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嘆了口氣,“你是一個前輩,怎麼就沒一點兒慈悲的心腸呢?非要晚我的命不可!”
木真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要你命並非是真要你的命,而是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聽話而且不會構成威脅的人。”
“控制我的心神?”林揚冷笑,“這比要我的命還要無法接受。”
“螻蟻尚且貪生,活着總比死了好。我如果殺你,一定是要你形神俱滅,不會有任何逃逸元神的機會。”木真人淡淡道,“你也不必喪氣,未來的你將是我三清門人,說不定還會揚我三清門楣。”
林揚冷笑不語,木真人mo出那顆珠子:“這是困神珠,它有一種特性,可以容納元神。你現在必須選擇或者是讓老夫收了元神,或者乖乖的受我控制。”
林揚眨眨眼,內心卻一直在mo索“寂滅虛無”的境界,這種入定的境界林揚也曾經試圖接觸過。而且心裡有過感悟,所以他要達到寂滅境界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但此刻的林揚需要時間,“先忽悠這老鬼一陣!”
“木真人,我一直很奇怪?”
“老夫沒時間和你這小輩磨牙,你要儘快做出選擇。死,或是受我控制。”他的語氣聽着陰森可怖。
林揚嘆了口氣,“一個將要死了的,或者將要變成傀儡的人心裡難免害怕。你明知我逃不出你掌心,不如給我多些時間。”
林揚心神一分爲二,一部分與木真人周旋,一部分卻正在進入寂滅的境界。那聲音適時響起:“一切行無常,生者必有死;不生必不死,此滅最爲樂。”
林揚心中一動,霎時間,他對生死、喧動視若無睹,這種不生不死的寂靜安穩正是寂滅。這是一種絕對的寂靜,人進入不生不滅中去。
“若得如來寂滅隨順”那聲音再次響起,如梵鍾大鼓。這是經文中的一句話:假如有人言下頓悟,隨即順勢入滅成佛,這時便是“無寂滅及寂滅者”。
木真人正要說話,突然見林揚臉上透露出古井無波的表情,一層淡淡祥光若隱若現,將林揚包裹其中。
“好小子!”木真人臉色一變,一聲喝斥中隨勢元神動。一道綿綿如水的能量瞬間把林揚包裹起來,以前林揚的元神是強霸陽剛,木真人的則是溫柔似水,兩者一陰一陽,相生相剋。
但此時木真人竟然覺查不到林揚的元神所在,彷彿他的靈魂已從這世界消失,留下的只有一副軀殼而已。既然無法找到敵人,自然也無法動攻擊。
“是誰與我三清門做對!”木真人雙眼圓睜,四下掃視,他的靈識沒有現異常人出現。但內心卻斷定有人幫助林揚,林揚適時的寂滅太過於巧合。
半天也無人應,木真人一聲冷笑,“你總不能時刻都在定中,總有放鬆的時候。”一旦林揚tuo離了境界,他便會制住林揚,絕不再給他逃tuo的機會。
“阿彌陀佛!”身後一聲洪亮的禪唱,木真人猛然轉頭。看時,卻空無一人,心中一驚,再轉身看林揚,卻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是你!”木真人怪叫,隨即臉色轉爲平淡,“**師既然出面,我不動他就是。只是晚輩不明白,**師怎會看上他這小子?”
“佛法無相,多謝施主!”一聲迴應,復又寂靜。
林揚此時心中無yu無念,一片空明,彷彿就那樣靜靜的懸浮於黑而無際的虛空之中,靜止不動。時間也變的毫無意義,一秒與一萬年再無區別。
不知何時,林揚慢慢把眼眼開,現自己竟然盤坐在藍所居的宅子。而藍正靜靜的坐在牀沿看着自己,林揚撓撓頭,“我怎麼會在這裡?”低頭想了一陣,驚道,“是他送我來的?”
藍點點頭,“我在外面看電視呢,心裡一動,入房間時,現君已在這裡入定。似乎是佛家的寂滅定,藍很吃驚呢,咱們魔門心法本是和魔門相剋,君卻能用佛門心法入定。真是匪夷所思,簡直是前無古人。”
林揚輕輕一嘆,“也不知那人是誰,我只聽他兩句話就能入定。他真是有通天徹地的神通,與他相比,那木真人簡直不值一提。”
“君在說誰?”藍一臉驚奇,“難道君遇到了什麼事情?”
林揚便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了,藍聽後面現怒色,“我魔門與他三清向來沒什麼瓜葛,他敢動君,日後魔門與三清便是仇人!”
林揚神色嚴肅,“三清沒我們想像的這樣簡單。我聽他語氣,似乎根本不把現世的武人放在眼裡。那是一種上位人藐視螻蟻的口氣。我絕不是第一個受他威脅的人,如果這樣……”林揚緊鎖眉頭,“看來三清藏的極深,木老頭只是一小段蛇尾巴,他的後面是一條巨蟒。”
藍不以爲然,“君,三清就算再厲害,也是tuo胎於武道六宗。看的出,他們是在剷除能對自己未來構成威脅的人。從這一點就看的出,他們沒有表面上這樣強大。至少,君如果再進一步,就完全可以威脅到他們。”
林揚心知藍說的極對,“但至少現在我還不是那老東西對手,他絕不會輕易放過我。”林揚很惱怒,“總不能以後要躲着他。”
藍略一深思,“君應該儘早把餘下的十七顆晶核解放,那時君就會掌握我魔門七大秘技,不用再懼怕那人。”
林揚苦笑,“隨緣吧,以我現在的修煉度,效果不會比它差。”
藍輕輕一笑,“君是怕牽扯更多的女人?”
林揚笑而不語,要摟住藍細軟的腰,“那時你和那道元神對我有不少的影響,害我成了採hua賊。”
藍細白小手輕撫着林揚臉頰,“君,她們能得到君的愛是她們的福氣呢。”
“你的說法太一廂情願。”林揚刮刮她鼻子,“在我來說,是對她們有虧欠的,所以我一直想辦法滿zu她們,無論是什麼樣的條件。”
這時,林揚手機響了,是金玄打來,“師弟,你怎樣?”
林揚知道他一定是擔心壞了,忙道:“師兄,我沒事,那人已經走了。”
金玄長長鬆了口氣,“這就好!我和師兄一直在周圍,沒有遠離,天黑了也沒見你出來。”
林揚一愣,低頭問藍,“藍,我坐了多久?”
藍笑道:“我現你時是昨天,現在是晚上八點。”
林揚呆了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