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輩子的生活,兩人朝夕相處,只需要平靜就可以了嗎?
在叢敏的觀念裡來說,她絕對屬於許不了自己嫁一個不能夠有愛情的人。
就算是隻有一方去愛去付出,那也不可以。
如果是男的付出,來愛你,你卻怎麼努力都愛不上他,那就會內疚。
如果說是隻有自己在愛,那麼這一生就會過得很痛苦。
“什麼愛不愛的,這樣子不是也挺好……”華箏對着鏡子整理頭髮,想去搪塞這樣的問題。
“確定會是很好嗎?如果你不愛他,這樣子的生活沒有遺憾、沒有痛苦?”叢敏能肯定的認爲,華箏也絕不是那種對婚姻隨意的人。
“我想……如果討厭一個人的話,會痛苦的吧!”華箏這樣認爲。
她覺得自己是不討厭詹艋琛的,如果討厭,那肯定無法生活在一起。
或者可以說,華箏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將討厭兩個字用在詹艋琛身上。
因爲從最初的接觸,就是因爲懼怕這個男人。
“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祝福?”叢敏覺得,愛上詹艋琛這樣強勢又帶着安全性的男人,太容易了。
“光靠嘴皮子上的功夫也太沒有意思了,不如來點實際的。”華箏說。
“你不會是想讓我包紅包給你吧?”叢敏說。
她包再大的紅包,在這套首飾面前,都不足掛齒。
“我是這種人嗎?真要給祝福的話,不如趕緊將我哥拿下,再生個孩子。”華箏說完轉身就離開洗手間了,嘴角掛着得意的笑。
叢敏衝着那背影信誓旦旦的說:“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華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轉角,那明明是在逃避嘛!
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處境算什麼,是不是因爲孩子。
或者她已經動了情,卻不知道。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華箏已經是詹艋琛的妻子。
這下子是插翅也難逃了。
不愛又如何?
只要她自己不覺得痛苦就好。
感情這種事誰說得清……
華箏從洗手間出來,剛轉角,迎面走過來的婦人跟她打招呼:“你好,詹太太。”
華箏愣了有幾秒,說:“……你好!”
然後微笑着擦肩而過。
緊接着,還沒有走兩步,又迎面走過了一個女人,還是和她打招呼:“你好,詹太太。”
華箏自然也得回以禮貌。
剛纔那兩個女人她認識。
就是一開始,在詹艋琛出場之前圍着她,對她的首飾評頭論足的其中兩個。
這一轉,態度三百六十度呀!
這完全是佔了詹艋琛的臉面呀,否則人家可不會對自己那麼客氣。
身份地位上去了,別人都會對你笑臉相迎。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至少讓人看着也是舒服的。
“詹太太,你好啊!”帶着輕快嘲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華箏收回視線,看向來人。
莫尼趾高氣揚的站在華箏面前,眼裡都是嘲諷的意味:“真的是很不喜歡你這張嘴臉。都已經是詹太太了,何必遮遮掩掩?不妨告訴你,你和詹艋琛在法律上已是夫妻的事實,我早就知道了。”
華箏不想跟這種人說話。
可是腳步剛往旁邊一擡,莫尼立刻攔住了她。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不應該逃的遠遠的嗎?就像剛纔在主廳裡一樣。”華箏指的是詹艋琛在進入宴會場後,莫尼立刻消失不見的事情。
莫尼並沒有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爲,也沒有生氣,而是說:“我確實離開宴會場了,但是你知道我是去幹什麼了嗎?我只想說……詹艋琛的接吻技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啊!”
華箏眼神一閃,視線落在莫尼的嘴脣上,那裡確實紅腫的。
就像被人輾轉吮吸了一樣。
莫離看着華箏臉上怔愣的神情,得意地一笑,轉身就離開了。
她的意有所指的也太明顯了,讓人很容易就想到那種事情上。
傳遞給華箏的訊息就是,她剛纔離開宴會場就是等詹艋琛去的。
然後他們就做了那種事,對嗎……
華箏走進的宴會場,遠遠的就看到了詹艋琛正在和別人說說話。
好像他站在那裡從未離開過一樣。
似乎在她剛出現在宴會場,詹艋琛就像有感應似的轉過臉。
和那些人說了兩句後,將手中的酒杯遞交給服務員,向華箏出去。
華箏看着他向自己走過來,視線無意識的落在詹艋琛的薄脣上,越近越清晰。
直到詹艋琛站在她面前,華箏依舊沒有收回視線,或許她正看得認真。
“怎麼了?”詹艋琛開口,看着她。
華箏這纔回神:“哦,沒什麼。我想我應該回去了。”
“一起。”
“你也現在走嗎?”華箏問。
她想既然詹艋琛出現在這裡,他的存在要比自己重要的多吧!
“和你一樣,走過場。”
然後詹艋琛就旁若無人的拉起華箏的手,十指緊扣的離開了宴會場。
華箏垂下視線,愣愣地看着那教纏的手指。
那微微粗礪卻有力的手,有着穿透力的溫度。沿着手指,直達最近的心臟。
她想着,這世界上會不會有這種人,一邊對你好,另一面又忘不了她人的好……
在走出宴會場的時候,華箏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叢昊天。
準備對着風口,打着打火機,點燃煙。
想必他也是準備走,站在那裡應該是在等叢敏吧!
華箏的視線很快的收回,一直到上了車。
想必在宴會上的事,叢昊天應該看的清楚。
華箏也希望如此。
剛纔在宴會場門口看到叢昊天的時候,她也想仔仔細細地分辨,那臉上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可是因爲詹艋琛在身邊,她不敢表露太多那和藕斷絲連沒有關係的專注力。
從今以後,他不要再爲自己有所牽絆了……
“哥。”叢敏走近叢昊天。
剛纔那一幕她也看到的。
“走吧!”
“忘了華箏吧!我已經在華箏那裡得知,她現在在法律上已經是詹艋琛的妻子。幾個月前,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書。”叢敏不怕把自己殘忍的事實告知。
長痛不如短痛,她不希望叢昊天一直這樣,一個人過下去。
“這是遲早的事,我並不意外。不用說了。”叢昊天說。
“那既然如此,哥,你不如出遊去吧?放鬆放鬆心情,說不定還能來場*呢!”
叢昊天看着她:“一天到晚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手上將菸蒂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幹嘛?我說的是真的呀!”
“不用。”叢昊天直接拒絕叢敏的建議。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一個人呆着。
“哥,你認真考慮考慮嘛!”叢敏跟在身後喋喋不休。
“再要囉嗦,自己打車回去。”
“……”叢敏。
車廂內隔板升了起來,後面的燈就亮了。
華箏還覺得車窗外的火樹銀光,照射進車廂還不錯的。
人有的時候被包裹在黑暗中,總會有些許的安全感。
這下子黑暗被驅散,她就一覽無餘地暴露在詹艋琛的眼裡。
“把燈關掉唄!”華箏說。
詹艋琛用手指霸道的鉗住華箏的下顎,以便讓她面對自己時無法逃脫。
“做什麼?”華箏頓時緊張。
她並沒有忘記,在詹艋琛出現在宴會場時,她問他的話。
詹艋琛是怎麼回答她的?
他說,他在車子上會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那現在在回程的路上,自己不是很危險嗎?
“你那是在引誘我。”
“啊?”華箏愣。
她什麼時候引誘他了?好像沒有吧!
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啊!
“在宴會場的時候,爲什麼盯着我的嘴脣看?不是引誘,是什麼?”
華箏心虛,但是也不想承認啊!
便說:“我沒有啊!肯定是你的錯覺。難道無意間的一看也不行麼?”
她還以爲詹艋琛不會注意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