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
喬榆隨便吃了一點東西補充體力,就和楊向笛蹲在角落發起了呆。
相較於其他人都開始制定戰術研究對手的行爲,他倆就顯得很楞。
“榆哥,真的不用研究一下其他八個人嗎?”楊向笛問道。
“沒用的,研不研究都一樣,什麼戰術都沒用。”喬榆搖了搖頭。
“在這麼殘酷的規則底下,取得第一的唯一辦法就是殺出一條血路來。”
“血路?”
楊向笛愣了一下,隨即他就想到了機械國度內的畫面。
“榆哥,是流你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喬榆:“…….”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把楊向笛的嘴給縫上。
“你叫喬榆?”
喬榆循聲望去,一個面色淡漠的男生正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正是顧宿。
“不是,我叫馬飛。”
顧宿:“……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說吧,你要裝什麼逼?”喬榆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有兩個罪名,一、你侮辱了亡靈法師這個職業。二、你打了師韶容。這兩條罪狀,我會在擂臺賽上找你討回來的。”
“希望你別像個懦夫一樣躲在臺下當個挑戰者。”
顧宿冷冷的瞪了喬榆一眼。
按照規則,挑戰者之間是不能打鬥的。
“嗯?我侮辱了亡靈法師這個職業是什麼意思?”喬榆問道。
“哼!你根本就配不上這個職業!和他比,你差遠了!”顧宿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抹嫌惡。
顧宿口中的這個他,也是個亡靈法師?喬榆有些訝異,他還從來沒見過和他一樣職業的人呢。
畢竟隱藏職業確實是太稀有了。
“那第二條,你是要幫那娘們兒出頭?”
“師韶容的事,就是我顧宿的事。”
顧宿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被一個清冷的女聲打斷了。
“顧宿,多謝你的好意,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自己會討回這個場子。”
師韶容身上的傷都已經癒合,原本被喬榆掄的髒兮兮的衣服也換了一身。
“容容,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幫你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顧宿同學,請你自重,而且我不叫容容,我叫師韶容。”
師韶容面色清冷,絲毫不給顧宿面子。
這讓顧宿的面色變得極爲難看。
喬榆突然明白爲什麼剛剛顧宿第一眼看到他就挑釁他了,這人老舔狗了,還是舔不到的那種。
“向笛,你說這顧宿屬什麼動物?”喬榆捅了捅楊向笛問道。
楊向笛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猜是屬沸羊羊的,要不然就是雙面龜。”
“怎麼?我湯姆貓和黑小虎在舔狗屆這麼沒牌面嗎?”
“不是啊,榆哥你看。”
楊向笛指了指顧宿。
“他穿一身白衣服,頭頂卻是綠的。湯姆和黑小虎和他顏色對不上啊!”
喬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楊向笛這嘴是真毒啊。
顧宿再也僞裝不了那副淡然的模樣,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師韶容的清冷已經落了他的面子,喬榆兩人的調侃更是火上澆油,讓他惱羞成怒。
他沒有將怒火燒到師韶容身上,而是憤怒的盯了喬榆和楊向笛一眼。
“喬榆,還有你這個手下敗將!你們兩個等着!這事,我和你們沒完!”顧宿扭頭就走。
“哇!好嚇人啊,這舔狗還是個進攻型舔狗。”楊向笛佯裝害怕的拍了拍胸口。
顧宿腳步一頓,緊接着又快步離去。
師韶容深深看了喬榆一眼,也找了個地方閉目養神,擂臺賽有機會,她肯定也要報答喬榆掄人之仇的。
法師區域的擂臺賽還沒開打,就已經是一片火藥味。
休息時間悄然而逝,四十名休息完畢的晉級考生重新被聚集了起來。
馬飛和左柚都在喬榆隔壁的戰士系和肉盾系的隊伍裡。
反觀刺客系,喬榆則是一個熟人都沒看到。
殊不知,他的刺客熟人正在不遠處盯着他。
“9527,我們都被那小子騙了!他就是喬榆!根本就不是什麼馬飛!”7438輕輕貼到了9527的耳邊說道。
他和9527此時都穿着一身白色的防護服,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嗯,我看出來了。”9527和上次在喬榆家裡時相比,顯得有些沉默寡言。
“剛剛他測驗的時候就盯着咱倆看,你說他有沒有可能發現我們了?”
“不可能,否則我們早被抓了。”
“你說的也是!畢竟如果知道白澤的人潛入了考場,他們早就一級戒備了。”
7438點了個頭,口罩下的臉露出一抹獰笑。
“組織的行動才重要,等行動結束抓到那小子,我一定要讓他好好嚐嚐欺騙我的後果!”
“啊湫!”
排隊的喬榆打了個噴嚏,他有些疑惑的搓了搓鼻子。
“奇怪,這大白天的是誰在罵我?”
喬榆沒有多想,繼續看向了前方。
靳同已經重新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個老頭滿懷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四十人,像是秋收時分看着麥子的老農一般。
“時間已到!擂臺開啓!考生入場!”
靳同扯着粗獷的嗓子吼出了這12個字,頓時整個會場跟着靳同的聲音一起沸騰了起來。
無數人跟着歇斯底里的怒吼,有的晉級考生甚至整個家族十幾口人一起來加油。
他們知道,接下來就是見證四個系的蘇城第一誕生的時刻。
喬榆跟在隊伍裡走了出去,他看着看臺上沸騰的人海,到處都是加油橫幅和旗幟。
喬榆面無表情。
因爲他知道,他的父母看不到他今天的表現。
此時會場上密密麻麻的擂臺已經被全部清空。
取而代之的,是四座放大了好幾倍的超大號擂臺。
法師系的擂臺位於右上角,第一個踏上擂臺的,就會成爲第一個守擂者。
“擂臺賽的規則你們都清楚了,我也不說廢話了,祝你們好運!”
“我宣佈!擂臺賽開始!”
靳同的大吼聲落下,四個系的考生卻沒有一個敢踏上擂臺。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他們四十個人都是從蘇城幾千個考生裡脫穎而出的。
誰又會比誰弱上多少呢?
第一個踏上擂臺的人,無疑要承受最大的壓力。
靳同的眉頭也微微蹙起,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時候,一道揹負長劍的白衣身影終於踏上了擂臺。
他背對着衆人,一襲白衣獵獵作響。
“既然你們都怕,那便由我馬某來做這第一個守擂者吧!”
話音剛落,那道身影就拔出了背上的長劍,耀眼的劍芒像金蛇遊動,劍身上的花紋如同浮起金色的龍鱗。
“我的劍,渴望有價值的對手!誰來賜我一敗?”
這個白衣人微微側過半張臉,十分裝逼的問道。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