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的車子消失後,荊雅媛纔將身子慢慢地探出來。
快半年了,她一直猶豫着到底該不該回來。
如果回來,她的下場也許會很悽慘。
可是不回來,她又那麼地不甘心。
那時,她被劫持,僥倖逃脫,卻不小心滾落山坡。
如果不是當時經過的村民救了她,她就會死在那裡了。縱然活着,可是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
身體上極致的疼痛和心理上的雙雙打擊,讓她想起一些片段來,那些被隱藏的可怕記憶。
開始她不明白,爲什麼曾經和詹艋琛在一起那麼相愛,卻在後來要將她囚困。
突然間的事,而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對不起詹艋琛。
後來明白了,正因爲詹艋琛一邊囚禁她,一邊尋找她,才讓她奇怪。
這分明就是在演一場戲給別人看。給誰看?
而自己遭綁架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她懷的那個孩子真的是詹艋琛的?
那麼多疑點出現,荊雅媛不得不懷疑。
詹艋琛的可怕深沉她已經領教過,非常人能承受。
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因爲華箏?要不然,爲什麼自己一離開,她就立刻住進了詹家,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就算不是她引起的,那和她也是有着某種關聯。
有太多的不甘心了,被詹艋琛的折磨,因詹家而死的妹妹,還有所承受的痛苦讓荊雅媛不能平靜。
所以,既然不讓她好過,所有的人都別想安生。
眼下她不能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衝進詹家,詹艋琛一定會對她採取非常手段的。
她不會像妹妹那樣傻,將整個人都送進了地獄。
荊雅媛眼含恨意地看了看詹家的豪華別墅,轉身,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詹太太,你怎麼那麼喜歡看書啊?我看你整天捧着書,要是我肯定做不到,書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安眠藥。”紅玉趴在前臺對埋着頭看書的華箏說。
“因爲我覺得找不到比看書更有意義的事了啊!”華箏說。
“那還是書的吸引力大!”紅玉如此認同。
這時,華箏手旁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阿姨打來的。
華箏接聽:“阿姨。”
“華箏,那個荊雅媛到家裡來了!”王憶的聲音帶着焦急。
“什麼?她怎麼……”華箏吃驚。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正在燒飯呢,她就突然間冒了出來。”
“她還在?”
“在呢!”
“我現在就回去。”華箏將電話一掛,對紅玉說,“看店,我回去一趟。”
“啊?發生什麼事了麼?我也去吧!”紅玉說。
“哪裡都有你的事兒,給我待着。”華箏拎過包就走了。
“哦……”紅玉氣餒極了。
她是很想替詹太太分擔一切煩心和不煩心的事的,她畢竟也是詹家的主管嘛!
華箏開着車立刻朝老宅馳去。
她完全想不明白。
荊雅媛就算回來,也應該去詹家找詹艋琛啊,怎麼反而去她家?
這不和邏輯!
不會是荊雅媛知道自己又回到了詹家,心懷不軌,上門報復的吧??
華箏一想到此,腳下的油門不由加大了力度。
要是阿姨和哥哥出了什麼事,她……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行,一定不能出事!
有什麼仇恨衝她來好了。
車子一到老宅,華箏立馬下車。
進了鐵門,急着就往樓上趕。
客廳裡,王憶,還有個荊雅媛。
看到阿姨沒事兒,華箏鬆了口氣。
“好久不見。”荊雅媛主動跟她打招呼。
“你怎麼在這裡?”華箏問。
“我的出現讓你很失望麼?我以爲是給了你們希望呢!”荊雅媛笑。
她說的理所當然,可華箏的心卻無法平靜。
“我聽說你被綁架了,你沒事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有事兒麼?雖然我從綁匪手裡逃出來了,但是孩子沒有了。你覺得我有事兒麼?”荊雅媛說。
華箏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那裡平坦。
不過到現在孩子如果還在,差不多要生了吧?
“你不是應該去找詹艋琛?怎麼會在這裡?”
“我能私下跟你聊聊麼?”
華箏沉默,沒有立即答應。
因爲她不知道荊雅媛到底要做什麼,從頭到尾荊雅媛的表現都很平靜,一點過激的情緒上的痕跡都沒有。
和華箏來時的路上想的完全不一樣。
“別這樣防着我。等我告訴你一些事之後,你要仿的人不會是我。”荊雅媛說。
“我們到樓下吧!”華箏說。
荊雅媛便站起身,先往樓下去了。
華箏也準備下去時,被王憶攔住:“沒事吧?”
“不要緊,阿姨放心吧!”華箏安慰了她後,走下樓梯。
荊雅媛一個人能做出什麼大動作來?而且選擇樓下是想着,就算有什麼事兒,也不想讓阿姨受到傷害。
不過,王憶還是不放心,貼着二樓窗戶,一直注意着外面。
“說吧,什麼事?”一到了外面,華箏開口。
“我曾經和詹艋琛很相愛,可是就是因爲我做了件微不足道的錯事,他就把我囚禁了起來。你知道我被關了多少年麼?三年。三年後,我又回到了詹艋琛的面前,我以爲可以成爲他的新娘,做他的妻子。誰知道我在婚禮那天被人綁架。我回來的時候待在詹艋琛身邊的人居然是你……”
“等一下!”華箏叫停。“你說詹艋琛囚禁你?可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到處尋找你,差點沒心力交瘁。荊雅媛,你要講故事也別漏洞百出啊!”
“華箏,你沒聽明白麼?在詹艋琛面前什麼都比不上他的利益。在權利*下,再愛的女人都可以拿來利用!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你是說,詹艋琛囚禁你是爲了利益?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回到詹艋琛身邊?豈不是自投羅網?”華箏疑惑。
“因爲在囚禁我的那間屋子裡,有天突然來了個陌生男人,然後對我進行催眠。使我忘記了那些被折磨的痛苦。要不是經過流產這事兒,我還根本想不起來,矇在鼓裡呢!”
“可是……詹艋琛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用我來對付他想對付的人。那個綁架我的人就是詹艋琛想對付的人。”荊雅媛瞎說的,反正華箏又不知道。
華箏被荊雅媛這個像故事一樣的事故弄得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所有人都知道詹艋琛愛我愛到無藥可救,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那個綁匪是中了詹艋琛的計謀了。”
華箏將所有發生的事漸漸聯想。
難道這就是詹艋琛和她離婚的原因?畢竟自己不是他最愛的女人,自己就算被綁匪綁架,也沒有什麼意思。
想到什麼,華箏問荊雅媛:“綁匪有沒有透露過什麼訊息?有打電話給詹艋琛麼?”
綁架了荊雅媛,居然是爲了有利可圖,怎麼會不打給詹艋琛?
“你真聰明。那個綁匪要整個詹氏,然後詹艋琛拒絕了,緊接着我們就被警察包圍。這就是詹艋琛的計謀。天衣無縫。”
“這是你們的事,跟我沒有關係。對我說這些幹什麼?”華箏愣了半天,如此說。
和她確實沒有關係。
“現在沒關係,不代表以後沒關係。詹艋琛爲了利益我可以成爲第一個,你自然就能成第二個。當然,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信不信由你,別等哪一天你也被囚禁了。我的好意並不單單爲了你,而是爲了華胥。”荊雅媛說,臉色也隨之憂鬱。
“我哥?”華箏訝異。
“詹艋琛在抹去我的一些記憶的時候,連帶着忘記了華胥。我和你哥在十七歲那年認識的,甚至是有了說不清的感情。可是,因爲我家發生了變故我不得不離開。再後來我就遇上了詹艋琛……但是我沒想到,華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華箏,我想讓他恢復成從前那個意氣風發,自信的男人。”荊雅媛真誠地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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