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我緊張的盯着傑克，等着他下面的話。我不認爲讓他無望和束手無策的只是那個凸起物。除非那個凸起物是比黑曼羅更恐怖的東西。
但是，傑克卻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醞釀感情，準備給我致命一擊。不過，致命一擊遲遲沒有到來，傑克的眼睛也沒有睜開。就跟要在此長眠
了似的。
我踢了踢坐在地上的胖子。“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是那個門嗎？”
胖子沒有擡頭，也沒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唐語默。“它還是那個樣子，還在那個地方。我們沒有接近它，哪怕一步。”
我腦子轉了半天才恍然道：“靠，那我們白跑了？”
“沒有，至少我們擺脫了黑曼羅。”兩個貌似強大的爺們兒此刻都蔫了，反倒是這個似敵似友的客家妹子顯得比較正常。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一隻手握着獨眼獸手電照着目標方向，另一隻手伸向相反方向。“那邊是洞口，我們從那邊跑到這裡。一條直線，再往
前，就是目的地。如果方向沒弄錯，那就是目標物距離太遠。只要堅持走，就一定能走過去。”
“這樣的話，你先滅掉手電吧。路太遠，資源要合理分配使用，不然堅持不到那裡。”傑克回過氣一般說道。
我聳聳肩對胖子說：“把火把熄掉。”
看胖子一臉不解和不服氣的樣子，我忙解釋。“電池我們還有幾節，火把可就這一支了。下面我們有可能用到火，別把它用在照明上。”
胖子一聽，忙跳起來踩熄火把。
胖子這一點很好。就是你說的有理，能說服他，他不會跟你對着幹。當然，傑克例外，這倆貨真是一世之敵啊。
這樣一來，亮着的就只剩我這支獨眼獸手電。火把的光雖然已經昏暗。可是火光照亮的範圍大，火對人的內心有安慰作用。火光一滅，除了
光線頓時黯淡下來，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默起來。低着頭收拾東西。連眼神的交流都很少。
我依然背起自己的，也是我們唯一的揹包。在傑克擡起頭的時候，我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唐語默。傑克皺皺眉，臉上表情怪怪的點了下頭
。
“剛哥，你跟在傑克和唐語默後面斷後。我打頭。你那裡有熒光棒嗎？”我看見胖子不情願的點點頭。“那就打亮一支。照明不力。隊形緊湊點。有情況大聲喊。準備好了就出發。”
胖子從懷裡摸出一支熒光棒，掰了一下，瞬間熒光棒發出青濛濛的光。熒光棒的光雖說也是發散式的，但沒辦法給人溫暖感和安全感，反而顯得很詭異。
“你在前面小心點，別冒進。現在不是起先，不要求速度，你後面都是傷員和殘疾人，丟了就找不回來了。”
我點點頭。“你也是。”
傑克站在我和胖子中間，眼睛在我倆臉上轉了幾次。突然大喊道：“靠，弄半天你倆有基情。害我背這麼長時間黑鍋。”
我覺着臉上的肉劇烈地跳動幾下。黑着臉轉身就走。這叫什麼事兒。
胖子說我跟傑克搞基，還是調侃的意味大些，主要是爲了攻擊傑克。但傑克這表情，很可能是認真的，他真以爲我和胖子有說不清楚的關係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這倆貨都喜歡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每次這髒事都扯上我。
“小受，跟上隊長。”“靠。”我聽見身後傳來胖子不肯吃虧的聲音和傑克的詛咒聲。
回頭一看，正瞅見胖子拿火把戳傑克。攆着他快走呢。剛熄掉的火把餘溫還很高，戳得傑克不得不加快腳步。
我瞅了一眼，馬上回過頭來。美國佬這不自找麼，你那樣都半條命了。還敢拿胖子開涮。我可幫不了你，胖子那脾性不是我，我能忍，他是一秒鐘都不會忍的。戳你兩下只當交流感情吧。
有明確的方向，我的方向感又很好，我是蠻有信心抵達目的地的。不過出於職業習慣。我還是每過一段時間，就在地面上做一個記號。和傑
克做的記號相同，就是畫一個表示前進方向的箭頭。
我休息過一次，血條滿格，跟在後面的三個人就慘了。在我睡着的時候，他們玩兒照明彈來着，然後又被看到的一幕嚇着了，沒有人能睡得
着。
我覺着走的時間不太久，可後面的三個人和我的距離卻越來越遠。我只好站下來等。我發現他們三個人不但走的很慢，還不走直路似的，應
該是太疲憊了。
等傑克走近了，我對他說：“你們歇一會兒吧，這樣下去越走越慢，太沒效率。”
在唐語默幫助下，傑克一屁股坐地上。“你吃飽睡足了當然不累。老闆，我們是人不是機器，都走六個小時了，你再不喊停有人就得累死了
。”
“走...這麼長時間了？”我歉意的笑笑。“我這生物鐘，唉，又失靈了。”
“謙虛。你那生物鐘不是失靈，而是跟我們的不同步。你那是非人類的。”胖子走在最後，一見我就表達了他的強烈不滿。
食品雖然都在我揹包裡，可我當天那份已經讓我吃掉了。就是六小時前胖子遞給我的那塊烤肉。看着他們三個很小心的吃着一小塊烤肉，我
嚥了口唾沫說：“你們休息會兒，我不瞌睡，我來守夜。”
守夜應該是多餘的，這地方鬼影子都沒一個，其實我守的是唐語默。離開我們的視線，這丫頭指不定搞出什麼幺蛾子，我可不敢讓她離開視
線。
我想胖子和傑克也明白這一點，兩個人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砸着嘴裡的那一點烤肉乾就躺下了。這個空間的溫度也很低，活動的時候還不
覺得冷，一躺下就受不了了。兩個一世之敵在低溫的驅趕下，不自覺的靠在了一起，那畫面，讓我無法直視。
唐語默一個人側臥在我右邊，身子蜷得象條蝦米。我一看，這要是睡着了不凍出個好歹纔怪，就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這時候，我覺着
唐語默的眼睛裡有一點光。。如果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