進入羅布泊地下會有幫助。我不可能根據夢境提供的信息行事，這太扯了，而且蕭國林就是前車之鑑，他應該是相信那些信息的。結果沒回來。
但是曹明哲的話提醒了我，蕭國林的確對我寄予了厚望，他不但提供給我一些信息，還用我的名字跟越南人交易了一件軍火。而這件武器他沒有機會拿到手就去羅布泊了。目前來看，這件武器不是他沒機會拿，而是給我準備的。
這樣一來，蕭國林的思路就清晰了，他的目的是讓我進入羅布泊地下通道，找到永生之門，並炸燬它。地下儲水池中間。那個有凹槽的臺子應該不是永生之門吧，如果是，蕭國林沒必要費這麼大勁。
可是蕭國林信裡提醒我一件事，說在曹明哲這裡留了一件東西給我。曹明哲卻始終沒有提起。這件東西是什麼，蕭國林在信裡沒有明說，估計應該很重要、有極大的風險性，不然他就不會交曹明哲手裡，而是直接擱家裡或交給蕭婷了。
不過我決定不提這件事，至少暫時不提。我想到了某個時刻，曹明哲會把這件東西交給我的。他應該在等那個時刻。
“你和蕭國林怎麼知道的？爲什麼我不知道？在羅布泊地下，我們經歷了相同的事。”我不接受曹明哲的模糊解釋，把這個問題重新扔給他。
“這件事我和老蕭交換過意見。在離開羅布泊地下通道之後，他和我都在夢中見到了宋貴龍。最初的那段時間，我的身體有明顯的變化，又不斷在夢中見到宋貴龍，我的精神幾乎要崩潰。老蕭也是，爲此他從JD跑到西安，專程找我印證此事。”
隔着煙幕，曹明哲用雪茄朝一個方向比劃了一下，菸頭的紅光若隱若現在煙幕中。
“老蕭留給你的信中講過這件事吧。宋隊出現在我們夢中時，是一個模糊的黑影子，在黑漆漆沒有一點光的地下通道里，宋隊每一次出現在我夢中，都會在一個不同的地方，他似乎在黑暗裡尋找出路。知道我爲什麼能在沒有一點光的地下通道里看見。。。是的，我能看見他，因爲他。。。比黑暗更黑。”
說到這裡，曹明哲的話定格了。跟他的話同時定格的還有他本人。透過煙幕，我看見剛纔還在移動的菸頭定格在空中，發出暗紅的光。
我揮動手臂，驅散隔在我倆中間的煙幕，看見曹明哲臉上露出驚恐和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