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的腳尖在柏油路上踢着玩兒,邊說:“我在我家不遠的街面上呢,還沒有到家。”
叢昊天略微沉默。
“總編,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你說。”
“你真的不介意我以前的身份麼?”華箏一問完,那邊傳來咆哮——
“到現在你還問這個問題!”
華箏耳膜一震,趕緊將手機拿離耳朵。只感覺整顆腦袋都被震得嗡嗡的。
這脾氣真是夠差的。
她不過是稍微地問一下,那還不是爲了他好。而且,如果社長知道了後,會不會覺得是她引誘了總編?
這個問題很嚴重啊。
“以前知道你是詹艋琛的妻子後,我就已經放棄。可是到了今天才發現,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叢昊天說。
悸動在華箏心裡流竄。就像女孩突然得到了暗戀許久的男孩的告白,花,忽然就開了。
“總編……”華箏眼裡帶着淚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像說什麼都會破壞眼前的美好氣氛一樣。
“過去的事不要再想了。我要的是以後。”叢昊天說。
言語傳了過來,讓華箏安心動容。
是的。以後她的人生會很好的,幸福地任何人都擠不進去。
如果因爲詹艋琛的一句威脅的話就讓她放棄叢昊天,那她就不配去喜歡。
既然有所選擇,她會沿着這條陽光大道一直走下去。路上有總編的陪伴,這是多麼愜意的事。
如此想着,由詹艋琛帶來的恐慌便消散了許多。
早晨起來後,對着鏡子的華箏左右看着自己的嘴脣。
腫是消了,不過傷口還是看得見。
這真是一個讓人想入非非的傷口啊!
難道跟別人說是自己咬的?傷口離牙齒又不是靠近的地方,這就像故意咬上去的。
她又沒有自殘的取向。
早晨的時候在電梯口碰到叢昊天,總編這麼來上班了?雖然石膏拆了,但是手還吊着呢!
華箏忘記了自己的傷口。
叢昊天眼睛多精,視線落在她的嘴脣上,說:“我記得昨天並沒有咬破你的嘴脣。”
華箏臉一紅,慌亂地查看四周,確保沒人聽見後才說:“不下心磕到的……”
理由她已經想好了。如此撒謊,她的內心是壓抑的。只是她不想總編如此擔心她。
有問題,她也想自己解決。和總編在一起時,她不想摻雜太多的外在東西。
走進電梯後,叢昊天視線落在她後腦上,說:“我該說你什麼好?”
“那總編就什麼都不要說唄!”說了,鐵定不是什麼好話。隨即擔心他的手,便問,“總編這樣子工作沒有問題麼?”
叢昊天高高的個子,上半身往前傾去,下顎落在華箏的肩膀上。華箏身體一緊。
“如果這是關心,我就回答你。”
華箏臉色紅紅的,不滿:“總編就不能站着好好說話麼?”
“我擔心你聽不清。”
這樣的理由讓華箏的臉更紅了。
雖然*之間華箏和叢昊天的感情有了質的飛躍。可是華箏怎麼覺得他們之間和以前沒啥區別啊。比如。
“華箏,稿子太垃圾,你審覈的什麼?”叢昊天一道犀利的眸光隔着幾張辦公桌射過來。
“哦,我重新審。”華箏立刻回他。
內心腹議,要不要這麼兇?你確定我們是在戀愛麼!!
總編還是那麼嚴厲,該罵的罵,一點都不含糊。
“下面審覈上來的,不用看人情,而是看稿子,不對勁的直接扔掉。”叢昊天說。
華箏一愣。總編居然看得出來她在放水??而不認爲那是她的實力??
好吧。確實有的稿子她雖然覺得還行,但是有美中不足。可她也審覈通過了。到頭來自己找罵。
她可不敢對一審的編輯說一些言辭犀利的話,她又不是總編。
吃完中飯的華箏一個人待在編輯部,守在電腦前啪嗒啪嗒敲着鍵盤。
那嘴角的笑意可看出,她根本就不是在工作。可是她的眼神很專注。
以至於沒有發現靠近的叢昊天。
“在寫什麼?”叢昊天的身體湊上前。
華箏一驚,雙手遮蓋住電腦屏幕,簡直要惱羞成怒:“總編你是賊麼?都沒有聲音的。”
“你這是在給我寫情書?”叢昊天問。
“纔不是!我這是在寫隨筆!”華箏臉都紅了,那是被看穿後的羞澀。
總編真是過分,怎麼可以這樣……
“現在交給你個任務。”
“什麼?”
“寫五篇一千字以上的愛情短篇發到我郵箱。”
“什麼!”華箏驚恐地看着他。“總編,你跟我開玩笑吧?!”
“兩天之內。”沒得商量。
“……”華箏的整顆心都在扭曲。
這是戀愛麼?這是折磨!
荊淑棉逃離了詹家後就四處躲着。顯得非常狼狽,整個人都是腌臢的。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因爲在第一天的時候她就發現詹楚泉給她的卡根本就不能用。
接着她又打電話給詹楚泉,沒有人接聽。
怎麼會這樣?
荊淑棉一度想着詹楚泉肯定是因忙於什麼事而忘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卡有問題吧。再來她打過去的號碼是陌生的,他不接也正常。
她這樣安慰自己,無疑是給自己一個存活的機會。
而且詹楚泉對她從來都是不錯的,怎麼可能故意爲之呢?
她甚至都想打電話給荊雅媛,可是發現她不記得號碼。
她想,就算打通了,姐也不會來幫助她的。
於是,荊淑棉把唯一的希望都寄託在詹楚泉身上,她就等啊等。
由於身無分文,荊淑棉沒得吃沒得住,後面乾脆在超市裡偷吃的。有一次還被人抓住,弄得超市裡的人都圍着她咒罵。
後來荊淑棉便又去了別的超市偷吃的。
她總不能和乞丐一樣,在垃圾桶裡掏吃的吧?
到了晚上的時候,荊淑棉走到一處廢棄的小房子裡,這裡沒有人住,她都在這裡住了好幾天了。
就在她餓地想用睡覺捱過去時,詹楚泉突然出現了。
荊淑棉喜悅地整個人都撲過去:“楚泉!”
她的救星來了。
可是,詹楚泉並沒有什麼表情,見荊淑棉如此狼狽地撲過來,整個人都閃開了。
“楚泉?”荊淑棉一怔。“你不要我了麼?”
“你身上有惡臭。”
“抱……抱歉。”蔣淑棉侷促地往後退了一步,說。“楚泉,你給我的卡根本就不能用啊,而且我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
“是我弄錯了卡。我這不是來了?”
“楚泉,我現在該怎麼辦?警察還在查我麼?你一定要救救我。”
荊淑棉根本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就是詹楚泉爲什麼會知道她在這裡。眼下,她只在意自己能否從這困苦的處境中脫離。
“現在只有我能救你了,連你的親姐姐都不靠譜。我也可以救你,只不過,你要替我辦一件事。”詹楚泉說。
“什麼事我都會做。”荊淑棉如此說。還有做什麼事能比現在更狼狽麼?
“這樣就對了。”
詹楚泉儒雅地笑了。
親們,還有一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