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宓:“啊?你回來腫麼也不說一聲。”
蕭珏隨手把外套脫掉掛推到她手裡,眉頭皺了皺:“你賣萌賣傻了吧?”
“賣萌?”田宓怔怔地將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恍然意識到自己聊天聊得太過癮連“腫麼”都脫口而出了,於是紅着臉囁嚅,“我哪有?”
這下她可忘記遮掩罪證了,蕭珏眉心蹙的更緊,目光卻仍是不屑和嘲諷:“一句一個親,還腫麼,還素,還倫家,你噁心不噁心?”
“我——”
“玩什麼電腦,聊什麼天,”蕭珏直截了當地按下筆記本的電源鍵,又“啪——”的一聲重重地闔上,“爬牆?是不是你姘頭把你甩了,又準備去網上挖牆角呢?”
“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話雖說的憤憤然,不過,蕭珏的心卻還是小小盪漾了下,剛纔他好像依稀看到什麼愛上他了。
他居然又自作主張動她的東西!有仇不報非女子,他既然嫌她噁心,那她就索性惡心到底。
田宓一瞬不瞬地等着蕭珏,雙眸灼灼地似能噴出火來,偏那嗓音卻如椰奶般香滑甜膩:“親,乃不要這麼暴力的噢!”
“會減壽的噢!”
“會不行的噢!”
蕭珏的嘴角抽搐着,拳頭也緊緊蜷握成一團,有些許的怒意衍生而出:“有膽你就試試。”
他怎麼會娶了這麼一個女人?說什麼不行,居然詛咒他不行?
田宓從小到那都是乖乖女,這輩子都只有被人欺負得份兒卻從沒欺負過別人。可眼下不知道爲什麼,眼見他生氣,她不但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過癮。她身形輕巧地閃出蕭珏的視線,巧笑嫣然:“乃讓倫家試倫家就試,倫家會很丟粉的噢。”
“你玩夠了吧?”蕭珏那狹長的黑眸微微眯起,他怒極反笑,低下頭有些慵懶地俯視着她,好似老鷹在盯視自己手心裡的獵物。
田宓向後退一步,細小的眉輕揚着,露出一雙水潤無辜的眸子,語氣也更柔更嗲:“親,你腫麼了?”
蕭珏一步步地向前逼近,伸出一隻手抵在她身後的牆壁上,眸光更陰鷲:“你誠心想氣我是不是?”
“動怒容易不行的,親。你要慎重考慮
的噢!”田宓雙眼灼灼的瞪向他,睫毛輕顫,這樣近的眼神讓她手腳忽然無處安放起來。
不行!去你妹的不行!
蕭珏按住她孱弱的雙肩,帶着粗重的喘息,毫不溫柔地落下來。田宓剛想尖叫,脣已被惡狠狠地堵上,再吐不出一個字。
這個只有獸性沒人性的禽獸!
這期間,田宓不放棄一絲抵抗的機會,拼命掙扎:“親,你真的要——慎重——考……”
微微分開稍許後,蕭珏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放在牀上,那好看的脣角已勾起了若有若無的輕笑:“廢話那麼多,你試試就知道了!”
……
蕭珏用行動證明,動怒和不行絕對是一對反義詞,爲此,痛心疾首的田宓每天都偷偷地在蕭珏的飯菜里加上大把大把的香菜(香菜的具體功效請百度),可惜天不遂人願。
難得週末,也是“京城四少”一年一度的聚餐,先前幾年楊錚去支援西部,今年他難得出席,便做了東道主,而且點名要蕭珏帶着家屬來。縱使蕭珏千不甘萬不願,也還是不得不帶上田宓這個貌合神離的累贅。
聚餐的地點是西湖鶯浪,一個遠近馳名的度假村,村裡的酒店專營蘇杭魚翅,溫泉SPA,保齡球、高爾夫球場、小型賽車場等等娛樂設施也都一應俱全。也因此,這裡素來是名流富甲常去消遣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蕭珏、聶明遠和楊錚外,四少中田宓一直不曾見過的顧淮安也來了。
聽說是一位極年輕也極桀驁不馴的主,滿口的京片子。
也不怪田宓沒見過他,顧家是世界五百強艾迪集團的最大股東,原先也是帝都權貴中的一枚分支,卻在近幾年的明爭暗鬥中漸落下風,於是便將家族中心轉移到沿海城市海濱去了。
夏菁菁因爲家裡有事而沒來,席間除了四少外,也就只有田宓一個女性,可不知爲什麼,聶明遠卻把甄淑妮也叫來了。
一時間原本明快的氛圍也多了幾分氤氳,事實上令田宓憂心的倒還不是甄淑妮,而是另一重關係。
席間男人們總是談得十分投機,蕭珏始終暗沉着臉色默默飲酒,楊錚則在幾個人中談笑風生,明媚的目光,卻時不時地朝田宓浮過去。
“喲,我說蕭太,你不好好跟你
家蕭少郎情妾意,怎麼跟楊錚拋開媚眼了?”相談正酣的時候,聶明遠卻突然提高了嗓音,惹得大家都停下來,笑嘻嘻地看着面紅耳赤的田宓。
蕭珏倒是沒表什麼態,他只是輕輕支起腦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他深潭般不可探測的醉眼中,田宓下意識地撇開臉,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聶少你別欺負人家小姑娘啊,她是沒見過我這麼張牙舞爪不知禮儀的說話,瞧個新鮮而已。”楊錚笑着拍了一下聶明遠的肩膀,露出雪白的牙齒。
田野微蹙了眉頭,用胳膊肘頂了頂發愣的田宓:“給蕭珏夾菜呀。”
主菜是蟹黃扒翅,蘇州名餚,用的是陽澄湖的黃毛金爪清水大蟹,蟹黃鮮肥,魚翅軟糯,色潤味醇,十分鮮美。
“哦,”田宓如夢初醒,想也沒想就舀了一勺蟹黃送入蕭珏的碗裡,“蕭珏,這個蟹黃很好吃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下來,表情各異地注視着蕭珏,田宓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是沒來由地心裡一陣慌亂。
蕭珏看了眼蟹黃,烏黑的瞳仁微微的抖動着,卻並沒有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接下來男人們你來我往的敬酒,想來是覺得無趣,甄淑妮說要去補補妝便離開了坐席。
那邊田野、顧淮安和聶明遠勾肩搭背地去打高爾夫,楊錚則和蕭珏面對面得坐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楊錚連喝了兩杯,似醉還醉的擡起眼,迷濛地看住蕭珏:“恭喜你,才幾年不見,你小子可娶了個好老婆。”
“沒錯!她是我老婆!”蕭珏也醉了,他粗魯地伸出一隻手攬過田宓的肩膀,將她硬生生地摟到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卻端起酒杯指向楊錚,“你小子呢,什麼時候訂日子?”
田宓難受地扭動着身子,奈何喝醉的人力氣似乎特別的大,蕭珏拽得她緊緊的,那隻溫厚的手掌纔在她的背上微微摩挲着,不只是皮膚,連心都跟着酥酥癢癢的疼。
楊錚的手肘支在桌面上,他沉默着挑眉,目光朦朧叫人分不清他看的究竟是誰,唯獨瞳仁裡那份肆意擴散的憂鬱令人無端端的心疼。
“還是忘不了初戀嗎?”蕭珏攬住田宓顫抖的腰肢,將昏沉的腦袋枕在她的香肩上,一雙黑瞳斜斜睥睨着楊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