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不能醒,只要醒來就會自殘,攔都攔不住!”莫楚非苦惱地看着臉色蠟黃的媽媽,皺眉強忍着心裡的悲痛說,“爸爸,估計快醒了,但心臟已經支持不住了……”
樊菲菲看着牀上躺着的兩位老人,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這是莫楚非的父母,雖然對她一直都是很敵對的,但是老天見憐,她是寧願有一對強勢的公婆,也不願意看到莫楚非這樣悲傷。
“我先去跟主治醫生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指定一個專項方案”韓琦馬不停蹄地轉身就朝着醫師辦公室跑。
“莫楚非,難道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不能說話嗎?”樊菲菲湊到莫楚非面前低聲問。
莫楚非點頭,然後走到父親牀邊,低頭看了一分鐘,然後慢慢坐到牀邊的凳子上,慢慢拉起父親的手,抵在額頭上沉着聲音說:“爸,真的是塞維亞,現在塞維亞已經被抓住了,您要不要見她?我把她弄來這裡,交給你處置!你趕緊醒過來吧!”
“……”樊菲菲慢慢走過來,眼含悲傷地拍着莫楚非的肩膀勸着,“先別傷心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想韓琦會有辦法的。”
“是的,先彆着急,韓琦會想辦法的!”克洛伊也過來勸,“我想伯父也會堅強的!”
“他的心臟已經不足以支持了,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莫楚非搖着頭回答,
“我們可以換心啊,雖然風險大,可是總是個辦法!”克洛伊在一旁提示,聲音裡寫滿了期待。
樊菲菲看了克洛伊一眼,點頭然後繼續勸着莫楚非:“對啊,我想總會有希望的,韓琦一定能治好伯父的病!”
“……”莫楚非長長地嘆氣,“爲什麼會這樣,本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原來是我太自大,以爲塞維亞的根基在法國,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會對你們下手……”
“莫楚非,你已經很棒了,起碼把塞維亞抓住了,不然的話,她還不一定會做多少壞事呢!”
……
莫楚非手裡握着父親的手,忽然感到他的手指好像有了一點點動靜,然後他驚喜地看着父親的臉,再看他的手指。
食指又動了一下……
“爸!”
“爸……”莫楚非輕輕叫着,
樊菲菲跟克洛伊都在一旁緊緊盯着莫祥林,樊菲菲突然想到對莫楚非說:“我去叫醫生!”
然後樊菲菲蹬蹬跑出去找韓琦了!
“爸!”莫楚非繼續攥着爸爸的手耐心地叫着,“我是楚非。”
老人虛弱的眼睛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光彩,本來是叱吒商界的人物現在看來已經是油盡燈枯……
莫楚非心裡一陣哀嘆,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的虛弱過,於是攥着父親大手的手更加用力:“爸,爸,我是楚非,我在這裡。”
“楚非……”老人的眼睛好像已經看不見東西一樣,直直地看着病房的屋頂……
“我的兒子!”
“爸,我在這裡,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莫楚非皺眉,眼睛裡已經有了水光,
“沒用了……”老人沙啞的嗓音夾雜着絕望,慢慢地搖頭,“你媽媽還好嗎?”
“恩,她還好,還好……”莫楚非強忍着情緒皺着眉頭點頭回答。
“呵,不要騙我了,如果還好的話……”莫祥林嘴角想扯出一抹苦笑,可是發現自己已經無力發動表情了,只好又是一聲嘆氣,“你媽媽會陪在我身邊的……”
“爸!別多想了,我會想辦法治好你們,相信我!”莫楚非語氣堅定,可是眼光裡卻是寫滿了不確定……
“楚非,爸爸心裡清楚,大概已經到了盡頭,爸爸這一生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說起來也真的沒有做過違心的事,只有塞維亞那件事情,爸爸心裡對她有些愧疚,現在終究還清了……”
莫祥林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悔恨,當時的選擇到現在他也不後悔,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塞維亞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報復……
“爸,我一定不會放過塞維亞那個陰險的女人!”莫楚非眼睛裡冒着火說。
“還是算了,我想事情到這裡也該是個了結了,一直糾結有什麼意思呢……”莫祥林哀嘆着。
“爸,爸,你要堅強一點……”莫楚非看着爸爸的眼睛一點點閉上,趕緊收住聲音。
莫祥林現在的心臟已經難以維持他平常的需求,所以即使醒過來也不會呆多久,剛纔他已經聽到父親噓噓喘氣的聲音。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樊菲菲帶着韓琦跟另外一個美國醫生,慌張進來。
可是莫父已經閉上了眼睛,又是一輪昏迷。
“伯父剛纔醒了?”韓琦緊張地問,
“恩,說話尤其無力……”莫楚非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牀前。
父親從小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相對於媽媽,他更瞭解爸爸。
或許是從父親手裡接手過來莫氏以後在商界摸爬滾打的體會,或許是感覺爸爸從來就捂着心口虛弱的樣子刺痛眼睛,他從來都是把父親交給的任務完成得很好。
他了解,父親多年來承受的壓力是難以言傳的,只有親自去體驗纔會瞭解,但父親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難這個字,都是在告訴他,做事小心謹慎。
他真正從父親身上學到的就是小心謹慎,到現在他做事依然是很小心的,從來不層高調地炫耀。
“情況不是太好,醒來的時間比預期的要短,David,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冒險試一下?”韓琦看一下莫父旁邊的心電圖數據,然後對着David醫生提着建議。
David醫生低頭想了一下,然後點頭:“倒是可以試一下,不過這個風險比較大,我想還是跟家屬商量一下。”
“好,我知道,我會跟我哥商量的,等一下我過去找你談治療方案。”韓琦點頭,朝着David醫生說。
“韓琦,到底伯父怎麼樣?剛纔還醒着,怎麼還米有5分鐘就又昏迷!”樊菲菲聲音裡也寫着焦急。
“恩,心臟談虛弱了,現在他的情況只是保命。”韓琦皺眉很惋惜地回答。
“琦
,你要想想辦法!”克洛伊也跟着鼓勵他。
“恩,我會的,現在你們先出去,我要跟我哥商量個事情。”韓琦跟樊菲菲還有克洛伊兩個人說。
樊菲菲點頭示意,拉着克洛伊的手從病房裡離開。
“韓琦,有沒有希望治好?”莫楚非神色嚴肅地問,“實話實說!”
“老大,你先別急,如果按照一般常規療法是沒有希望的,可是我們現在看一下刺激療法,估計可以堅持一個星期……”韓琦皺眉很無奈地回答,眼神閃躲,老人的心臟已經衰竭,現在也只是續命而已。
“……”莫楚非繼續回頭看着牀上的父親,良久他跟韓琦說,“給許老大打電話,讓他準備一下,我派專機去接塞維亞,我要讓塞維亞看看她做的孽,一定不能輕饒了她!”
“這……”韓琦有些爲難,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試探着跟莫楚非說,“老大,你覺得伯父會不會想見塞維亞?”
“不管想不想我都要讓他看到我把害他的人抓住了,不能讓他就這樣遺憾地去!”莫楚非咬着牙回答,黑眸裡有着嗜血的光芒。
“好,我去準備!”韓琦點頭答應轉身離開。
“連波,我是韓琦!”韓琦怕莫楚非聽到專門找了個僻靜的樹下給連波打電話商量。
“怎麼了,韓琦?你不是在老大那邊嗎?”連波上來就問,“老大那邊情況怎麼樣,我一直等電話呢!”
“情況很不好。”韓琦皺眉沉着聲音說。
“那怎麼辦?我現在過去吧?”連波試探着問,“情況危險也不跟我說,我還一直在這裡傻傻地等着呢!”
“我想你還是在那邊等着命令吧,這邊有我呢,再說了,你來了也排不上用場,現在老大正在爲兩個老人的病情着急。”韓琦慢慢說,
“那我現在做什麼?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閒不住,現在塞維亞已經被抓,我每天在這裡無所事事的……”
“連波,你先休息幾天,等過幾天老大緩過勁來就應該想起來了,現在老大讓我通知許老大,把塞維亞押到紐約來……”韓琦還沒有說完就被連波打斷。
“什麼?這絕對不行我,萬一塞維亞路上跑了怎麼辦?那個女人狡猾得就跟狐狸一樣,我們吃虧還不夠嗎?要我說乾脆就地正法丟到海里餵魚!”
“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來跟你商量一下,可我看着老大很堅決,要怎麼辦?”韓琦爲難地問。
連波低頭想了一下,他知道老大決定的事情一定不會再改,但路上卻是有危險,最後他皺眉決定:“我看這樣吧,我跟許老大親自把塞維亞押過去!”
“那法國那邊怎麼辦?”韓琦皺眉問,“你跟許老大都來了,萬一那邊再有餘黨我們可是乾等着被打!”
“這邊交給Lucy,再說了漢斯的病也要好了,我想不會有什麼事的,抓住塞維亞這麼久了,除了第一天我在機場周圍抓住了她手下的幾個蝦兵蟹將,其餘沒發現什麼異常,她也沒有交代什麼,所以我想這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