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愛的諧奏曲_第16章

一陣沉默,沒有聲音,我擡起了頭看着阿智,一種不詳的預感攏亂我,阿智不愉快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從未見過他這樣沉重的目光,一陣不安起來,阿智用一種好似是試探,更好像是懇求的目光,久久注視着我的兩眼。

沉默了一會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打算怎樣?”我深情地向阿智說起了自己的看法:“對你的真誠是改變不了,你平日對我如何我知道,所以非常珍視你對我的好感和擁有現在的幸福,我想生下小孩子,因此也想聽聽你意見。”這次傾心的交談,我把希望都寄託在阿智身上,並希望他能理解我此時心情。

我手輕撫着他的心,情意綿綿地望着他那富有表情的眼光,片刻,聽到他說話:“如果我說放棄孩子你會如何?”我聽了心微顫動,是一種痛苦磨難,將難以忍受,我閉着眼睛,沒有說話,房間突然變得死氣沉沉。

由於自尊心而被傷害,我的心在抗拒,一個真誠的而熱烈愛着的女人認爲這是她的權利,而我把握住隱秘的感情方法,神情平靜。“放棄孩子吧。”是阿智的低聲細語,聲音在我耳邊是那樣的細微,但卻像一把灼熱而蜂利的尖刀殘酷地剜割我內心,我心仿如停止了跳動,極力屏住氣息,彷彿這樣能窒滅自己生命片刻。

我在懇求:“我愛你!把這根留給我。”這聲音低得似乎聽不見,沉默長久,阿智仍不說話。“給我一個理由,只要一刻不明究竟,我都會感到難受。”我最後問。那是阿智的回答:“因爲我還愛着我的前妻。”他深深地撫模着我柔軟的秀髮,他那深情的目光,我似乎發覺這種愛憐不是向着我,而是對着前妻的一種懷念。此時,我才發覺,我只是給他補嚐了爲愛情而浪費了的心血,他真正愛的不是我,而是前妻,替身總歸是替身,永遠不能像真身那樣滿足他的渴求。

但他對愛的忍戀也深深感動了我,如同我深深地懷念愛着的陳子揚一樣,其實,我們的內心都愛着一個人,阿智關鍵的時候才說出,而我卻從未透露過半點痕跡,仍然愛着陳子揚,這也許就是:每人心中都有一個秘密吧。

儘管這樣,這種情懷發生在自己身上,已經很感激了,我從未受到過這樣男人的憐愛。最起碼阿智給了我真實的生活,而陳子揚仍是初戀一個階段,二十多年的夢想,還處於飄渺中….

眼前的男人個性和我一樣,如此執着的感情深深地、深深地感動着。但不知爲何,就因爲自己的善良,心裡表現出一種軟弱,也許是阿智沒有給我全部的愛,就越發愛,越發想起與陳子揚的初戀。

阿智給我真實的生活,體會到互相之間尊重愛的感受,而子揚卻是我鍾情懷春最純的、最真的初戀,兩者優越都佔據在我心靈深處。

阿智的一句話,我雙眼含淚,現出一種迷離恍惚的神情,覺得自己好可憐。顯而易見那段插曲將會成爲陳跡。這句話,賦予他極度明晰而果斷的力量:“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作爲補償。”我仍然在懇求、探詢、凝眸端詳着他,他木然不動在深思中,我有一種悲苦無助、令人愛憐的神態。

尚未入睡的夜晚,我在期待着什麼?取而代之的是使我稍稍感到羞愧的一種複習。憂鬱的感情,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着了,我醒來的時候,阿智已經回公司,他沒打擾還在熟睡中的我,打早晨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愁悶就開始折磨我,我突然覺得孤單,乘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我在城裡到處溜蕩,壓根兒不知如何是好?走在河沿上,出神地看着,想着什麼事?阿智的話仍在耳邊響起,我不想在這個憂傷和不可歇制的悲痛時刻作出選擇,用手撫摸着腹部,此刻我比任何都清楚,我不會白白斷送這個小生命。

回到家,正常上班,阿智已經幾天沒有給我電話了。晚上,我等阿智,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正看着,阿智回來了,我擁抱阿智說:“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不管你是否同意。”阿智臉色很難看,沒說話,沐浴後上牀休息了。

他望着我說:“你一定要生下孩子我也沒辦法,但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現在那樣不好嗎?之前我們不是更開心嗎?爲何要去添這個麻煩呢,隨了我前妻外,我是不會結婚的,儘管現在她已不是我的妻子,至於我的前妻,我會爲她做任何事。”

我望着滿臉愁眉不展的阿智說:“請原諒我吧,把這血脈留給我,你會忍心一個愛你的女人受委屈嗎?”我心痛欲絕地說着,眼睛充滿淚水,阿智還是那句話:“我說過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我並沒有拋棄你呀。”

我心情沉甸甸的,一些對我來說還不明確的問題涌進腦海裡,而我無力也不想去面對解決這些問題,我這個溫存的愛情只是阿智前妻的替身。此刻的感受,事先毫無所感,這一切的結局不如我所願。

連日來,阿智因爲我的不聽話,雙方因懷孕的事夾在其中,說話越來越小,感情也漸漸淡了下來。每每回來看我,也不多關心我身體,只是身體上需要後,就草草休息,我發覺我們之間已逝去了往日的纏綿。

有多少心情需要交流、有多少事情需要互相傾訴,阿智已不再理會這些了。他的冷淡對我是一種痛苦,令我難以忍受。我的腦子裡有點迷迷糊糊荒誕不經,千奇百怪的夢影戲弄我昏熱的頭,黑夜裡,我看到我們之間出現了一道多麼深的鴻溝,就這樣鬱郁不歡地幾個月過去了。

我已辭去了工作,準備在家休息。那天,我在阿怡家裡閒坐對阿怡說:“阿智不喜歡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可是我愛阿智,想生下這孩子,阿智因爲這件事不開心,他仍愛他的前妻,就因爲這件事,我們最近都不愉快。”

阿怡感嘆地說:“阿偉最清楚阿智的個性,我們都知道他誤會了前妻,鬧着離婚了,後悔不已,痛苦不堪,他不想要這孩子也是他的因果關係。你執意要,他當然是不高興了,你最好想清楚。”我無奈地說:“好的,我想想吧,最近他都不怎麼理我,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我打了電話給阿智:“我現在在阿怡那裡,等會你過來接我。”“好的,我有幾個業務要處理,還要陪客人吃飯,要晚點才能來,你在阿怡那裡先吃點東西,來的時候再給你電話,你等我就是了。”我和阿怡B仔三人一起吃飯,阿偉有事外出了。

這個晚飯,阿怡的勸慰,上述的原因,我終於想通了,打算不要這個孩子,我愛阿智,正因爲愛,所以要讓大家都開心,不能這樣悶悶不樂,並打算今晚將這事告訴阿智,讓他高興放下心來,安心工作。

很晚了,我接到了阿智的電話後便告辭了阿怡,阿智來接我已是一身酒氣,我擔心地說:“天下着雨呢,而且越來越大,你小心慢行。”他沉默沒有多說話。“你今晚喝得太多了,沒事吧?”我仍關心地問着:“沒事的,和客人商量一宗生意,高興多喝了兩杯,我會小心的,放心好了。”

我望着阿智心事重重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心裡想是自己給他負擔了,但又不得不面對,好了,今晚回去後也給他一個驚喜。我想着,想着,車開得好快,突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整個車子猛力碰的震盪,我整個人彈了起來,身子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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