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不知道叢昊天親吻她的意思,可是華箏自己倒是心緒不寧了。
公司不允許辦公室戀愛,那這算什麼事兒啊?
而且昨晚在宴會上她的難堪,叢昊天一字不提,他又是怎麼想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尼又跑來找她。還是在上次的休息室裡。
華箏一進門,防備地看着莫尼手上的水杯,可千萬別又潑她一臉。
莫尼看得出她的心思,將水杯放下。
“不用嚇成這樣。”
華箏乾笑:“不知道莫尼小姐找我什麼事兒?”總不會還是爲幫她向詹艋琛求饒的事吧?她可真夠執迷不悟的。
“我沒想到將你送到詹艋琛的*上,他居然都不碰你。這讓我太意外了。”莫尼一點都不掩藏自己做過的事。
華箏先是一愣,隨之問:“你不會是說把我打暈送到酒店套房的事吧?莫尼小姐,我沒有得罪你吧?”
她要瘋了。
“我在想。如果有人知道你上了詹艋琛的*,不管有沒有發生那種事,都會成爲你們報社的頭條吧?而且不會有人相信你們是清白的。詹艋琛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你就算對着鏡頭說地脣焦舌敝,也只會是徒勞。”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華箏最怕和詹艋琛牽扯上關係了。
“人言可畏。我在想如若讓你和詹艋琛的事在你的公司傳開,一定很有意思。你說呢?”
華箏一驚:“莫尼小姐,你這樣做就不厚道了。你就不能放過我麼?”
“放過你不是不可以。我的要求就只有一個,幫不幫你看着辦?”這就是莫尼找上門的目的。
華箏急了:“你就不能找別人幫忙麼?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詹艋琛有權有勢。”不是說娛樂圈的人都擅長手段麼?莫尼也不像是腦袋不靈光的人。
“詹艋琛的勢力豈是別人敢觸犯的。就算有的人有那個能力,可和詹艋琛作對又能討到什麼好?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莫尼說的是大實話。
可是華箏忒不愛聽。
她很後悔當初說詹艋琛對她覬覦的話,現在再解釋莫尼也只會當作推脫的藉口。
絕對不能讓人懷疑她和詹艋琛的關係,說不定從*到‘詹太太’來翻個底朝天。到時她該如何自處?
可是如果要答應了莫尼,不就是間接承認她真的和詹艋琛不清不楚了麼?
“我可是說得到做得到。不信可以試試。”
“我和詹艋琛真的是沒關係。”華箏見莫尼的臉色不好,又加一句,“但是我可以試試。”
“不能試,要一定成功。否則我還是會將你的事告訴你的同事們。”
華箏一定是上輩子得罪莫尼了。這真不是一般的難纏。要是一般人早就偃旗息鼓了。
該說她是爲了理想拼搏有志氣呢,還是厭煩她無事生非的問題人品?
總之,華箏沒有後路了。
但是詹艋琛要是不願意怎麼辦?他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性子。
回詹家又要喬裝打扮。華箏忘記帶衣服,便去了女裝店。
剛進去就看見在沙發上坐着無聊翻雜誌的林一凡。
“你怎麼在這裡?”華箏問。
“等我姐吃晚飯。”林一凡看到她眼神一亮。
“你姐在這裡工作?”
“對。”林一凡沒有說這家女裝精品店是她姐開的。“是要看衣服?晚點讓我姐給你多打點折。”
華箏知道員工有內部價的,多好的事。可是華箏可不敢穿着林一凡熟識的衣服被周畢華拍下來。
“我就是隨便逛逛,過會兒就回家了。”
窗玻璃外的一輛車緩緩停下,寬厚的車頭氣勢昂然。烏黑的窗膜看不見裡面的情景,裡面卻將外面看個透徹。
詹艋琛剛好要去吃飯,經過這裡,便讓司機停下車子。
黑褐色的深眸在嚴冷的本質表情下顯得暗沉不可測,倒映着櫥窗內華箏和林一凡的談笑神態。
“你說,讓華箏如此放肆,是不是我的過錯?”詹艋琛望着窗外。
車內另外一個人就是陳沖。
“總裁沒有錯。”陳沖說。
詹艋琛看了一分鐘不到,便吩咐:“走。”
拒絕了林一凡共度晚餐的邀請,華箏離開服裝店去了別處,怕再碰到什麼熟人,穿了匆匆而走。
換了模樣的她,有恃無恐地進入詹家。
本來因爲荊淑棉事件華箏是不想去詹家另一邊打招呼的。最終過去也是因爲老太太的關係。就算不是爲了眼下她是詹艋琛妻子的身份,在爺爺輩分上那也算是相熟的人了,不需要弄得那麼尷尬。
而且打聲招呼又不會死人。
不想和荊淑棉有過多的接觸。可華箏打完招呼出來後荊淑棉也跟了過來。華箏很想問她上次爲什麼要胡說八道的事。
不過好歹她也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倒是很想知道荊淑棉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沒有話要講?”荊淑棉諷刺地一笑。
“大嫂懷着孩子,還是安心養胎吧。不然一不小心摔了,可不好。”華箏不甘示弱。
“你這是詛咒我麼?”荊淑棉嘴角的冷笑都沒有了。
“怎麼會?至少孩子是無辜的。不過大嫂居然會拿孩子來開玩笑卻是讓我驚訝的。”
“華箏,你真的以爲自己是詹家太太麼?我告訴你,詹家,只會有我這一個詹太太。”荊淑棉說完,扶着冷風而去。
華箏目視那離去的背影,心想,不是隻有你這一個詹太太,而是不想有人靠近詹艋琛纔對。
詹艋琛沒有回家用晚餐,華箏一個人樂得自在。不過因爲有事兒想拜託詹艋琛,她並沒有即刻回房間。
一直等到詹艋琛回家。
倒真像個擁有三從四德的妻子。
詹艋琛走進客廳,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身着黑色襯衫下的身段挺拔結實。他瞥了眼站起身的華箏,一言不發。
華箏殷勤地跑過去接過詹艋琛想扔一邊的西裝,仔細地放好。
詹艋琛坐在沙發上,蹙眉扯鬆領帶,放鬆身體。
“您用過晚餐沒有?”華箏問。
“有什麼事直接說。”有如在暗夜滑過的低沉,又那麼震動人心。
“就是我攤上大事兒了。”
“……”詹艋琛深邃的黑褐色雙眸望着她。
“上次是我冤枉了你。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是莫尼將我打暈送到你*上的。現在又來威脅我,讓我來爲她求情。不然我是你*的事恐怕要見諸報端了。”
“*?”詹艋琛似乎覺得這個詞很有嚼勁,在他那薄脣間逗留了下。
“要不,你就別封殺她了。她也怪可憐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不過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我今天看到你在服裝店買衣服。”詹艋琛突然話題一下子轉開。
華箏愣了下,點頭:“是啊。”
爲什麼心裡有種不安?這種不安是誰給的?
“還有一個男的。你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好。”詹艋琛又說。
華箏這次的感受更清晰,不安的毛骨悚然,雖然詹艋琛是很平靜地猶如闡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是我同事,剛巧碰上的,他在那裡等他姐姐下班。”華箏如實說。
她內心揣想詹艋琛問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他不會是覺得她有*的意圖而不悅吧?這不太可能,當初結婚的時候他說過可以異興交往。
既如此,他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華箏理不清。
“不妨來說說我看到時的感受。我居然有種想要讓那個男人消失的念頭。你說奇不奇怪?”詹艋琛波瀾不驚的言語,卻有如奪人性命的震懾。
華箏有點被駭到,略有結巴:“詹……詹先生。您在說笑吧?”她想擠出點笑來緩解這不正常的氣氛,可是看到詹艋琛那張棱角分明又嚴冷的臉龐,她的笑破碎地徹底。
而詹艋琛沒有給她答案,到底是說笑,還是來真的。
他站起身,朝華箏走去。
那頎長偉岸的身形壓過來,華箏微微不適地往後退了一步。詹艋琛只在她面前略作停留,隨後離去。
製造出來的無形壓力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想爲莫尼求情的事被忘記地一乾二淨。此刻佔滿華箏腦海的只有詹艋琛說的那些帶有可怕魔性的話。
甚至讓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清晨,華箏進入餐廳,詹艋琛已經穩坐桌前,正埋首報紙中。那是東方時刊。
華箏坐在不遠的位置,她的一舉一動都相當拘謹,眼神微微滑過那垂着視線認真看報的臉。
修長的手指捏着報紙邊緣,很是潔淨。華箏卻沒法忽視上面的力度,她領教過。
華箏覺得,要想過得好,肯定不能讓詹艋琛看出她的彆扭,否則只會讓昨晚上說的話陰魂不散地圍繞,並不斷滋生,如病毒那樣。
“艋琛,莫尼的事能不能手下留個情?”華箏說。
“總要給自己一個理由。突然間放過她,或許報紙上又要寫上什麼東西。對我沒有一絲好處。我的新聞,沒那麼好寫。”詹艋琛放下報紙,旁邊的女傭立刻收走。
接着開始上早餐,一盤盤的精緻食品端上來,一點都不擔心浪費。
“我們報社不會亂寫的。”而且誰敢亂寫你啊!華箏內心感慨。
詹艋琛低頭專心又優雅地用餐,這樣的溫文爾雅很容易讓人誤會他的本性。
“您真的不幫忙麼?”華箏見他沉默,有如莫尼上身似的問。
“我是個商人。只有買賣,沒有幫忙一說。”
華箏氣結。她能有什麼是可以賣的?
詹艋琛明擺着不會對算計他的人留情。相對於鳳凰雜誌社來說,莫尼算是主謀啊。只要犯罪,主謀的罪是最嚴重的。
不能再問下去,否則就是自取其辱。華箏深有感受。
去公司時,還是搭了詹楚泉的順風車。對於詹艋琛不會邀請她上車的冷漠已經習以爲常了。
疾馳穩當的車上。華箏靜靜地坐着,詹楚泉的儒雅外形沒有造成車廂任何一絲的壓抑。
不管她推荊淑棉的事是真是假,作爲丈夫肯定是要相信自己的妻子的,可是詹楚泉對她依舊如初,一樣的儒雅。
華箏覺得,像詹楚泉這樣好說話的人怎麼會娶荊淑棉呢?不過在感情的面前是不論貧窮富貴的,當然人品優劣也是可以忽略的。
人品優劣方面是不是也可以用在東方時刊的總編身上呢?
華箏的工作待遇一點都沒有因爲被吻而有所寬待。
她的稿子不好,該罵的還是要罵。
叢昊天坐在位置上,隔着一張辦公桌直接扔過來幾個字:“華箏,稿子重寫。”
華箏的淚瞬間有如泉涌。
冷姝很沒良心地在嘲笑。
一上午改稿子改到手軟。中午拿筷子的時候她都覺得手抖。
“你怎麼了?”冷姝明知故問。
“帕金森發作。”
“……”冷姝。
“我一定要去戀愛。爲什麼你們說我的文章寫地像白開水一樣的淡?要不冷姝,你給總編說下,讓我寫親情欄?”
“這個應該你去說吧?那晚總編可是抱着你回家的,這關係怎麼着都比較靠譜吧?”冷姝見死不救。
華箏哀嘆遍公司。抱她回家算什麼?早晨在電梯裡吻她才震撼。
當然,她是不會和冷姝說的。
可就算這樣,也不見得總編對她有一絲好。
這個墨索里尼,這個人渣!
爲了讓自己的稿子別被人說成垃圾,華箏幾乎將加班當飯吃。其實她完全可以回家寫,可是她暫時沒有電腦。
只能用公司配的只能在公司用的電腦上寫了。
正在構思酌句的時候,旁邊的手機冷不丁地響起。
上面跳出兩個字——總編。
上次在宴會上知道這是叢昊天的號碼後,她就儲存了。
這麼晚打電話給她幹嘛?華箏清麗的眉頭很不爽地皺了皺,不過還是接聽了:“總編。”
“你在公司?”
“是的。”
“去我辦公桌抽屜裡找一份文稿,送到我的住處。”叢昊天吩咐。
“總編住哪裡啊?”
“只隔了一條街。”
叢昊天說了地址後就掛斷了電話。通話結束時華箏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六點鐘都不到。
既然這麼近,爲什麼不自己過來拿?
華箏很不高興被驅使。
想着今天肯定也沒法加班了,只好關了電腦,去叢昊天辦公桌處找資料,找到了才離開。
華箏找到大概的地址,卻在高檔區內轉來轉去找不到確切的門牌號。
而就在她四處轉悠的時候,一條吐着舌頭的狗站在前方路中央吐着舌頭看着她。
都說好狗不擋道,這絕對是條惡狗。
“喂……我沒有惹你啊,你悠着點哈。”華箏往旁邊移了移。
然後那狗便往前兩步。
嚇得華箏緊咬着嘴脣,氣都不敢喘。她最怕的就是狗了,連*物狗都怕。
如果她在來得路上買兩個包子也是好的呀,當時肚子餓,確實想買的,後來想想還是送完資料再去定定性性地吃。
就算不吃,拿在手上肉包子打狗就不會有如此劫難了。
“汪汪汪……”狗開始對着華箏吠。
華箏嚇得花容失色,抓住旁邊的路燈杆就往垃圾桶上踩,然後藉助了上了別人家的圍牆。
一到了安全地帶,華箏就開始變臉,指着圍牆下的惡狗訓着:“什麼人都敢惹,不知道好狗不擋道麼?當心我給你煮成狗肉火鍋!”
“汪汪汪!”那狗像是能聽得懂似的,死勁地吠。然後一躍而上,沒躍上牆,倒將墊腳石垃圾桶給撞翻了,和嚇傻了華箏。
“你……你冷靜一點。”
正在這時,汽車聲遠遠地傳過來,狗被嚇跑了。
牧馬人停穩。叢昊天從車上下來,隨手甩上車門。
沉重的身體往牧馬人身上一靠,慢條斯理地掏煙點燃,然後淡定地看着那蹲在圍牆上的不雅女人。
“總編,能不能幫我把垃圾桶扶正?我沒法下去。”華箏丟臉都丟到馬裡亞納海溝去了。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
“什麼?”
“狗急了跳牆。”
“……”華箏抿脣。
我可是來給你送資料的。不然哪裡會遇上惡狗?還不都是你的錯!內心如此咆哮崩潰,可表面:“總編,拜託,我不過是個柔弱的小女子,能不要這麼欺負人麼?”
“救你也可以。捏着耳朵說自己是阿凡達。”
“總編,這樣不好吧?”華箏驚愕如此*的要求。可見叢昊天要走,她立刻捏着耳朵開口,“我是……阿凡達。”
“聲音太輕,我沒聽到。”
你耳朵聾了麼!
“我是阿凡達!”華箏閉着眼睛硬着頭皮。
“你是誰啊?翻圍牆幹什麼?”被引出來的此戶人家驚惶地大叫。
華箏驚地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下倒。
“啊——”
千鈞一髮時刻,叢昊天扔了嘴上叼着的煙,衝了過去。
華箏以五體投地的姿態落地,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結結實實地抱着。
這個人就算沒有看臉,也知道會是誰。
總編接住了她。
華箏擡起眼,懵懵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和總編吻上的。當時她被驚恐到而細細地喘息,她的眼睛裡只看得到總編的眼眸。只覺得下顎微緊,滾燙的脣就貼上來了。
這次,不是淺淺的一吻,而是舌頭教纏,帶着強烈的濡溼的氣息。
華箏被動,顫抖,缺氧。
就在她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個吻裡的時候,嘴巴被解救了,清新的氧氣讓華箏瞬間活了過來。
臉更是紅透地能溢出番茄汁兒來。
“你們不會是小偷吧?”身後這戶人家跑出來打斷他們周身還未來得及擴散的*氛圍。
清醒過來的華箏猛地退離叢昊天的懷抱,撿起落在地上的文稿塞進叢昊天的手裡:“總編,這是你要的文稿。”
說完,就跑。
“華箏!”
華箏沒有理叢昊天的叫聲,頭也不回地跑。
她一定是瘋了。沒有拒絕總編的吻。如果說在電梯裡短暫的吻讓她沒有時間去拒絕,那麼這個呢?
這可不是淺嘗輒止。
華箏想,如果她不是詹艋琛的妻子,不是已婚身份,是不是不會如此狼狽地逃跑而如嬌羞的小女人?
她發現自己對總編……可恥地有了感覺。
就算詹艋琛說過可以與異興交往,而叢昊天願意她帶着已婚的身份隱瞞着麼?是個男人都不會舒服的。
華箏心情低落地回到租住地,整個人發苶。
“你怎麼了?我還以爲你八,九點纔會回來。”冷姝啃着蘋果。
“餓得都要營養*了。還有吃的沒?”華箏問。
“都說了以爲你會八,九點纔回來,哪有吃的。你去樓下買點。”
“不用了。上次的方便麪還有。我煮麪。”華箏剛落座沙發,又站起身往廚房去。
煮個面華箏都心不在焉。幸好煮方便麪而已,不用太繁複。
她要不要先和詹艋琛離婚?可是他願意麼?爲什麼她覺得有種過河拆橋的惡劣?詹艋琛會不會一怒之下將老宅的開發權直接批下來?
畢竟華箏從未見過瘋子般的詹艋琛。
而偏偏他有這個權勢可以翻天覆地。
華箏並沒有忘記莫尼這個當紅大明星從鳳凰被打落成烏雞的跌落。太讓人後怕了。
“你煮個面怎麼這麼久?”冷姝的聲音傳過來。
華箏回神,將天然氣關掉。這刻,她反而沒有胃口了。
一覺醒來,被吻的後遺症漸漸淡去。
華箏覺得自己大題小做了。畢竟叢昊天爲人太渣,誰知道這不是他的無理侵犯呢?真是的,還讓她困擾了一晚上。
華箏想想都覺得自己幼稚地不行。
於是,下*洗漱,吃早餐,神清氣爽地去上班了。
果然如她所想,並沒有什麼改變。
她的總編還是一如既往地手下不留情,甚至還是那張冷淡的臉,那種凜凜眼神。
雖然這樣想着,但是一有什麼工作上的接觸,華箏就想避開叢昊天。
爲什麼被影響的就是她一個人?總編太過分了,沒事親她做什麼!
華箏很懊惱這樣的發展。
還有,她的作者羣裡都在討論,毫無忌諱。
a:怎麼起了這麼個筆名啊?阿凡達,你喜歡阿凡達?
b:也許她姓‘阿’。
c:那可以起阿薩姆。
d:我喝過。
e:還有阿爾卑斯山。
f:我上過。上過……過……
華箏實在看不下去了,回:“這麼閒?收稿。”
然後,羣內一片死寂。
華箏頭頂一片蜘蛛網灑下來。這羣人都是這幅德性。只要一提到稿子,全部裝死。還有更絕的,扣扣頭像直接變成灰色。
搞得華箏有如魔鬼催命。
華箏很鬱悶地去茶水間倒水喝。站在窗邊,一邊喝一邊看外面的風景。
門口有動靜,轉過臉一看,華箏瞬間緊張,也不看風景了,捧着杯子就往外走。
“華箏!”叢昊天叫她。
華箏充耳不聞,亟亟離去。
回到辦公桌前就守着電腦發呆。內心又是一片懊惱。
她跑什麼呀?
總編,您別再來亂我的心了,只要工作上的接觸就好。
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是事事遠遠比她想的要糟糕,既定的叢昊天親吻事件,還有隱患的地雷等着她。
這幾天華箏不止在躲叢昊天,順便躲了莫尼,沒想到……
門口一陣騷亂,引得所有人側目。
“莫尼小姐,您不能進去。”
“我找華箏!”
華箏呆住,莫尼瘋了麼?她從座位上站起身,看着那個拼命擠進辦公大廳的莫尼。
曾經風靡一時的紅星做出如此潑辣的事情,確實會讓人唏噓。
不過,華箏本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人家來找的就是她。自然也成了受矚目的對象。
華箏不想因爲莫尼一時的衝動說出自己的事,那定會引起比現在更騷動的場面。
所以,她立刻靈活地上前:“莫尼小姐,我們去休息室吧。”
“你不是不見我麼?怎麼,躲不下去了?”
“我沒有躲你,實在是因爲工作太忙……”
“當我好糊弄,是吧?我平身最厭惡欺騙我的人。這都是你逼我的!”莫尼的表情很憤怒,火直往上躥。
叢昊天走過去:“什麼事?”冷冷的語調,平心靜氣地震懾着人。
莫尼稍微壓下內心的怒火說:“你們可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長着一副天真單純的模樣,其實卻是敗絮其中。她可是詹艋琛見不得光的*!”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華箏臉都白了。她沒想到莫尼真的會如此做!讓她不可置信地呆愣在地。那被挖掘的信息就像恥辱的鞭子抽在她身體上。
叢昊天略微沉默,才徐徐開口:“你知道誹謗罪的後果麼?”
“她不僅誹謗我,還綁架了我。”華箏開口。“莫尼小姐,您要不要和我對薄公堂?”
莫尼一愣,說不出話。因爲她確實綁架了華箏,也沒想到她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來。這個女人比她想的要聰明。
華箏不會那麼傻。就算要說,也是她自己說,總比經過別人的口來得佔先機。而且她斷定莫尼不敢打官司,因爲對她這個過氣的明星殺傷力要更大些。
“哼!就算不是。那你和詹艋琛也不會清白。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們一起用餐。這可不是誹謗罪。”莫尼知道自己的說辭得不到證明,而且那是誹謗華箏人格的。
但是她不甘心被打壓,還是將另一面的事實說出來。
冷姝走過去,雙手交叉胸前,冷笑着:“吃個飯都要說出來,我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莫尼小姐,你說是麼?”
“你!”莫尼氣結,這不是諷刺她麼!“那說明她和詹艋琛關係匪淺!說不定真是他的*!你們報社的記者不是挺會追蹤報導的麼?說不定追查下來真有其事。”
“我和詹艋琛吃飯,是當初鳳凰雜誌社有難請他手下留情的。而且是他的秘書幫得忙。陳沖,是我朋友。”華箏覺得自己撒謊真是天衣無縫,特別是周畢華也來作證。
“這個我可以作證。陳沖和華箏確實是朋友。我都見過他們在一塊兒,有兩次。對了,林一凡也看到的。”
華箏轉眼瞪。大哥,說話適可而止啊!這說得好像她和陳沖有的不止一腿的樣子。
“你還有什麼事麼?”叢昊天不耐煩地開口。
莫尼眼見着自己送上門來給人笑話,氣得不行,轉身就走。
事情解決,就說明華箏被冤,同事們很有良心地開導她。
一個說:“華箏,別往心裡去,就算聽進去了也當個屁放了。”
另一個說:“她這是嫉妒你和詹艋琛吃飯,眼紅吶!”
還有說:“好好努力工作就行,其他不用擔心。”
華箏很感激地看着大家,剛剛內心的鬱悶因他們的話而有所緩解。剛開始進入這個團體的時候還怕不適應,沒想到他們如此包容袒護自己。
叢昊天卻緊接一句:“連那種女人都搞不定,你是廢物麼?”
“是廢物!”同事們高聲附和。
一開始的感動全部化爲烏有。華箏咬牙切齒,一幫子人渣!
她坐在辦公桌前,想想剛纔的驚魂一刻都後怕。把陳沖擡出來完全是迫不得已,不過好在大家都選擇了相信。
和陳沖認識還可以理解,和詹艋琛相熟那就有問題了。
鑑於華箏受驚不小,冷姝開始提議:“總編,今晚加完班請我們去嗨吧?”
華箏轉過視線,左右看着叢昊天和冷姝。深覺冷姝也太大膽了,你這不是坑總編的錢麼?當着那麼多的人叢昊天就算不願意也得硬着頭皮答應吧?好歹是頂頭上司。
“好。”叢昊天應着。
“耶!”大廳一陣歡呼。
只有華箏愣愣地,沒有什麼興趣。擡眼,發現叢昊天正將視線投過來。
華箏心口一緊,移開對視,面向着電腦屏幕。
到了晚上的時候,華箏一個人偷偷地溜了。她不敢靠近總編,那簡直是精神的折磨。
而且她已經好久沒有回老宅看阿姨和哥哥了。
星空下,叢昊天依靠着那輛牧馬人抽菸,沉靜着,一言不發。
冷姝捏着手機走過去:“總編,不如我們下次再聚?”心裡埋怨華箏搞什麼鬼?不就是爲她才向總編開口說要出去玩兒的麼?
沒眼見。
叢昊天抽盡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扔地上碾滅,說:“走吧!盡情地玩。”
華箏到老宅很晚了,輕手輕腳地開門,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踏上這裡的土地,她就覺得好像回到親人的懷抱。
爲了這樣溫暖的懷抱出賣自己的幸福,應該是值得的……
只是她會想,如果從頭再選一次,還會這麼做麼?肯定變成了或許……
畢竟除了嫁給詹艋琛還有別的辦法,不是麼?她應該再爲自己爭取的……
洗完澡躺在*上剛滅了燈,扔在*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很耀眼。清晰地看到那兩個字,總編。
只是直到鈴聲停止,屏幕暗去,華箏都沒有接聽。
總編,如果你懂,就應該別來擾我的心……
早晨的時候王憶看到朦朧着眼走出房間的華箏不由吃了一驚。
“華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快十點吧!加班的。”華箏往椅子上一坐,渾身軟綿綿的。
“那麼晚了還往這邊趕?”王憶有些狐疑。
不會是和詹艋琛鬧不愉快吧?
“呃……我只是單純地想念阿姨纔過來的,別想多。”華箏看得懂王憶的表情。
小米粥端上桌,華箏歠得稀里嘩啦地響。她和冷姝這兩個單身之人要麼不吃早餐,要麼就路邊隨便買點墊胃。
還是回家好。不過這話可不能讓阿姨知道。
詹家吃不到早餐,那就是見鬼了。
“華箏,你和詹艋琛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噗……咳咳咳……阿姨,咳咳……”華箏差點沒把粥從鼻孔裡噴出來。
王憶趕忙拿紙給她擦嘴:“幹什麼這個樣子?”
華箏緩過勁來:“阿姨,你也太心急了。孩子的事還是晚點好。”
“詹艋琛也這樣認爲?”王憶覺得早點要孩子,對家庭也是至關重要的紐帶。
當面就是因爲她遲遲沒有孩子,才吵架,感情折磨下導致的離婚。
“他也覺得像現在挺好。就算要孩子也不是眼下的事。”
華箏眼下的事和孩子沒有半毛錢關係。
華箏回到公司,冷姝的眼神差點要給她生吞活剝了。
反觀叢昊天,沒什麼表情變化,一如既往的冷淡沉靜。
在電梯口的時候華箏碰到叢昊天。這次華箏想逃沒逃掉。
“你在躲我?”
“怎麼會?”華箏臉上的笑扯着不自然。
“華箏……”
三萬字,更新完畢。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