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又忍着反胃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下去,溫明花只覺得喉嚨裡癢得厲害,特別想吃點什麼味道重一點的東西壓一壓。
好在張勁知道她,遞了一顆酸梅給她。
楊滿春“嗤”笑:
“媽,你可真是,連咱們豆豆都比不上,人家豆豆吃藥都比你利索。”
劉金豆小朋友看看他媽,再看看他姥,眨了眨眼:
“姥姥是女生,可以撒嬌。”
他的意思,他是男子漢,得堅強,不能像個小女生一樣,吃個藥就哭哭啼啼的。
溫明花笑着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頭,
“還是咱們家兩個小寶最招人稀罕。”
又讓張勁趕緊把兩個小的帶出去,可別讓她把感冒傳給兩個孩子了。
“你還不出去?”
滿臉的欲蓋彌彰,這是有什麼事等着她問呢吧?
她是吃飽了撐得纔會去關心她的事,
“回去忙你們的去,別留在這裡吵得老孃頭疼。”
楊滿春原以爲溫明花會問她怎麼了,卻沒想她媽會直接打發了她,不過看着她媽發燒潮紅的臉,她還是沒忍心繼續吵她,只嘟囔着嘴出了臥室。
溫明花的感冒並不嚴重,不過三四天人就好利索,只是等滿妮回來的時候,依然免不了被抱怨了幾句,都是說她不愛惜身體的話。
就連溫荷花,也指着她,
“不是成天讓我跟你姐夫注意這注意那的,你自己怎麼就不愛惜着自己?”
多大歲數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連涼了加衣都要人叮囑?
“……”
溫明花被念得頭疼,連連保證以後不再犯。
好容易送走溫荷花,溫明花纔去問滿妮,
“你不是說要去看謝老師嗎?”
黃筱筱是要跟張新蘭一起,去看謝老師生病的愛人,畢竟那也是黃筱筱的舅舅。
更何況張新蘭跟謝老師的關係一向親近,又是隔房的堂弟生病,自然要去看看的。
(當年回京市反對張勁跟溫明花結婚,住的就是謝老師家,開篇也有交待,黃筱筱和謝老師家裡另有關係。)
滿妮聽說以後,也想着很久沒見到謝老師了,便跟黃筱筱約好,說趁着週末一起去,可怎麼回來就躲屋裡了?
“藏什麼呢?”
溫明花原本就是一問,誰想滿妮的臉一下就紅了,還支支吾吾的將手裡的東西塞進梳妝檯的抽屜裡。
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不藏我也不會翻你的東西。”
小姑娘長大了,還能沒有點秘密?
左不過就是有了喜歡的人而已。
喜歡的人?
“你戀愛了?對象是誰?學校的還是醫院的?人怎麼樣?你們處了多久了?什麼時候帶他回來看看?”
溫明花一屁股坐在滿妮身後的牀上,滿眼好奇的看着滿妮。
她原本還想着,像是滿妮這樣的書呆子,肯定像她三哥一樣,談戀愛會晚一點,可這才幾歲,就有對象了?
“……” 滿妮搖頭,把日記本拿出來,想了想,問了溫明花一個問題:
“媽,你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溫明花表情一窒,這讓她怎麼回答?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還在現代呢,
“唔,我……我跟你親爸,那時候是相親認識,跟你後爸呢,嗨……”
她能說跟張勁結婚,雖然也有動心,但最開始的時候,卻是饞人家長相、人家的身子更多?
滿妮就抿着嘴笑,心裡卻在描繪,溫明花在現代的時候,該是有多英姿颯爽,遊走於各色美男之間。
溫明花見到滿妮抿嘴笑的表情,自己也跟着笑:
“你現在不一樣,要是真有喜歡的人了,他也的確是個值得你喜歡的,那你就大膽的去追,”
她捏了捏滿妮的臉:
“只是,乖寶,你要記得,不管你有多喜歡一個男人,你也不能因爲他失去自我,你依然要像沒有喜歡他之前一樣自信、自立、自強。
你也永遠要記得,喜歡自己,要比喜歡一個男人更多,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不是那麼值得你喜歡、他也並不珍惜你了,你更不用傷心,因爲只有你自己,纔是你最應該珍惜的人。”
更不能因爲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了,就要死要活覺得天塌了一般,鬧着活不下去。
溫明花見過,爲了挽回愛情,連生命都願意給出去的姑娘,什麼他不喜歡她,她就去跳樓跳河威脅。
每次聽說有這事發生的時候,溫明花就想問,連死都不怕,她還怕沒人愛嗎?
滿妮點頭,向後微傾靠在溫明花懷裡: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他,我只見過他一面,但是很神奇的,他居然在我心裡留下影子。”
明明不該記得十分清楚的人,但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她卻依然將他的長相、聲音記得真真的。
甚至,她還會在做夢的時候夢見……
想到這裡,滿妮就覺得羞恥,她怎麼可以在夢裡對人家這樣那樣的?
難不成還真是因爲她的心理年齡太多成熟,所以纔會在見到中意的人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她敢對天發誓,她哪裡有空閒時間去想他!
“……”
好吧,一見鍾情、怦然心動什麼的,她溫明花還真沒體驗過:
“那他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嗎?”
滿妮指了指梳妝檯上,小時候她大哥給她的子彈殼:
“跟我大哥一個職業。”
溫明花懂了,她在軍區醫院,滿妮應該是在醫院認識的人家。
只是,不過才見過一面而已,連人家的名字、所在連隊,甚至人家是否已婚都不知道,她就記了人家那樣久?
溫明花只覺牙疼。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直白,滿妮就咧開嘴笑:
“其實也沒多喜歡。”
不過是那人的長相、聲音,正好都長在她心坎上,讓她會不自覺的把他跟其他追求她的人放在一起比較,然後就越比越遺憾罷了。
溫明花又捏了捏滿妮的臉:
“行了行了,既然沒多喜歡,那就快起來,筱筱只怕很快就到了。”
反正對她來說,戀愛什麼的是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上她自己。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可以是個戀愛腦,但她一定得是個很理智的戀愛腦,她絕不會爲了一個男人,爲了所謂的愛情,就把自己的一切都奉上。
所以,她也不希望滿妮長成毫無理智可言的戀愛腦,
“對了,你真不給魏澤雲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