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是門學問

倒追是門學問

巫方園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宿醉的感覺很不舒服,腦袋彷彿被幾噸重的大卡車碾過一般,痛得嚇人。

“吳阿姨……”巫方園擡手按住額頭,皺着眉有氣無力地哼含“幫我倒杯水……”

一杯水適時出現,巫方園半坐起身,道了謝,接過來一口氣喝光,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吳阿姨,幾點了?”

“九點二十。”

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卻是讓巫方園的腦袋短路了好一會兒,然後她扭過頭,看到一張斯斯,戴着眼鏡的臉。

“區區?!”遲鈍半晌,她猛地大叫。

“嗯。”他應了一聲,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巫方園驚訝不已。

“這是我的房間。”很平靜的陳述。

“欸?”巫方園瞪大眼睛,四下打量一番,果然不是她的房間,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她斟酌着換了個主語繼續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樊元初看了她一眼,輕問。

巫方園傻呼呼地。

“這樣啊……”樊元初淡淡地點頭。

明明他還是一臉溫和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巫方園就感覺得出來,他在生氣!

樊元初在生氣呀呀呀!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區區……”巫方園難得怯怯地喚,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一副理虧的樣子。

“什麼事?”樊元初託了託眼鏡,看向她。

什麼事?巫方園糾結了,他爲什麼要用這樣不鹹不淡的語氣跟她講話呀……

張了張嘴巴,巫方園一手撐着牀,坐起身,被子順勢滑了下來。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她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低頭看去。

沒……沒穿衣服?!

巫方園失聲尖叫。

一隻大手捂住她的脣,擋住了惱人的噪音。

巫方園瞪圓了眼睛,要去拉開他的手,樊元初彷彿早就料到了她的動作,另一隻大手早已將她的雙手握住。

姿勢很曖昧。

更何況巫方園目前還處於□的狀態……

“爸爸媽媽在樓下,你想把他們都喊上來麼?”樊元初笑盈盈地問。

巫方園立刻認識了問題的嚴重性,忙不迭地。樊元初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你你你……我我我……”他一鬆開手,巫方園慌忙拉高被子,防止春光外泄,然後瞪向樊元初,滿臉通紅。

“爲什麼沒有穿衣服?”樊元初善解人意地幫她問出心底的疑惑。

巫方園咬牙點頭。

“你喝醉了,自己脫的。”樊元初微笑着,繼續善解人意地回答。

巫方園不敢置信地瞪眼睛,然後猶豫了一下,“那個……我做了什麼嗎?”

“沒什麼。”

巫方園鬆了一口氣。

“只是想脫我的衣服而已。”

而已?!巫方園吸氣,這個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大喘氣啊!

巫方園忽然注意到樊元初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紅點,因爲他穿了一件圓領的T恤,所以一覽無餘。意識到那有可能是自己造的孽,巫方園的臉更燙了,莫非她酒後獸性大發了?

“區區,剛剛是什麼聲音……”樊伯母推門進來,在看到紅着臉坐在,雙手揪着被單,肩膀還□在外面的巫方園時,愣了一下。

樊元初淡定地輕咳了一下,站起身替她將被單裹好,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樊伯母的視線饒有興趣地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然後落在樊元初脖頸處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上。

巫方園已經在樊元初懷裡縮成了一隻小鵪鶉,完全不敢面對現實。

“累了吧,下來吃早餐。”樊伯母笑容滿面。

直到樊伯母下了樓,巫方園才猛地省悟,“啊,上班要遲到了!”

“今天週末。”

“哦,對哦。”巫方園傻呼呼地點頭,忽然想起被她丟在大街上的車子,又一驚一乍起來,“糟了,我的車……”

“已經幫你開回來了。”

“啊,謝謝!”巫方園簡直要崇拜他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區區啊。

剛要下牀,巫方園感覺腳踝一陣,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然後那些疼痛提醒了一些差點被她遺忘的事情,包括在“佳人有約”遇到許盤然後喝醉,包括之前……

“你是Yuan。”巫方園一手揪着被單,一手指向樊元初,說的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而且帶着很濃的指控味道,很有些秋後算帳的意味。

“嗯。”

嗯?這算什麼回答?巫方園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什麼要跟我講的嗎?”

“沒有。”樊元初。

巫方園牙齒咬得“咯嘣”響,終於發飆了,“你明明知道我在TWO上班,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Yuan,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樊元初看了她一眼,聲音依然淡淡的。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巫方園卻是猛地頓住了。

是啊,她……從來沒有問過他,她從來沒有主動問起過他,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關於他的一切,她從來都沒有主動問起過。

這就是傳說中的四兩撥千金麼,巫方園該死的有了愧疚感。

“那個……”

“沒關係。”樊元初依然垂着眼簾,“你也不要想太多,畢竟……我們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巫方園咬脣,心裡有點不舒服。什麼叫……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嘁,都被我吃幹抹淨了,哪有這樣的青梅竹馬。”巫方園一時氣不順,脫口而出。

等到話出了口,巫方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上一紅,心裡一慌,她裹着被單匆匆忙忙站起身想要逃跑,結果再次忘記腳上有傷的某人直接飛撲到了地上。

“吃幹抹淨?”身後,有個略顯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因爲疼得厲害,巫方園立刻遷怒於某個始作俑宅於是她有些氣惱地回頭瞪他。結果她剛回頭,便被抱入某人的懷中。

“你確定……吃幹抹淨了?”他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託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看她,聲音略帶沙啞。

對於昨夜,他的怨念可是很深呢。

巫方園微張着嘴,愣愣地看着他,隔着薄薄的鏡片,她看着那雙細長的眼睛,續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低頭,覆上她的脣。

感覺到脣上的,巫方園下意識閉上眼睛。

“昨天晚上的事,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麼?”他輕咬她的耳垂,似是有些不甘心般,喃喃地問。

“嗯……”感覺到他的呼吸熱熱地掃在她的耳爆巫方園一下紅了臉,連耳垂都染了薄薄的一層紅,看上去嫩的,更誘人了。

“那麼……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他輕聲說着,薄薄的脣依依不捨地離開她嫣紅的脣瓣,沿着她的脖頸一路往下,細細的啃咬。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席捲而來,巫方園幾乎是有些倉皇失措地推開他,在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剎那,她便被他眼中熾烈的□色彩嚇住了。

不……不該是這樣的!

樊元初沒有鬆手,卻也沒有再做什麼。

“爲什麼?”他問。

爲什麼推開他?他很想問,爲什麼每次他以爲他可以離她更近一步的時候,她都會毫不留情地推開他?

“腳……腳疼。”坐在他膝上,她咬脣,有些難堪地別過臉。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許久,伸手拿過昨天被她甩在一旁的衣服。

“我……我自己穿。”她囁嚅着,試圖從他的身上爬下去。

他沒有理會她,兀自一件一件替她將衣服穿好,巫方園自覺有些理虧,沒敢動彈,當然她也知道現在亂動,無疑是引火燒身。

一直到替她將衣服穿好,他似乎才壓住心頭的燥熱,然後他抱起她,下樓。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巫方園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在樊伯母無限關愛的眼神中戰戰兢兢地吃着早餐,巫方園小幅度地轉過腦袋,偷偷覷向坐在她左側的樊元初,後者正低着頭,極其認真地吃着早餐。

“那個……區區……”巫方園猶豫了一下,決定找個話題來驅散這有點詭異的氣氛。

“食不言,寢不語。”樊元初目不斜視。

巫方園碰了一鼻子灰,噎住了。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樊伯母有些疑惑自家兒子憚度爲何突然如此生硬,看不過眼,忙開口打抱不平,“跟園園道歉!”

“對不起。”樊元初從善如流,側頭微笑着道歉,然後順手拿起桌邊的牛,一口喝光。

可憐的巫方園又被噎住了。樊伯母似乎看出了一些端默笑着搖了,決定不趟這混水。

於是巫方園再次嚐到了自作孽的滋味,直到她安安穩穩地坐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裡時,她還在糾結一個問題……她到底是怎麼爬到區區的去的啊啊啊?!

回想起剛纔區區送她回家時一語不發的模樣,她便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果然是生氣了吧……

正在巫方園一個人糾結萬分的時候,門鈴響了,吳阿姨買菜不在家,巫方園只能自力更生,站起身單腳跳到門邊。

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時,巫方園有點驚訝,“曉雅?”這個一心宅在家裡安胎,準備當單身媽媽的女人怎麼捨得出門的?

張曉雅無精打彩地“嗯”了一聲,推門進來。

“天吶,你怎麼瘦成這樣!”巫方園驚訝地捏了捏她的臉,張曉雅原本是他們中最胖的一個,如今看起來竟成了最瘦的。

蔣烈還活着的時候,最熱衷的事情就是養肥張曉雅,用蔣烈的話來說,就是有肉的女人才可愛。後來蔣烈過世了,張曉雅也堅決貫徹了這一點,她那點肉養得可不容易,忒辛酸。

“別提了,我吃什麼吐什麼,鬧騰得厲害,晚上根本睡不着。”張曉雅苦着臉道。

“這麼嚴重,有沒有看過醫生?”巫方園有些緊張,隨即想起來蘇小小就是醫生,“你問過小小了嗎?”

“她又不是婦產科的,問她有什麼用。”張曉雅一臉的沮喪,“再這麼下去,我怕我捱不到寶寶出世就先掛了。”

“呸呸呸,胡說什麼呢。”巫方園白了她一眼,“是你自己要當單親媽媽的,孩子還沒出世呢,就說什麼喪氣話。”

張曉雅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坐在沙發上,看着巫方園單腳跳了過來,有些疑惑地道,“你的腳怎麼了?”

巫方園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嘆氣,也是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兩人面面相覷,有一種同病相憐的詭異氣氛在兩人中間瀰漫開來。

“什麼?你就那樣把他推開了?”聽巫方園說了事情的經過,張曉雅瞪大眼睛,一臉恨不得她被吃幹抹淨的表情。

“啊啊啊……我不知道啊,我當時因爲知道區區就是Yuan這個大家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在生氣,然後路上扭傷腳,跑去‘佳人有約’喝咖啡……結果不知道怎麼喝了酒,醒過來就在他了!”巫方園捂臉哀號,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他纔好。

張曉雅“嘖嘖”有聲,“他是不是男人啊,都那樣了,居然還真的就放過你了。”

巫方園挎着臉,不吱聲。

正說着,門開了。

是吳阿姨回來了,她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啊,我在門口遇到了姬先生,他說是樊先生託他來替你看看腳的。”

兩人女人在看清站在門邊的男人時,都驚了一下,姬……姬品?!

這纔是無巧不成書,張曉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當口來了。

這下可好,撞上了吧。

張曉雅有點作賊心虛地拉了拉衣服,隨手拿了一個抱枕擱在腹部,擋住微微隆起的肚子。巫方園卻是呆呆地坐在一爆因爲那句“樊先生託他來替你看看腳的”而有些糾結。

姬品看到張曉雅時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很快恢復過來,極自然地打招呼,“喲!你在也啊。”

張曉雅強自鎮定地點頭。

“小牙印,你的腳傷得怎麼樣了?”姬品換了鞋走進來,直奔主題。

“唔,還好。”巫方園吱唔了一下。

“來,給我看看。”姬品在她們對面坐下。

吳阿姨利落地端了水果出來招呼客人。沒有人注意到張曉雅在看見水果時,臉色突然變了。

巫方園轉身叉了一塊芒果給她,卻在看到張曉雅略顯青白的臉色時愣住,然後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連水果也不能吃?”

這話一出口,姬品的視線立刻掃向張曉雅。

“哈……哈哈,我對芒果過敏。”張曉雅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強笑道。

“這樣啊。”姬品笑了一下,隨手叉了一塊蘋果遞到她脣爆“那吃這個吧。”

張曉雅的臉色更難看了。

“連蘋果也過敏?”姬品挑眉。

“怎麼會。”張曉雅笑了一下,張嘴咬下那塊蘋果。

只勉強咀嚼了一下,張曉雅的眉頭便皺到一起,然後匆匆起身,直奔衛生間,吐了個乾淨。漱了口一回頭,張曉雅便看到姬品正站在她身後,盯着她微隆的腹部,面色陰晴不定。

“不關你事。”張曉雅下意識撇清。

“哦?”姬品似笑非笑地挑眉。

“孩子……是我男朋友的。”張曉雅扭過頭不看他,“我們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我不想我男朋友知道那件事誤會我。”

“這樣啊。”姬品點頭,“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蔣烈。”蒼白的脣間吐出兩個字。

站在門外的巫方園呆了一下,然後垂下頭。

聽到這個名字,姬品稍稍愣了一下,卻沒有再咄咄逼人,只是神色平靜地替巫方園包紮了腳,然後問,“持續多久了?”

“什麼?我的腳?”巫方園呆呆地問,有點不能接受忽然變得正經的姬品,正如她不能接受對她生氣的樊元初一樣。

只是醉過一回而已,爲什麼好像每個人都變了?

“妊娠反應。”姬品看向坐在一邊的張曉雅,“持續多久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化身爲路人甲,巫方園自覺閉嘴。

張曉雅沒理他。

“你這樣的情況一般只出現在妊娠早期,通常在12周之後會恢復正常,我想你需要到醫院檢查一下。”

巫方園連連點頭。

“你男朋友呢?他不管你嗎?”話鋒一轉,姬品又道。

張曉雅瞪他,“他纔不是不管我,他是……”

“嗯?”姬品等她繼續說。

張曉雅卻是說不下去了,如果蔣烈還活着,自然不會不管她,可是……

姬品當然不會真的想要得到她的回答,因爲他是明知故問,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蔣烈是誰。關於張曉雅的一切,他早就已經查得很清楚了,在她的人生中,“蔣烈”這個名字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那麼介意張曉雅的事情,並且在她放出話來,說那一晚的事讓他別放在心上之後,還特意查了她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天亮說分手的事情也不稀奇,他姬品也算是百花從中過的人。

可是……他竟然一直放不下她。

眯着眼睛瞄了瞄她微鼓的腹部,他勾了勾脣。

最終還是巫方園插了嘴,建議張曉雅去姬品的私人診所,送走了那一對冤家,巫方園才得耳根清靜。

窩在沙發上,巫方園望着自己被包紮好的腳發呆,然後惱人的門鈴再次響起,吳阿姨去開門,巫方園繼續窩在沙發上,沒動彈。

“你來幹什麼?!”門口,忽然傳來吳阿姨略顯憤怒的聲音。

“吳阿姨,是誰?”巫方園有點好奇,是誰那麼大本事,能夠讓吳阿姨那樣好脾氣的人發這麼大的火?

吳阿姨吱唔了一下,沒有回答她。巫方園更奇怪了,索性單腳跳了過去,伸長腦袋一看,再一次呆住。

真是稀客。

那個站在門口,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的男人,不是尹宣又是誰,難怪吳阿姨那麼大火氣。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呀。

“園園。”尹宣匆匆摘了眼鏡,伸手阻止吳阿姨關門。

“你來幹什麼?”巫方園皺眉,不過依然跳到門爆讓他能夠看到她,方便讀她的脣語,順便還往他身後看了看,唯恐跟着一堆記者。

“我……”他張了張嘴巴,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將一直放在身後的手遞到巫方園面前,他的手裡握着一束玫瑰。

“幹嘛?”巫方園吃驚不小。

“送給你。”

瞪着那一大束惹眼的玫瑰,巫方園滿頭黑犀終於想起來他說過要追她的事情,原來不是在開玩笑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又俗話說,禮多人不怪。人家都已經跑到她家門口了,把他攆出去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可是……巫方園猶豫了一下,“你快點走吧,我哥一會兒要回來了。”

尹宣定定地看着她,沒有挪步。

“快走快賺還忤在門口乾什麼。”見巫方園鬆口趕人,吳阿姨忙不迭地揮手,一副恨不得拿掃把掃他出門的樣子。

說着,門“咣”地一聲關上了,吃了閉門羹的尹宣呆呆地站在門外摸了摸鼻子。

都說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尹宣現在就和巫方園隔了一座山。雖然放下了豪言壯語,可是追人這種事情,尹宣着實是沒有沒有經驗,畢竟長這麼大,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追求一個女人。

長了一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俊美臉蛋,曾經的冰山王子何曾嘗過倒追女人的滋味。

生平第一次,吃了閉門羹。

將花放在門口,戴回墨鏡,尹宣只得轉身離開。

遍尋不着尹宣正急得團團轉的歐文忽然見尹宣回來,鬆了一口氣,只是見他又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擔心,問清了前因後果之後,歐文輕咳了一下,道,“什麼年代了,居然還送花,難怪追不到女人,老土。”

“我沒追過。”尹宣有點煩躁地皺眉。

“吶,別說兄弟我不幫你。”歐文笑嘻嘻地捶了他一拳,塞給他一本書。

“這是什麼?”尹宣好奇地看了一眼。

“追女秘籍,慢慢學着吧。”歐文一臉神秘兮兮地道。

坐在沙發裡,尹宣慢慢翻書。

第一招是……到樓下唱歌給她聽?尹宣皺了皺眉,他只會彈鋼琴,難道扛着鋼琴過去?PASS。

第二招,開車帶她去兜風看日出?尹宣繼續皺眉,她那樣愛睡懶覺,要她早起根本比殺了她還要困難吧,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能開車。PASS。

……

越往後翻,尹宣的眉頭便皺得越緊,一直翻到最後一條:如果以上你都覺得不合適,建議你直接帶回家滾牀單進禮堂……

尹宣嘴角抽搐了一下,終於將書扔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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