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手,蔥白修長的手指豎在他眼前,說一條就彎一根手指:“嚴肅,認真,不好女色,一臉的禁慾相,你那時候剛和洛璃失戀不久,但是一點都沒傷心的跡象,還有,後來洛璃追到臨城來,你一點波動都沒有,哪裡像是熱戀過的,我就是看你對她不鹹不淡的態度,才決定一定要把你泡到手。”
“哦?”裴堇年揚了揚眉梢:“這麼自信?”
“屁!”
童熙一把將他伸過來要摸臉的手打落,“哪有談過戀愛的男女關係,在分手之後那麼的平淡的,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時候你有意無意的把我推到明面上,不就是爲了讓她知難而退嗎,你問問自己,當你發現洛璃和裴雲深混在一起的時候,你那陣氣生過之後,是不是就沒感覺了。”
裴堇年根本無需去回想當時當日的感覺。
的確是平淡如水的。
也是分手後,他才知道,原來對洛璃的感情並沒有想象中的深。
“所以啊——”童熙託長了尾音,捏着拳頭在他心口上捶了一拳,雙眸鎖着他時,滿眼的精明:“你說你是因爲洛璃這個女人和兄弟反目的,我不相信。”
越說越覺得自己分析得有理,童熙一個手刀橫在裴堇年的脖頸上,眉眼蹙着,認真而嚴謹的逼問:“快說,究竟是爲了什麼,你要是不告訴我,憋在我心裡癢癢。”
裴堇年歪着頭,腮部被光影描得棱角分明,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捻着童熙的中指,提拎起來,從喉結挪到了肩胛,菲薄的雙脣清幽慢捻的啓開:“小東西,心思別老往這方面鑽,沒有的事都被你說出皮毛來了。”
童熙眉頭皺着就沒鬆開過,堅決的認爲裴堇年只是在敷衍她,不依不撓的又問:“無風不起浪,你兩中間藏着什麼事呢,最好告訴我,別讓我每次都茫茫然的。”
“看來,讓你精力太旺盛了也不是好事,三哥給你鬆鬆筋骨。”
裴堇年大手掌在她腰側,使力舉了一下,另一手隨之環腰將她摟住,轉眼間將她壓到了身下,他兩手撐在童熙胳膊兩側,繃實了胸前的肌肉,鎖骨深陷,喉結上下翻動着。
......耍流氓的姿態都這麼的優雅矜貴,讓人心動。
童熙大大的吞嚥了一口,已經把持不住,裴堇年的吻恰好在她即將潰敗之時落了下來,狂猛的進攻,逼得她出氣多進氣少,咬着他脣瓣喃喃的聲音頃刻便被吞吃入腹。
當身體融爲一體的時候,童熙腦子裡煙花炸開,噼裡啪啦的璀璨一片,所有的想法都沒有了,滿心滿腦的皆被芳華所掩蓋。
結束之後,童熙已經累得趴下,眼睫都擡不起了,卻還要強撐着,半眯着的眼內翻出了白眼。
“混蛋混蛋......勾引我......要洗澡......”
裴堇年勾着脣角,寵溺的笑,拉了張薄毯蓋在她身上,橫抱起往洗手間裡走,給兩人的身體清洗了一遍,等再將她放回牀裡時,童熙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小嘴砸吧砸吧的,很是滿足。
他鬆了一口氣......
和裴雲深之間的過節,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說給她聽,也只是徒增一個人煩惱罷了,又是何必。
童熙這下半輩子,只需要做他懷裡的女人,那些糟蹋的事,不用她來煩惱。
手機的震動聲,吸引了裴堇年的注意,機身貼着軟皮沙發,聲音不是很大,他給童熙蓋好了被子,剛一下牀,童熙翻了個身,囈語兩句,手臂枕在腦袋下又睡了,被子也給往下踢到了腿根。
他輕嘆一聲氣,彎腰下來,託着她的雙腳,細緻的將被子蓋好,纔到沙發前拿起手機,剛到手心裡時,振動便停止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廉榆陽。
裴堇年沒有立馬接起,而是拿着手機出了臥室,下了摟,翻出一套茶具,開始煮茶,電視牆後的時鐘剛指到十點,小洋樓外的夜色已然深重。
不一會兒,滿室清淡的茶香,裴堇年倒了一杯,放在旁邊,不喝,又抽了支雪茄出來,剪掉了茄帽後點燃,雙眸微微眯着,隔着嫋白的煙霧,有種朦朧清冷的感覺。
手機再次振動的時候,裴堇年深邃的眉眼跳動了下,拇指劃開通話鍵,“有事?”
“的確有一件。”
廉榆陽開門見山,語氣還算客氣:“有關家姐,我查到了些蛛絲馬跡,但是查到一半線索斷了,對方口風很緊,一句也不肯透露給我。”
裴堇年骨節分明的手指,舉着機身,緊抿着薄脣的樣子,有種剛毅挺拔之感。
他抽了一口雪茄,煙霧徐徐的從脣齒間溢出。
廉榆陽知道他在聽,“還得麻煩一下三爺,親自去問問洛太太楊思睿。”
裴堇年眸色內驟然頓了一瞬,“楊思睿?”
“是的,她知道家姐的下落,我這裡查到的消息,是家姐還沒死,但是具體在什麼位置,查到楊思睿這裡就斷了,我找她談過,她言語間像是不知情,但我確定,她一定牽扯在其中。”
裴堇年彈了彈菸灰,黑眸內若有所思。
“我和洛家畢竟不熟,找過洛太太一次,她對我起了戒心,再想接近第二次就難了,裴三爺和洛家是世家關係,應該比我容易得多。”
一緩,繼續說:“我也想盡快找到家姐,好給童熙的身世一個交代。”
裴堇年吐了口菸圈,如墨色暈染開的黑眸內噙着高深莫測,醇厚的聲音稍加了幾道力度:“一個條件。”
電話那端的人默了默,良久,才說:“只要不刁鑽。”
“刁鑽,但答不答應,不是你們說的算。”
裴堇年平着聲線,但有股凜然的意味,口吻不容置喙:“我替你們廉家找人,但是廉家不可以認回童熙。”
廉榆陽捏了下眉頭,有些無奈:“三爺,這不公平。”
“沒什麼公平不公平的,童熙我護着,即便沒有廉家的家世背景給她撐着,這輩子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了她,我一個人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