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離開家門,方運帶着兩顆虛樓珠前往崇文院的學堂。
第一堂課是《春秋》,但方運卻先去講授《孫子兵法》的兵家課堂,提前放好從龍宮得來的虛樓珠,映照八方,記錄學堂內發生的一切,然後再去上《春秋》課。
下了課,方運快步離開,取回第一顆虛樓珠,然後把第二顆虛樓珠放在要講授《韓非子》的法家課堂上,帶着第一顆虛樓珠前往《禮記》課上。
在《禮記》課上,方運一心二用,一邊聽《禮記》教員教課,一邊手握虛樓珠,神念進入其中,在幻象課堂中學習《孫子兵法》。
和之前所學的衆聖經典相比,聖院教的內容更加晦澀和深刻,一些地方甚至涉及聖道邊緣,哪怕想破腦袋也未必能領悟,只能暫時死記硬背,然後慢慢消化。
下午的第一堂課更多,方運只能聽一堂課,另外二顆虛樓珠分別放在兩處課堂,同時記錄兩堂課。
上午四堂課,下午六堂課,晚間兩堂課,到了晚上九點多方運纔回家。
回家之後,方運與家人閒聊一刻鐘,然後進入書房。
方運神念進入奇書天地,虛樓珠開始以十倍的速度播放一堂課,在奇書天地中,方運的思維遠超外界,所以不到兩個時辰,他就上完今天所有的課程。
之後,方運依舊留在奇書天地之中,腦海浮現今天所學的一切,開始複習,標出重點和疑問,把疑問歸類,到時候傳書給各科的老師。會得到答覆。
複習完後,方運又預習明日的課程。
預習完,方運進入文宮偏殿。
成爲血芒之主後,文宮生變,多出一處偏殿。
這處偏殿最大的特點就是虛實相生,神念明明只是精神力量。在文宮中本來無法修習實戰技巧,但進入偏殿後,一切的修習成果都會等同在外界修煉,神與身相應,效果極佳。
方運一心二用,神念在偏殿修習舌劍與戰詩詞技巧,而本身則持筆鋪紙,開始書寫。
方運發動奮筆疾書,運筆如飛。
一直到太陽升起。方運才停筆,開始在書房裡走動半刻鐘,然後又開始學習,快要吃早飯的時候纔去睡覺。
一覺醒來,只過了半個小時,方運離開書房去吃早飯。
吃過早飯,方運匆匆離家,繼續上課。
日復一日。方運以自虐般的方式學習。
不過幾天,無論是老學子還是新學子。都知道了方運的學習方式,哪怕是宗家甚至雷家之人,也無人對此事有半句負面評價。
文榜以混亂著稱,所有人都可以肆意發泄自己的情緒,甚至經常有人以隱晦的方式批判一些衆聖經典的內容,可對於方運這種瘋狂學習的行爲。所有人三緘其口。
一些雜家和反巾幗社的聖院學子前些天串聯起來,準備利用各種手段打壓方運文名,但崇文院正式開課幾天後,九成的人默默放棄之前的計劃。
聖院的學風出現細微的變化,尤其是新學子。遠遠比往年的新學子更加刻苦。
經過冬天的蟄伏,聖元大陸的文會逐漸增多,成爲讀書人娛樂的主要方式。
方運建造巾幗書院之事,一直是讀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過半的人表示反對,只有極少數讀書人站出來表示支持與肯定。
儒家與法家的反對聲音最爲激烈,但墨家之人比較支持方運。
當年各勢力與禮殿聯手絞殺巾幗書院,衆人本以爲此次聖元大陸也會掀起一陣聖道風暴,讓方運元氣大傷,哪知禮殿一直沒有消息。
直到寒食節那天,纔有人隱約傳出消息,虛聖有自建書院的權力,而且人族任何禮法都沒有明文規定不準建立女子書院。若要再次封禁巾幗書社,需要禮殿閣老全票通過。可是,有多位閣老猶豫不決,封禁巾幗書社一直無法通過。
但是,還有人傳出消息,禮殿之所以沒有封**院,是因爲血芒閣要組建試驗性質的法殿,按照方運的計劃,會邀請禮殿之人蔘與立法,削弱法家的影響力。若是禮殿此刻反對方運,以後在法殿很可能失去話語權,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禮殿只能妥協。
禮殿認爲男尊女卑,刑殿亦如此,不過對法家來說,建立女子書院對禮殿的打擊更大,所以刑殿並不出手干預。
還有一些人認爲,方運早就想幫巾幗社,之前一直在針對禮殿與刑殿佈局,現在時機成熟。
禮殿乃是人族最爲保守的力量,連他們都沒有全面攻擊方運,各大勢力也全都偃旗息鼓。
書法院向東聖閣提交議案把顏體列爲人族必學楷體之一,但受到巾幗書院的影響,此事被暫時擱置,不知多久纔能有定論。
有關巾幗書院的處理,引發了種種猜測,有人認爲事情已經過去,方運安然度過危機,但還有人認爲現在禮殿只不過是避其鋒芒,一旦方運失勢,禮殿必然會展開反擊。
清明節過後,草長鶯飛,天氣變得暖和起來。
楊玉環與蘇小小正式加入巾幗社,參與巾幗社的運行。
受到方運影響,聖院的新學子全都陷入了狂熱的學習氛圍中,崇文院的丈夫們格外高興,就算方運經常把虛樓珠放到講臺上他們也不以爲意,甚至偶爾對着虛樓珠開方運的玩笑。
不知不覺,到了送春文會的日子。
崇文院的學子們上完一天的課,飢腸轆轆趕往文會現場。
方運最後收走放在《孫子兵法》課堂的虛樓珠,沒等離開就被兵家的學子們叫住,一起結伴前往萇弘院。
方運之所以要參與這個文會,也是看出來聖院很看重送春文會,在萇弘院舉辦就足以說明一切。
人族各書院、文院、學宮或書院有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給內部的一些重要的院落或大殿起名,都會跟孔聖聯繫上。
以孔城的孔府學宮爲例,除了聖廟,最重要的地方是洙水院和泗水院,因爲孔聖曾經在洙水和泗水之間講學,洙泗甚至能指代整個儒家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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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萇弘院的“萇弘”,乃是春秋時的名臣,傳說含冤而死,死後三年,其血化碧,人族的“碧血丹心”之名就源自他。
此人精通音律,孔子未封聖前曾向他求教古樂,留下“訪弘問樂”的佳話。甚至連六經之一的《樂經》中的一些思想都來源於他,也算是孔聖的衆多老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