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她不一定就要傷人的!”
洛璃振振有詞,但刻意放大的音量,致使心口起伏得嚴重,一雙杏眸壓抑着激動的狂潮,帶着點欲語還休的感覺,視線筆直的逼向一身潔白婚紗的童熙。
“她有間歇性失憶,一失憶就會做出連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事情,當初我們親眼看見過她發病的模樣,你怎麼能否認呢!”
洛璃說到一半,刻意的停頓,人衆譁然,達到了她預期中的效果,接口又說:“還有,你難道忘了麼,她差點就失手殺了我!即便你裴堇年本事再大,能把她保下來,但警局裡存的案底是不會變的!”
裴堇年輕聲笑了笑,用一種極致漠然的眼神看着洛璃,冷聲道:“你倒是本事大,連警察局裡也能伸進手去。”
他對她所有的指控概不回答,顧左右而言他的,輕悠悠的兩句話就將火頭朝她身上引。
洛璃眼神幾不可察的顫動了一瞬,她原本振振有詞,頗有底氣的模樣忽然有了缺口,嘴裡一時不查,竟然犯了這麼大一個錯。
她的確沒有那個本事,但裴雲深有,翻看案底的能力他還是能做到的。
洛璃太心急了,一時忘記了要藏着,溜口而出,反而讓自己陷入了窘迫的境地,所幸她頗爲沉得住氣,轉瞬便恢復了常色。
一處攻不破,她立刻就轉了目標。
“裴伯伯,溫伯母。”
她看得真真切切的,裴老夫婦面色上的凝重和懷疑在逐漸加重,她拿着報告單,走到溫慈面前,遞到對方手上:“溫伯母,您看,這是做不得假的。”
溫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接過單子的手在輕微的發着抖,紙張已經有了些歲月的痕跡,邊角泛黃的卷邊,和微微暈染開了的鋼筆字,都叫她的心一沉再沉,最後身形不穩的,跌進了裴書厚的懷裡。
“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問話的是裴書厚,他不需要看那東西,僅從妻子的反應上,便給洛璃的話增了九成九的真實度。
一見有希望,洛璃迫不及待的說出口:“其實三年前童熙就懷孕了,不過她懷孕半年,突然瘋了,他們沒把她送精神病院去,就住在堇年在臨城的家裡,平時有醫生過來爲她診治,後來病情嚴重的,也是去的私立醫院,住在VIP病房裡。”
她頓了頓,整個大廳靜得出奇,都在聽着她說話。
“我當初就和他們在一起,是親眼目睹了整件事的經過,她最開始發病的時候,醫生就診斷出來,她一直都有這方面潛藏的危機,一被刺激了,就會突然爆發出來,......在她瘋的初期,我也是好心,她求我將她從醫院裡帶出來,我就幫了她,誰知道......她竟然要殺了我......”
“什麼......”溫慈瞠目結舌,下顎發着顫,僵直的目光緩慢的挪移至臺上一身潔白婚紗的童熙。
眼中有心疼,有難以置信,有悔恨,甚至還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