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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漾哪裡會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我困了,不想動。”
馮啓堯往洗手間走的長腿一頓,襯衫已經脫掉扔在地上,他轉身,露出精緻緊實的上半身,一言不發的朝她走過來。
到了跟前,俯身,對上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的說:“抱你去還是現在做。”
林漾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嘲諷:“馮啓堯你精蟲上腦啊,我都被你媽打成這個鬼樣子,你還上的下去?”
話落,馮啓堯長臂一伸,將燈關掉,屋內一片漆黑,薄脣抵在她的脣邊:“關了燈誰都一樣。”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撩開被子,因爲翻身睡裙很給力的捲上來,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手指輕輕畫圈敲打,涼涼的觸感讓林漾不由身體一緊。
抓住他的手,在黑暗中對上那銳利的眸子:“我去給你放水。”
林漾麻溜開了燈,下牀去爲馮啓堯放水,蹲在浴缸旁邊試水溫,眼睛一直沒有焦點的盯着某處。
馮啓堯的手修長而有骨節分明,是時下最流行的那種網紅手,他用這雙手在她的小腹畫圈,那種觸感不知爲何,有一種……
正在出神,沒有察覺背後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那個人看了看手持淋蓬頭流下的水,大手覆上林漾的後腦,接着將淋蓬頭對準林漾的臉。
林漾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被強大的水流噴灑的完全睜不開眼睛。
她驚呼出聲,手胡亂的拍打,憤怒的喝道:“馮啓堯你瘋了嗎,滾開!”
馮啓堯充耳不聞,更加用力的按着她不安躁動的腦袋,讓水更多的衝到她的臉上。
“林漾,我說過會好好的管教你。”
“你混蛋!你這是家暴,你信不信我告你,快點放開我,你要我死啊!”
林漾蹲着,又背對着他,只有兩隻手還能動一動,她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就拼了命的動,也讓淋蓬頭的水灑他身上。
馮啓堯冷冷一笑:“要是沒有我,你爸可早死了,你卻還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對待我的家人,林漾,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去你媽的救命恩人!
林漾睜開眼,伸手抓住淋蓬頭,用力一掰對準馮啓堯,馮啓堯被淋了一身,很快站起來,林漾不肯鬆手,正好被他拉起來。
乾脆的鬆開手後,一巴掌就朝馮啓堯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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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就可以強迫我做任何事!”
她抹了下臉,雙眸緊緊鎖定他:“強迫我嫁給你,強迫我跟你上牀,強買林氏股權,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你可不是什麼救命恩人,你是我仇人!”
每一句說出來,都擲地有聲,那些憤怒從心底生出牢牢生根,她永遠都會是清醒的。
可這樣清醒的林漾在馮啓堯看來不過是在垂死掙扎。
他擡手摸了下被林漾打到的地方,說實話,力道挺大,可以感受到疼痛,可惜這不過是一時痛快。
他望着林漾,鷹一般銳利的眼眸露出陰冷的寒光,薄脣輕啓:“你從來沒有自知之明,仇人?林漾,你還不配拿我當仇人。”
他頭頂便是白熾燈光,閃閃耀耀十分冷傲,襯的他周身氣質更加清冷高大,他不急不緩的彎身,視線與她一齊,輕薄的脣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嘲諷着:“如果我是你的仇人,你怎麼還不報仇。”
林漾摸不清他的心到底在想什麼,他看起來非常平靜,完全沒有動怒,可短短兩句話,卻讓林漾無端緊繃了自己,身體僵硬着,劇烈的恐懼襲擊着她的全身。
爲什麼還不報仇。
林漾咬緊後槽牙,一字一句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等報仇的機會。”
話落,林漾聽到他脣齒間溢出冷笑,高大頎長的身子後傾,從後方的置物架上,拿來一個瑞士軍刀。
那是林漾會隨身攜帶的東西,早上因爲沈沐妍那一遭,完全忘記了它被落在這裡。
沒想到馮啓堯觀察這樣入微。
她有些緊張,可面上卻不容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怯弱,在他馮啓堯面前軟弱,就代表着輸,她不想輸也絕對不能輸!
“你想幹什麼!”
她厲聲喝着,聲音有些大,是在給自己壯膽。
馮啓堯將刀打開,拽過林漾的手,將刀放到她的掌心,收緊她的手,她便緊緊握住了刀柄。
馮啓堯鬆開她,後退兩步,攤開手,十分大無畏的表現:“不是要機會嗎,我現在就給你機會,你可以殺了我,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