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放棄食物，這事從來沒發生過。
於是，幽夜白魔的一端連着百翼龜龍，另一端，粘在太初滅界龍身上。
太初滅界龍只發出一聲粗暴的大罵聲，就被徹底定住，一動不動。
太初滅界龍的體形沒有百翼龜龍大。
幽夜白魔們三口兩口，徹底吞掉太初滅界龍聖祖，內心有種強烈的飢餓感，也好像是被什麼刺激到，四處張望。三尊帝族聖祖明明離得很近，幽夜白魔卻好像看不到一樣。
三尊帝族聖祖一邊不停地小範圍一動，一邊警惕地看着幽夜白魔。
畢竟，聖祖被幽夜白魔們吃掉的事一直都有，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同時，他們還在思索。
那個教導者是怎麼辦到的？
方運一看幽夜白魔的樣子，這像是吃開胃了，心中一動，傳音給三尊聖祖。
“三位聖祖，你們敢不敢玩個大的？”
“什麼大的？”三個聖祖齊齊看着方運，同時身體在半空中徐徐畫圈，永不停止。
“帶我殺進真空，不過，至少要有一尊聖祖全力保護我！”方運雙眼中的光芒勝過黎明的天際。
三尊聖祖相互看了看，然後看向方運這個萬界歷史上最膽大最不怕死的幼童，突然齊齊一笑。
“你都不怕，我們怕什麼！”
就見三尊全身被包裹在玉甲中的聖祖，直直飛進祖殿。
如同三個小巨人似的，包圍方運。
不過，三尊聖祖仍然不敢停下，還在方運身後不斷移動。
“你……竟然站在原地不動？”
三尊聖祖這才的發現，目光甚至流露出一絲驚懼。
不是三尊聖祖怕幽夜白魔，而是他們從小就是聽着幽夜白魔的強大和恐怖張大的，在幽夜白魔面前不能停下，已經成真理。
方運是唯一打破這個真理的人。
方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走動了，但也知道有衆生信念在，不畏懼幽夜白魔。
“百翼前輩，還想不想繼續報仇？”
“想！”
“衝進混沌真空，我們一起誅殺太初滅界龍！”方運大喊。
“好！”
百翼龜龍雙眼通紅，彷彿完全不怕粘在身上的衆多幽夜白魔，直直向前衝去。
沒有外界力量阻攔，百翼龜龍身體化光，很快就要進入混沌真空。
方運本能地閉上眼，要躲避，但隨後感覺一隻大手落在自己肩上。
剎那間，方運感覺自己的身體升起一顆太陽，自己的力量無窮無盡，好像掌控了一個世界那麼強大。
但是，方運又感到，自己身後，彷彿匯聚了億萬顆同樣的太陽，那纔是真正的帝族。
“咦……”
把手放在方運肩膀上的聖祖發出一聲輕咦，隨後便不再說話。
方運意識到，現在混沌真空不會傷害自己，正要集中力量去看，卻突然停下。
聖祖的輕咦，像是一個信號，在碰觸自己後，他爲什麼感到奇怪？是不是在窺探自己的秘密被阻止？
方運想了想，放棄用眼觀看，而是外放聖念，想要感知外界情況。
但是，聖念還未等離體，就被那尊聖祖用龐大的力量按回去。
“不可妄動神念，混沌真空和聖祖們的力量，足以殺死你。”
方運這次感應到，這位應該是聖祖中的帝源，擁有海洋星辰，而且這位的聲音比較柔和清脆，更女性化。
方運點點頭，表示知道，隨後道：“那就請諸位指揮百翼前輩，配合諸位聖祖，誅殺太初滅界龍！”
“放心吧。”
方運不敢外放神念，就只能閉着眼，進行純粹的感應。
方運感應到自己的身體熱烘烘的，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流動，雖然這些力量不屬於自己，但卻在慢慢改變自己的身體，而且是質的改變。
帝族的身體遠不如大部分太初諸族，但是，他們最終修煉得和太初諸族一樣強大，這意味着他們的修煉之法有過人之處。
這種事對帝族或別的族羣來說有害無益，因爲成長到一定程度，這些力量恐怕會成爲阻礙。
但是，人族根本不重煉體，無論用什麼方式增強身體，都不會影響人族的根本力量。
方運感應到，帝源的聖祖偉力，都被自己的文宮隔絕在外。
但是，文宮蟠龍竟然在奸詐地偷偷吸收帝源的力量。
那些力量對帝源來說微不足道，可能連隨手一擊的萬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對文宮蟠龍來說，每一息吸收的力量，相當於一尊半聖的全部聖力！
方運覺得全身暖暖的，同時敏銳地感應到外面好像有無盡的威能衝擊自己，驚濤駭浪已經不足以形容，像是整個宇宙都在攻擊自己，這讓方運更清晰地意識到聖祖的可怕。
幸運的是，那麼強大的力量，都被帝源的力量擋住。
隨後，方運發現一個大問題。
自己的聖唸完全被文膽排開！
方運沒有慌，而是神入文宮觀察，只看了一眼，便樂得合不攏嘴。
文膽竟然變得完美無瑕，明明不是四境，卻完完全全達到四境的狀態，不再是隻有文膽之力達到四境。
方運早就在聖院學到過文膽知識，進入四境後，文膽便會遇到一個極大的阻礙，那就是文膽空無。
把過去的一切力量、痕跡、精神、意念等等跟文膽有關的一切，都排除出去，讓文膽以絕對純粹的狀態成長，哪怕只是一瞬間進入文膽空無境界，也能讓文膽發生質變。
但是，文膽所經歷的太多，越是強大的人族，其意志越是堅定，神念與文膽的融合越是徹底，很難讓文膽空無。
混沌真空可以排開一切！
衆聖也想過混沌真空，但不要說他們，就算孔聖在聖隕前的最強時刻，都需要藉助至寶才能擊穿真空，形成混沌真空。
更何況，除卻聖祖，再強大的大聖進入混沌真空，也會被瞬間殺死。
所以，歷代進入文膽四境的衆聖，完全是靠強大的境界碰運氣修煉，一年都未必能進入一次文膽空無境界，就算進入一次，也是剎那結束。
至今爲止，在四境文膽修煉這方面，人族還處於空白，沒有哪位聖人有正確修煉方法，連基礎的方法都沒有。
衆聖計算過，哪怕每年都能進入一剎那的文膽空無境界，也需要大概上億年才能晉升五境。
所以，方運和衆聖一樣，根本就不期望晉升文膽五境。
現在倒好，方運竟然長期處於混沌真空狀態，文膽隨之進入長時間的空無境界，急速成長。
一息上百剎那，換言之，目前爲止，方運已經相當於半聖修煉了上萬年的文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