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城中的李程聽到曲州城大捷,擔心孟青有一個閃失,帶上北周城一半的守衛軍,足足七八萬人連夜趕往曲州城,正好與姜媵碰面了。
姜媵告訴了事情的原委,李程二話不說,命令部隊開拔,去平洲城。
七八萬人全部從清寧縣隘口出去,繞道平洲城正門。
秦月的一萬步騎半日後到了平洲城,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打。
躲在暗處的孟青他們也不敢幹冒然從後面伏擊,這人數相差實在懸殊了。
平洲城內阿琪兒他們忽聞城外傳來契人戰鼓與廝殺聲,頓時精神振奮,裡外加急,眼看就要破了平洲城了。
孟青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聲:“兄弟們操傢伙。”
數百人搭弓射箭,放出幾波箭雨,直插秦月步騎後背。
後背中招,乃武術與兵家大忌,秦月只能分兵掉頭攻擊孟青這幫伏兵。
孟青急中生智,命令羽林軍混入秦月的步騎中,讓他們擒住主將。
平洲城門破了,阿琪兒帶着三萬人馬殺出來,羽林軍也接近了秦月。
就在這扣人心絃的一刻,漫天飛來了密密麻麻的弓箭。
我艹,孟青大喊一聲不妙,趕緊扯過身邊的一具屍體壓在自己的身上。
這箭不是別人放的,正是李程下令八萬人齊放。
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平洲城門破,阿琪兒與秦月匯合,平洲城外放眼望去都是契人。
“不要放箭,樞朔使大人他們也在契人中。”
李程大驚,立即停止了放箭。
混入契人軍中的羽林衛十來個人一圈,圍着秦月,裡外三層。
阿琪兒想救也救不了,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捉住他們口中的樞朔使大人,就可以交換秦月。
箭停了,契人步騎發瘋般地衝殺。
契人有軍規,陷入圍困境地,但凡領將被捉或被殺,偏將替代,若無將,千夫長,百夫長替代。
阿琪兒騎在馬背上大喊:“上頭繩。”
契人都有頭繩,平時士兵不會捆在額頭,只有凱旋,纔會捆在頭上。
阿琪兒這樣做,一方便辨認;二她要找到樞朔使。
一支長箭射穿了孟青的左肩胛,那鑽心的疼痛讓他開口大罵了,他推開屍體,搖搖晃晃地站起啦了。
用頭繩區分,敵我一下分明瞭。
“保護大人!”羽林軍開始圍攏孟青。
媽的,害死老子了。
孟青的眼光與阿琪兒一對,就能感覺到此女不善。
騎兵對步兵,一個字衝。
羽林軍平日裡訓練有素,但他們對於戰場上這樣的紅眼廝殺還是不適應。
阿琪兒率先衝上來,一個照面就把孟青給扯上馬背。
說時遲,那時快,姜媵一長槍刺過來。
阿琪兒側身,一手握着彎刀,壓在孟青的後背,另一手的彎刀格着長槍閃亮的槍頭,說道:“你這女子好不刁蠻,本將已擒住你們樞朔使大人,難道你就不怕傷了你們的大人。”
“媽的,你這樣重重壓着老子,纔會壓死老子的。”孟青覺得這馬背脊樑磕着胸口生疼。
姜媵長槍一收,下壓,問道:“你想怎樣?”
此時的李程早就躲在遠遠的,不敢直腰。
“換人,並讓我們離開。”
姜媵不敢做主,瞟了一眼李程。
李程猛地點頭。
姜媵手一擡,大軍讓開道路。
秦月帶着步騎先離開了,路過阿琪兒身邊的時候,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孟青。
阿琪兒走在最後,她順手把馬背上的孟青拋給了姜媵,一溜煙地跑掉了。
李程這時候出現在孟青的面前哭道:“是老哥不是,讓你受苦了。”
“苦到不苦,只是疼,疼得這支胳膊擡不起來了。”
“來人啊,還不給大人醫治。”
“且慢,李大人,我還等着你的大軍押送財寶呢。”孟青故意這樣說的,若是讓李程派兵去深入契國境內救姜雲維,他一萬個不答應。
“什麼財寶?”
“姜雲維替我在攸州討了一些財寶,用來犒賞大夥的,若是等到皇上頒發賞銀,這來回可要些時日,姜媵你帶着五萬人馬,陳偏將何在?”
“屬下在!”
“陳偏將,你與姜媵一塊去,你熟悉計劃路線。不出兩日,大批的珠寶就會到清寧縣的。”孟青臉色慘白,小聲地說道:“李大人,通知郭國超將軍在這邊境上集結五十萬人…”
“柳小弟,你別說了,老哥明白了,一切照你說的辦。”
箭傷讓孟青發燒,昏迷不醒,蔡姬守候在他的身邊整整三天。
姜媵五萬人馬的接應,姜雲維的八千人順利回到了清寧縣。
有了五十萬大軍壓境,有了姜雲維手中的三個王爺性命,契國慕容太后也只能下令和談。
攸州城出現了嚴家軍,三個王爺被劫,城中許多金銀珠寶被劫,這等事情傳遍了天下。
阿廖耶的慘敗似乎被掩蓋了。
如不是阿廖耶慘敗,調空了契人的布放,孟青怎麼能鑽到這樣大的一個空檔呢。
戰功上奏書之類的繁瑣文學事情,孟青全部交給蔡仲蔡姬代辦了,他做的事情就是分錢。
軍中到處都流傳一句話:“三千人打劫這些人的貨物,媽的,或許人手還不夠。”
姜雲維從攸州帶回來一百八十七個大箱子,裡面的寶貝摺合白銀大約四百萬兩。
孟青直接讓蔡姬記賬白銀一百八十萬兩,剩下的二百二十萬兩,撥出一百萬兩分給守軍;其餘一百二十萬兩與李程平分了。
這樣的分法,讓所有人都滿意。孟青也不是省油的燈,姜雲維不是帶回來數百名客商,每個客商簽字畫押拯救費用三千兩白銀,合計也有近百萬的收入啊。
這些客商畫押時候,淚流滿面,跪地感謝孟青大恩大德。
要知道呼延落馬那傢伙要價至少是三千兩的十倍。
這上百人的客商中的確有孫氏,無奈孫氏眼疾突發,孟青只好打算先把他帶回西原城,另做打算。
其實壽崇皇上聽到邊關捷報,哪管打劫攸州這回事,他高興,因爲打了勝仗,還有三個王爺在手當人質,這個籌碼不錯。
至於孟青上書免去蔡仲與姜雲維的罪,壽崇皇帝看都沒有看,便同意了。
姜雲維與蔡仲不願意做官了,壽崇直接封了孟青中郎將官拜三品,中列候子爵,賞白銀萬兩,府邸三處,丫鬟僕人百人,並急召孟青與李程回宮。
孟青帶上了蔡姬與姜媵回京,剩下的事情交給她們的父親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